張小聖興奮的蹦了一來,喊道:“發財了,發財了。”
齊王微微一笑,心裡想著:“這下不是破銅爛鐵了吧?”
待牆壁完全滑開,密室一時有種星光璀璨的感覺,裡面的牆壁上鑲地滿滿的夜明珠,大小不一,映照的整個房間褶褶生輝。剛才讓張小聖興奮大喊的金幣小山,此時又出現了4座。
張小聖有點被晃花了眼,不可置信的回頭道:
“我……我可以……進去嗎?”
齊王頷首示意可以。
張小聖腳都有點站不穩了,雙腿發軟,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記得以前看過的一個電影,《西虹市首富》裡面,王多魚看見10億現金都走不動道,自己當時還覺得有點浮誇,此時才能體會這種心情。
黃金的密度很高,張小聖是知道的,這麽大……1、2、3、4、5座金山,這TM可是真的金山,這得有多少啊。
好不容易止住顫抖的雙腿,走到近前,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起一把金幣,嘩啦啦的讓它們從指間流走,落在金山堆上,如此反覆了幾遍。
張小聖陶醉了……
世間竟然還有這麽美妙的聲音?
上輩子就是在電視裡也沒見過這麽多錢啊!這得是有多少?
回頭癡癡的望著齊王,齊王似乎明白他想問什麽,淡淡說道:
“一座有8000斤,一共4萬斤。”
四萬斤!
二十噸!
按照之前的行情,一克黃金400軟妹幣來算,1000克是40萬,一噸,是4億,20噸,就是80億!
張小聖在這一刻郭麒麟附體!
80億軟妹幣!!!
張小聖此時內心咆哮,怒喊著:
“請叫我王八多魚!”
“不對,是八王多魚!”
齊王看見張小聖略微有些癲狂的模樣,內心還是很滿足的:
“怎麽樣,老子的積蓄還可以吧。”
正想著呢,聽見張小聖問了一句:
“父王,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齊王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
“你TM在想桃子!”
張小聖看見父王眼神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陡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想想剛才說的話,不由訕訕地道:
“那啥,父王息怒,父王息怒,這不都是咱家的嘛!孩兒一時魯莽,咳咳……”
齊王沒理他,這熊孩子,怎這麽氣人呢。
張小聖嘿嘿一笑,厚著臉皮走回了齊王身邊。
待得現在,才有心思看別的地方,只見金山旁邊還有幾堆大小不一的銀元堆成的小山,而這些此時,張小聖已經有點看不上眼了。
金山後面還擺著一排排的大箱子,張小聖心裡咯噔一下:
“來了來了,電視劇的套路要來了。”
有些心虛的看看齊王,發現齊王還是沒有理他的意思,於是躡手躡腳的繞過金山,來到箱子前。
伸手,抬……
沒抬動!
哦哦哦!
鎖扣掛著呢!
張小聖不由一陣尷尬,解開了鎖扣,終於是把蓋子歇了起來。
入目依然是那美妙的顏色,一根根金條,整齊的擺放在裡面,接受張小聖的檢閱。
張小聖拿起一根長約半尺,寬厚各有一寸的金條,掂了掂,這一根就得有十斤啊。
這麽一大箱子,只怕不比那一堆金山少吧?
1、2、3、4……
“不用數了,
6箱黃金,4箱珠寶。”齊王也是無語,“你別看了,來這邊。” 張小聖聽到父王召喚,也不敢過於流連,不舍的又摸了摸箱子,蓋好箱蓋,扣上鎖扣,站起身來,又回頭望了一眼,方才走到齊王身邊。
齊王低聲喝罵了一句:
“沒出息。”
他完全忘記了當時自己帶軍滅掉渤海國,來到渤海國王的寶庫後,直接在裡面金山堆上睡了一覺的事情。
張小聖看見齊王表情嚴肅,隻好強壓內心躁動,乖乖的站著,也不敢多說話,只是偶爾偷偷瞄一瞄周圍,然後趕緊偷偷看看齊王,再瞄一眼。
齊王沒有理會張小聖的小動作,徑自走在一個書架前,說道:
“你看這些是什麽?”
張小聖也走了過去,拿起厚厚的一本金屬封面的書,只見上面刻著:
《高昌國軍事部署》。
再拿起一本。
《南越國軍事部署》。
……
十幾本書,均是碧海王朝下轄的各大王國的軍事部署書籍。
翻開一本,僅僅是目錄,便讓張小聖目瞪口呆。
只見裡面內容十分詳盡,從軍隊部署,到糧草供應,從武器裝備,到器械保障,從統兵大將的姓名、年齡、派系、愛好、調動情況,到下屬將軍、偏將、統領,甚至千夫長的個人資料都應有盡有。
張小聖不禁有些緊張,父王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要說渤海國的軍事部署父王收藏了那是理所當然,可是……這些王國都是其他王爺管轄,他,想幹什麽?
齊王看見張小聖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也不在意,說道:
“你可知,為父情況並不像表面上那麽風光。”
張小聖下意識的點點頭。之前在棲鳳樓,自己也是這麽給父王說的。他還鬥膽問了一句,父王是不是想再進一步。
當時父王的回復是,只求自保罷了。
可自保……需要準備的這麽詳細嗎?
