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唐森帶了飯回到空發藝，卿香從沙發站起來。

　　秦空笑道:“卿總，稀客啊！”

　　“是有多稀！不天天去你家蹭飯嗎?”

　　“你現在真應該去蹭飯，安歌回魚和了，我媽很無聊。”

　　“啊?回去啦?”卿香笑著走過來，“我會去蹭飯的。”

　　“想著你現在身嬌體貴，安歌請了幾個伴娘，在魚和送親，還有婚宴招呼賓客。你們就陪我們在薰衣草園走走儀式。”

　　“嗯。”卿香笑著點點頭，“安歌考慮周到。你們婚禮人多，我和陳映還真招呼不來。”

　　秦空笑道:“不過接親他得陪我去。”

　　卿香點點頭，到洗頭床躺著。

　　“現在沒那麽累了吧?”秦空一邊給她按摩一邊問。

　　“嗯。”卿香舒服地全身放松，“還是你按摩更舒服。”

　　秦空笑眯眯的，那是，要陳映跟他按摩一樣舒服了，他可以關門了。

　　“陳映呢，最重要的是態度。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所以我都說太舒服了！越來越進步了！”

　　秦空大笑，順便給她按摩一下肩頸。

　　洗好頭，坐到理發椅上，卿香說:“你看怎麽弄一下，二十號我要參加幾大國際日化集團和國際零售商的會議。”

　　秦空笑道:“終於來了！我還想著那會怎麽說著說著沒影兒了呢！”

　　“嗯。”卿香笑著點點頭，“主要開始是寶傑、麗華、歐麗雅、我愛加幾家。後來他們越整越大，兩大日韓化妝品集團和其他國際連鎖超市也加入會議。”

　　“這是給咱們形成壓力?”秦空笑道。

　　卿香也笑了，管他來多少人，也沒在怕的。

　　“在哪裡?讓小周送你去。”

　　“雲州。”

　　“啊！”秦空瞪大眼，理發的手都停了，看著鏡子。

　　“發起方和組織者說為了體現誠意，表達對雲花的重視，大家一致決定到雲州開會。”

　　秦空笑了，“是很有誠意啊！”

　　卿香也笑容滿面，“為了體現咱們對他們的重視，咱們一起去吧。”

　　“啊?”

　　卿香笑道:“在外國品牌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咱們民族品牌百花齊放。他們一進，這些都是在國際市場上身經百戰的老將，國內這些年輕的根本打不過。

　　本土品牌都被打壓，打壓不了就並購，給錢、許諾、花言巧語，騙過去了再打壓，用他們自己的品牌替代，技術和渠道都佔領了，基本都是這個套路。

　　形成了前二十年百分之九十的炎國市場，百分之七十的國際市場，都是它們瓜分的局面。現在咱們擠壓了它們的市場，它們肯定會想辦法的。

　　雲花要在超市設立專區，只是一個契機罷了。他們是很有誠意，絕對是誠意滿滿地來忽悠咱們了。那剛好咱們年輕的去對付他們老家夥，看咱們會不會被他們忽悠?”

　　卿香看著他，秦空笑了，“好，我陪你去。”

　　“你負責雲花品牌建設和戰略規劃，也應該去。”卿香說，“他們也不是單獨來，基本都是高層。”

　　秦空點點頭。

　　卿香一直是波浪卷發，大氣也溫柔。但這次，秦空給她剪了一個掛耳短發。

　　剪完，卿香一下湊到鏡子前，“這麽短！”

　　“反正你懷孕，頭髮長了洗吹也麻煩。短發好打理。”給她撥了一下，三七分，像波波頭，但又比波波頭凌厲得多。不怒自威。

　　“看起來好凶！”卿香說。

　　“回去讓陳映給你跪下。”

　　卿香大笑，撩撩頭髮，凌厲是凌厲，但是真漂亮！就是一朵刀鋒雕刻的花。

　　看她撩發露出了耳朵，秦空說:“可以戴鑽石耳環。就結婚那對。平時還用不著。但這麽多大總裁在一起，還都是男的對吧?”

　　卿香點點頭。

　　“咱們必須亮瞎他們的眼！”

　　卿香笑了，站起來，拿起另一個理發椅上的西裝。那凌厲霸道鋒芒畢露的感覺已經出來了！

　　秦空笑道:“到時候我去給你搭配衣服。”

　　“嗯。”卿香走到收銀台，“我該給你多少錢?”

