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懶懶地接起來。
　　“你贏了，我讓位，你來當導演啊！”
　　陳映沒說話。
　　“你特麽聽見沒有?”
　　“你火氣這麽大，難道是被逼的?”
　　龍成給氣笑了，“你特麽來不來?”
　　陳映默然了一會兒，“那得看你們是否答應我的條件。我不喜歡當跟班。”
　　“老子給你當跟班！”
　　“嗯，那是不是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
　　“到底是你說的還是央視和新晚說的?”
　　“央視啊！你要玩顛覆，我敢隨便讓你玩啊?”龍成無奈道，“我是沒那麽大膽子！我來央視也是打工的！挨罵的！
　　回來他們匯報上去了，台裡領導也聽得皺眉頭。但是聽說你保證精彩，秦老師保證好看，領導拍板了，讓你倆來！”
　　陳映沒說話。
　　過了一陣，龍成又說:“陳映，我要說一句，我雖然也很期待，但是你如果搞砸了，這對你、你們的聲譽有影響。”
　　“我搞砸過什麽?除非有人不聽指揮。”
　　“聽指揮！但是你要知道你指揮的是一群什麽人！”龍成嚴肅道，“玩顛覆，也要注意尺度。這是老百姓看的節目，卻是官方的舞台。”
　　“我有分寸。”
　　“那你跟秦老師來炎京開個會。看看咱們的節目、演員。好盡快調整。”
　　陳映蹦起床來，洗臉刷牙，然後開開心心地去找秦空。
　　自動自地去沙發那邊自泡自飲。
　　沒一會兒，就到中午了，秦空走過去，“蹭飯的，走吧。”
　　陳映開心地站起來，抱住他的肩，往外走去。
　　“秦媽媽，央視喊咱們去開會。”
　　“開什麽會?”秦空轉頭看著他。
　　“新晚啊！”
　　秦空停下來，“你不是要當導演，他們全當助手，全聽你指揮，才乾嗎?”
　　“對啊！”陳映眼睛閃亮地看著他，“他們答應了！”
　　秦空懵懵地看著他，這麽過分的條件也能答應?
　　然後冷靜地搖搖頭，“不，雲花科技已經成立，芳洲馬上要生產，杜博士還要研發產品，芳洲生產的時候他還要去花城……一堆的事兒！我哪有時間陪你去搞新晚?”
　　陳映看著他，“不行！你必須得去！現在已經十二月了，離新晚只有兩個月！時間很緊，還要選節目、定演員。如果他們現在弄出的那些節目不行，咱們還得重新籌備！”
　　“你不是說只要一個月嗎?”秦空看著他。
　　“是啊！但是你得先去把會開了，要什麽節目、演員，先定下來！人家才好準備啊！臨時去通知，很多檔期排不上！而且還有衛視新晚搶人！”
　　秦空看著他，“陳老師，我怎麽看你挺興奮的?”
　　“我這不是沒事兒乾嗎?”
　　“所以就去玩轉新晚大舞台?不對。”秦空看看他，“顛覆新晚！”
　　“哈哈哈哈……”
　　秦空無語，看著這像玩泥巴一樣興奮的男孩子，覺得新晚有點危險。
　　吃飯時，陳映繼續說服他。
　　“秦老師，新晚你也不看吧?”
　　秦空搖搖頭，“我好多年沒看了！越來越難看！”
　　“那不就是了！我們可以做出一台我們喜歡的新晚啊！”
　　秦空盯著他，“我們喜歡，觀眾就會喜歡嗎?官方就會喜歡嗎?”
　　“我們做的雲花廣告、MV也都受到了民眾的喜歡，官方的讚揚啊！”
　　秦空想了一下，“反正安歌也要上……你要真想導新晚，你先去開會吧。演員、節目，你先去選。
　　我對這個又不專業。我認識的演員總共沒幾個。等你把人和節目都定了，我再給他們做造型。”
　　陳映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還有，做造型，服裝倒是無所謂，他們自己或者節目組買單，錢也無需給到我。但是如果涉及到做頭。”秦空想了想，“一定會涉及的！
　　我很貴。也沒法降價。你最好跟新晚節目組談清楚，不管誰給錢，反正要給錢，不然我就不去了。”
　　陳映笑了，“秦媽媽！我就喜歡你這個死要錢的樣子！”
　　秦空笑了。
　　“我都不好意思跟央視要錢，你臉皮比我厚呢！”
　　秦空剜了他一眼。
　　“那麽多演員，一個造型十萬，你得掙多少錢啊?記得分我一半！”陳映興奮道。
　　秦空無語，到底是誰臉皮厚?
　　陳映決定第二天就去炎京，回去收拾去了，終於甩掉這個跟班了。
　　晚上，從研發中心開車回家，秦空才想起給梁安歌打電話:“安歌，陳老師接了新晚導演的活，明天要去炎京了。”
　　“啊！”梁安歌開心地從床上蹦起來，“那你來嗎?”
　　“我現在忙著，卿總去花城收廠子了，估計芳洲很快就要投產。”
　　“哦。”梁安歌一陣失落。
　　“不過陳老師給你拍的照片我看了，我說不好看，他應該會帶到炎京去送給你。”
　　“啊?”梁安歌笑了，“你是真的覺得不好看還是為了省錢?”