張小聖疑惑了。
“不錯。”齊王冷聲道:“為父說過只求自保,可自保,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裝瘋賣傻。那樣,遲早屠刀臨頭。”
“看來父王早有準備。”
“自從四哥登基以來,為父便開始暗中準備了。”齊王有些唏噓,緩緩說道,“本來若是大哥登基,眾人無有不服,大哥是父皇嫡出,我們其他兄弟都是庶出,身份不及大哥尊貴。而且自古以來,立嫡立長,大哥無論文治武功,還是德才品行俱是上上之選。”
齊王頓了頓,又說:
“若是大哥登基,我願交出全部軍權,當一富貴閑散的王爺,逍遙度日。大哥性情敦厚,胸襟似海,對我們兄弟都是呵護備至,如兄如父。可惜,天妒英才!”
齊王眼眶微微有些濕潤,接著道:
“大哥去後,諸王爭嫡,京城那時一片血雨腥風。”
張小聖有些沉默,最是無情帝王家,片刻問道:
“那父王,沒有參與奪嫡嗎?”
“自然是參與了,沒有人能逃開那一場漩渦。”
張小聖眉頭一皺,參與了?
然後從王爺變成王爺?
齊王明了張小聖在疑惑什麽,歎了口氣,說道:
“我當時,支持的是四哥,也就是當今皇帝陛下。”
張小聖了然。
“不是所有的七爺都反對四爺的。”內心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只聽齊王繼續道:
“當時四哥的情形並不是很好,是我支持他以後,最終才能成功。其實那會父皇年歲已高,身體孱弱,對朝局的掌握已經大不如前,看著眾子奪嫡,鬧得滿城風雨,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最後你們是怎麽成功奪嫡的?”
“成功?”齊王搖搖頭,“我們並沒有成功奪嫡。”
張小聖有些不解,沒有奪嫡成功,那如今皇帝是怎麽坐上這個寶座的?
“父皇突發疾病,昏迷不醒。那晚是當時的禁軍副都統許向明負責值守,知道父皇病危後,立馬帶人控制了禁軍都統,奪了軍權,接管了皇宮,封鎖宮城,控制太醫和后宮,並派人出宮告訴於我。”
“此人原是我父皇心腹愛將,後來父皇不再親征後,一直受我統轄,乃我座下副將,有勇有謀,可堪大用,沒有他,也許今天的王朝將是另一個局面。”
張小聖點頭道:
“一個禁軍副都統在那種情況下,竟然能有那種決斷,而且行事老辣,滴水不露,確實有大將之風。”
“不錯,我接到消息後,迅速通知了四哥,然後我們秘密進宮。”
張小聖心下恍然,老皇帝駕崩,不見得誰厲害誰就能當皇帝,而是誰離的近誰就能當皇帝。
“那父王您當時看見皇爺爺了嗎?他是真的昏迷不醒了嗎?”張小聖問道。
“昏迷應該是真的,但是父皇我沒有見到。”齊王淡淡地說。
“啊?您不是和皇帝陛下一起進宮的嗎?”
“但是我當時沒進去,只有四哥進去了。”
張小聖似乎懂了,也許那一刻,父王就開始避嫌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四哥出來了,手裡拿著傳位詔書,告訴我,父皇薨了。”齊王眼裡泛著淚光,“我連父皇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張小聖也是沉默,當晚裡面發生了什麽事情,看來只有當今的皇帝陛下知道了。
“我不願去想,也不想承認。當初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四哥拿到詔書後,在許向明的幫助下,召集了禁軍大大小小統領,宣讀了詔書,並取得調兵虎符,交於我連夜出城調動城外東西二營的二十萬衛軍,帶領大軍在城池外五裡駐扎。此時禁軍早已接管城門,並控制了城內各王公大臣的府邸。”
“那些王爺府應該也是有私兵的吧?他們不反抗的嗎?”張小聖疑惑道。
“當時禁軍說是奉聖命,消息保密, 他們只要不造反,必然是不敢反抗的。”齊王接著道:“其實當時我在外坐陣東西二營,四哥在內控制禁軍,坐陣宮城,可以說大局已定。”
“第二天天未亮,一位位王公大臣便在禁軍的‘保護’下上朝了,此時大家都知道昨夜皇宮必然發生了變故,但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此時正在宮中。”
“當大臣們進入宮中,發現宮中禁軍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而四哥就跪在宮門裡面,悲聲痛哭,‘父皇,父皇’,竟然頭系孝帶,身穿孝服。”
此時,眾位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俱是跪倒以額觸地,放聲痛哭起來。
“那後來呢?”
“後來,眾位王爺聽說我在城外坐陣東西二營,而禁軍都統一直沒見,只有副都統許向明在四哥面前護衛,而父皇身邊的掌印太監又拿出了詔書,各人心思不齊,哪能不知道已無回天之力。”
“他們就甘心嗎?”
“甘心?怎麽可能甘心,有耿直大臣仗著自己是開國老臣,怒罵四哥,弑君謀逆,結果被四哥一刀殺了。”
“殺……殺了?”張小聖吃驚道:“新君繼位不應該體現仁義嗎?怎麽敢直接屠戮老臣。”
“要說我最佩服四哥的,就是這份隱忍和果決。仁義?呵,當時要是不殺此人,以儆效尤,要是眾位王爺也開始鬧騰,加上支持他們的大臣們紛紛質疑,那我就真的只能帶兵進城,把這些人全屠了。”
“仁義,是登基以後講的,登基以前,無非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