　　“你輕易不來一回，我也忘記了。”

　　“我是忙！你也經常跑！你以為我不想啊！”

　　秦空笑道:“你試試隻付洗頭吹風錢，如果我覺得少了，你再補。如果我沒什麽反應，你就走。”

　　卿香看著他，像看奇葩！果然像陳映說的他體內有兩個小人嘛！付多少全聽哪個小人贏了！

　　先少付點。

　　秦空笑眯眯地看著她，也沒聽到神理提醒。

　　卿香也看著他。

　　秦空往外揮揮手。

　　卿香就往外走去。

　　神理冷冷提醒:顧客沒付錢！

　　秦空捂臉，忘記了！神理都是顧客走出門才提醒！而且從來不說付少了，隻說沒付錢。

　　連忙跑出去，喊:“卿總！少了！”

　　卿香站住，半晌轉身，看著他，像看神經病。

　　秦空不好意思道:“以後我會讓唐森記下來。”看看唐森，唐森趕忙去記卿香理發的次數。

　　其他顧客他都記的。顧客自己也會記得的。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但師傅這些朋友，經常單獨來找他做頭，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更不知道給了多少錢。

　　卿香走回來，看著他，像看奇葩，“你是怎麽判斷多了少了?”

　　秦空不好意思道:“主要是靠感應。”

　　“非要我走出門才知道嗎?”

　　咦！居然被她猜對了！

　　“感應需要距離。”秦空一本正經。

　　卿香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點點頭，掃碼再添三萬。

　　秦空不好意思地說:“下次理發你讓陳映付錢，他有我的錢，不夠了我再給。”

　　唐森默默打掃著地上的頭髮，他已經不試圖理解師傅了。人不能理解超出自己認知范圍的東西。

　　連卿總這高智商都理解不了。

　　看著秦空這個神經病，走出去，忍不住給陳映打電話吐槽:“秦老師身體裡絕對有兩個小人隨時在打架吧！

　　做完頭他不記得我該付多少錢，讓我走，我走出去了他又喊我回來說少了。還讓以後我理發你付錢，不夠了他再給。”

　　陳映大笑，“那以後你找他做了頭告訴我，我付錢，不管多少錢，都按十萬付。不夠了再找他要就是。”

　　卿香捂頭，“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麽病?”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愛嗎?”

　　“行行行！”卿香道，“你也有病！能理解神經病的果然是神經病！”

　　“安歌更理解他。”

　　“安歌是用愛在感化他！我就看安歌哪天能感化他不收她錢了！不知道結婚之後可不可以?”

　　“肯定收的，他媽他也收。”

　　卿香搖搖頭，強行理解為這是可愛?

　　“他是天才，天才總有怪癖。一方面他要承認他的技術，一方面他又要承認朋友吧。所以不用懷疑，他身體裡就是兩個小人！”

　　“那他設計的服裝為什麽免費送給我們?這不要技術?”

　　“呃……”陳映也無法解釋了。

　　卿香搖搖頭，掛電話了，懶得理解了。都說天才跟瘋子只有一步之遙。好吧！秦老師是天才！

　　坐上車，陳映又打電話來，認真解釋:“做頭，每根頭髮每個步驟都是他做的。做衣服，他畫圖，但面料、製作，很多步驟都不是他做的。所以只有做頭他才發病吧?”

　　卿香笑了，還是病吧！

　　“那你有沒有發現他化妝不要錢?如果不用剪刀不用吹風機，徒手造型，他也不收錢?”

　　“是嗎?”陳映也詫異道，“那可能是不用工具的時候就不收錢吧?”

　　“洗頭的時候他也是徒手，為什麽要收錢?”

　　“啊這……”陳映也迷糊了。

　　“而且他刮臉是不是也是免費的?”

　　“真的哎！”

　　“所以他這收費標準到底是什麽?刮臉化妝，那麽牛逼，為什麽不收錢?”

　　“可能他只要頭，不要臉！”

　　“哈哈哈……”

　　秘書嘴角抖動著，強忍著開車。這對夫婦可真是過分！秦老師對他們還不夠好麽?居然在背後說他有病、不要臉！

　　而且那麽凌厲霸氣的女總裁，笑起來像個瘋子， 這就是雲花團隊嗎?看起來都挺分裂的！

　　果然大家說對了，雲花團隊不是四個人，可能是很多個人！

　　卿香回到公司，讓助理整理參會公司的資料，以及與會人員介紹，送給秦空。

　　她倒不擔心秦空，阿特爾德他都談下來了。這幾個職業經理人對他構不成壓力。

　　但不管怎麽樣，還是有備無患。

　　讓秘書送去空發藝，秘書打電話說送到了。

　　又把電話給秦空，卿香說:“你先看看。幾大公司高層都大換血了。畢竟去年年報太難看，估計今年半年報更不好看。高層動蕩，這短短一年，已經換了好幾次帥了。

　　這次他們集體來找咱們，估計也是投資人給的壓力。他們跟咱們談不攏，拿不到一個好的談判結果，必然又會被換掉。他們公司對他們更狠，咱們不必手軟。”

　　“嗯。”秦空笑了。

　　“咱們就一個要求，在超市設立雲花專區，未來雲花多少產品，專區就多大。讓超市跟咱們簽訂這樣一個協議。免得以後雲花產品多了，又來爭論一遍。”

　　秦空笑道:“這是在超市設雲花專賣店。”

　　“對！”

　　這個要求無論對超市還是其他供應商來說，都很過分。但秦空覺得既然卿總提出來，就是有把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