　　“當然是為了省錢！一家人，幹嘛要讓別人賺?”
　　“哈哈哈……”梁安歌笑得在床上打滾，又輕輕說:“我好想你。”
　　“嗯。”秦空笑眯眯的，“我也想你。”
　　“你哪裡想我?”
　　秦空笑了，“你這不是逼我馬上飛到炎京嗎?”
　　又正經說道:“陳老師去定節目和演員，你肯定也會被叫去開會。定了節目，你就在炎京那邊排練吧，免得跑來跑去。等差不多時間，我也會來的。”
　　“嗯。”梁安歌掛了電話，趴在床上癡癡地看著手機。
　　喬安娜站在床頭，覆著面膜，兩個黑窟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梁安歌轉頭，一下抱住被子，“啊！”捂住心口，“喬姐！你嚇死我啦！”
　　“你要不這麽入神會嚇到你?睡在我的床上想著你的男人，合適嗎?”
　　“哈哈哈……”梁安歌又滾來滾去大笑。
　　喬安娜坐到床上，用腳推推她，躺靠在床頭。
　　梁安歌只在酒店住了兩天，等喬安娜回來，就住到了她租的公寓。
　　從離開炎星娛樂後，喬安娜就是個自由人，因為她帶出過梁安歌，所以很多公司找她。
　　炎星娛樂雖然不地道，但是喬安娜一直很維護梁安歌，上次吳羽坤經紀人嘲諷梁安歌，喬安娜更是站出來直懟。所以很多藝人也比較青睞她。明星工作室也在找她。
　　但喬安娜都沒有定下來。還在找有潛力的藝人。經紀人在哪個公司無所謂，關鍵是手底下有沒有拿得出手的藝人！
　　“喬姐，我跟你說，金聲也有經紀部，你真可以去。而且我的經紀事業都在金聲。你可以繼續負責我的事，當然還有其他歌手。”
　　“等等看吧，到明年還找不到好工作，少不得要找你。”
　　梁安歌點點頭，翻著手機，翻著翻著眼皮開始打架。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梁安歌抬頭，懵懵地看著喬安娜接電話。
　　“安歌。”掛了電話，喬安娜道，“機會來了。”
　　“什麽機會?”梁安歌眼睛都睜不開，隻想睡覺。
　　“搞垮炎星娛樂的機會啊！”
　　“啊！”梁安歌一下坐直，眼睛瞪老大。
　　喬安娜笑了，“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炎星娛樂的藝人，我去接她一下。你先睡。”
　　梁安歌哪裡睡得著，坐在床上等著。
　　一會兒，喬安娜回來了，帶著一個狼狽的小姑娘，化著妝穿著吊帶短裙，腿上還有血汙，好像不小心摔了的樣子。
　　這可是十二月啊！看到她就想起了大冬天穿短裙唱歌的自己，不由得心疼。
　　“安歌姐！”看見她，小姑娘連忙低頭打招呼，雖然到了暖氣房裡，還是哆哆嗦嗦的。
　　跟炎星娛樂鬧糾紛後，梁安歌基本待在公寓，不怎麽去公司，跟公司其他藝人沒什麽交集。而且這又是後進公司的。還真不認識。
　　“藝彤。”喬安娜道，“你先去洗個澡。”就推開洗手間，讓她進去。
　　去臥室裡拿了衣服給她，關上了洗手間門，才對一臉疑惑的梁安歌說:“炎星娛樂剛簽不久的小藝人，還有九年合約！”
　　“哈！”梁安歌瞪大眼。
　　“所以你算好的了。後面進的都是十年合約！水靈靈的小姑娘，青春都耗費在這破公司！算了。”喬安娜拉著她坐到沙發上，“一會兒等她出來，我再跟你說，我先給她煮碗面。”
　　“我煮，我煮，我煮得好，你煮得難吃死了！”
　　喬安娜無語地退後。
　　梁安歌就鑽進廚房，叮叮砰砰一陣鼓搗，等小姑娘洗完澡出來，滿屋子飄香。
　　吸吸鼻子，那仿佛被凍住的眼珠也終於靈活起來。
　　梁安歌端著熱騰騰的碗出來，微笑道:“先吃碗面暖暖。”
　　小姑娘眼淚都流出來了，炎京的十二月，已經下過一場雪了。
　　剛剛洗了熱水澡肌膚暖和了一點，現在感覺心窩都熱了。
　　“謝謝安歌姐！”
　　梁安歌連忙過去攬著她瘦弱的肩，“不用謝。”
　　喬安娜眼饞地看著面，“你就煮了一碗?”
　　“你又沒說你要吃！”
　　“你多久沒給我煮飯了?好不容易煮一次，都沒有我的?”
　　小姑娘弱弱道:“喬姐，你吃吧。”
　　“你看你像個經紀人嗎?”梁安歌瞅著她。
　　喬安娜笑道:“你吃，你吃！”拿個凳子給她。
　　小姑娘坐在茶幾邊，看看她們，大口吃起來。
　　吃完了，喬安娜拉她坐到沙發上，“說吧，你安姐可是大老板了，可以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