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歌開著車到王府商場,跑進空發藝,彎腰抱住正坐在凳子上給客人理容的秦空,親了他臉一口。
秦空嘴角揚起,轉頭看著她。
“空老師!你不是說你現在隻洗頭,刮臉理發都是小森嗎?”
毛巾捂住的臉下發出聲音:“安歌,沒有臉你就不認識我了?”
“哈哈哈……”梁安歌大笑,“是陳老師啊!”
“你怎麽還沒睡?”秦空問。
“我感覺你不再溫柔地注視我,我就醒了。”
梁安歌又前仰後合起來。
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和他的感情都比那個綠茶深!
還是吃陳老師的醋比較現實!
梁安歌坐在旁邊理發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因為更了解他了,所以更愛他了。
知道她在看著他,秦空感覺自己連毫毛都在發光。
笑眯眯地揭開毛巾,給陳映刮臉,歎口氣,“自從我給他刮臉後,他這胡子是能留多長留多長!也不知道卿總怎麽忍受的。”
“她出差了,後天演唱會回來。”陳映閉著眼睛說。
梁安歌笑道:“所以這是為卿香姐理發刮胡子嗎?”
“她喜歡有點胡子。”陳映提醒秦空,“你不要全部刮乾淨,留一點保持我性感迷人的氣質。她喜歡有一點刺刺的感覺,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秦空踢了他一腳,“你喜歡偷窺我又不喜歡,這種事情就不要說了!”
梁安歌大笑。
陳映笑眯眯的,跟老婆兩個多月沒見了!
刮完臉,陳映坐起來,看著鏡子,臉綠了,摸著光光的下巴和臉頰,“說的給我留一點呢!你是嫉妒我吧?”
“絡腮胡有什麽好嫉妒的!”
“你就是嫉妒我!”陳映氣道,“我說我老婆喜歡,你就給我全刮了!我是為誰跑來跑去,兩個月沒見了!你真的……”
秦空笑道:“不是後天回來嗎?你這胡子長勢喜人,後天剛好是她喜歡的樣子。你說的是刺刺的不是癢癢的嘛?
要是現在留一點,到後天,胡子就像小毛刷是癢癢的,嬌嫩的肌膚就感覺不到刺刺的那種刺激感了。”
梁安歌聽不下去了,出去了,這都是什麽人啊!
陳映卻滿意了,摸著下巴和臉頰,就說秦媽媽不會不考慮他的幸福嘛!果然是一個體貼入微完全能夠懂顧客需求的理發師啊!
長長的頭髮秦空也給他剪出層次,燙了一下。慵懶的頭髮襯著深刻的五官。腔調瞬間出來了!
陳映湊到鏡子前,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真是慵懶性感迷人啊!”
秦空搖搖頭,也出去了,和安歌站一起,留陳映一個人在裡面欣賞自己的傾世容顏。
兩人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路人也看著他們,居然跑到門口來,公然虐狗!
梁安歌忍不住瞅秦空一眼,“你怎麽那麽了解女人的感受呢?你是女人?”
秦空無語,“我的手比大多數女人的臉都嬌嫩!全世界的女人都沒我摸過的男人多,我不知道什麽是癢癢的什麽是刺刺的!”
“啊啊啊!”梁安歌抱起胳膊抖一陣雞皮疙瘩,離他遠一點。
秦空又笑著把她肩膀攬過來,就是故意逗她。梁安歌也笑了,空老師確實是幽默!
路人連忙轉過頭去,真是!大庭廣眾的!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陳映欣賞夠了自己,走出來,“我去看舞台了。”
“我也去!”梁安歌跳一步跟著。
“我也去!”秦空也跟著。
“你去幹嘛?”陳映轉頭,“你看得懂嗎?”
秦空頓住腳。
“你看不懂你就在那兒嗶嗶,要不就在那兒問來問去。”陳映搖搖頭,“你還是別去打擾我們了,安歌我們走。”
秦空好想殺了他啊!
目送他們走了,隻好進去給試驗對象洗頭。
神理響起警報,秦空立刻打電話給陳映,惡狠狠地說:“錢!”
陳映掛了電話,“一天就知道錢錢錢!朋友做到這份兒上了!我要不給錢,你信不信他會拿著刀出來追我!”
梁安歌笑道:“你就知足吧!空老師在魚和求了婚,給我爸媽哥哥理發,還把我手機拿去給自己轉錢呢!”
“太過分了!”陳映一邊打錢一邊說,“你就不應該答應他!居然都求婚了還收錢!你應該告訴你哥,打他一頓!”
梁安歌大笑,一會兒又不笑了。空老師曾經很不值錢,曾經給別人免費理了四年發,或許是這個原因,他必須要錢嗎?
但是又不像,因為他把錢收了,但他又什麽都願意給她啊!
“空老師就是做了頭不收錢感覺沒做吧,會很空虛吧。我都習慣付錢了。演唱會造型費都提前給他了。”
“嗯。”陳映點點頭,打完錢,又發個語音給秦空:“你給我的理發基金不夠了。”
梁安歌看著他,“真的不夠了嗎?”
“還剩好多呢!我騙他的!”
梁安歌無語,“你怎麽這樣!”
坐上小黑沒多久,陳映手機一響,得意地拿起來,“看!秦媽媽轉錢了!比我剛剛打過去的多得多。”
梁安歌看一眼金額,震驚,“天啊!”看來允哥沒說錯,空老師還真是視金錢如糞土!雖然死要錢,但是只要朋友要錢,他就隨便給!
陳映開心滿足地拿著手機像抱著存錢罐,“你看他是不是有什麽分裂症?可能體內有兩個小人,一個說:我理發了,我必須要錢。另一個說:不,他是我朋友,我不應該收錢。”
梁安歌無語,好想讓他滾下車去啊!怎麽能這麽玩弄空老師!空老師,真是太單純了!
還是自己最自覺,心疼他,都不用他要就主動給。
雲州體育場在市區,能容納四萬多人,加上內場,一共五萬觀眾。
秦空下午早早收了工就去體育場,剛到門口,門衛大爺像見了賊一樣大喊:“秦老師來了!”
秦空被他嚇了一跳,懵逼地被大爺攔在外面。
梁安歌立刻跑出來,挽著他的胳膊,“我們回去吧,舞台出了點問題,今晚排練不了。”
“是嗎?”秦空連忙看看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讓陳老師處理。”
現在進去,陳映一定會把怒火發泄在他身上,秦空就跟安歌回家了。
看著小黑在車流中如魚入大海,也不等他,秦空都覺得自己這車是不是買得多余了?
第二天早上吃了飯,秦空問:“安歌,今天什麽時候排練啊?”
“陳老師說你不用去。”
“啊?”
“你就繼續去洗頭了。”梁安歌看他一眼。
“不是晚上排練嗎?我有時間啊!”
“陳老師說不用。”
“什麽破導演!怎麽我就不用了!不就是昨天找他要理發錢!我都給他補充理發基金了!”
“你原來給他的理發基金還有很多,他就是為了讓你打錢。”梁安歌看他一眼,出去了。
秦空傻站在屋裡,感覺真心被玩弄,再也不相信陳映了。
白天洗完頭,雖然心癢,但是生氣,不去就不去,回家去了。
第二天,頂流兩個店六點就關門了,大家都到了體育場,看安歌的演唱會。
謝允一家三口和秦芳雲坐在一起。
林琅、蕭瀟、杜若……所有朋友都來了。
還有雲花雲裳的員工。
還有雲州的領導們。
後面是秦空的老客戶們,雲州的富豪。
都坐在內場。
簡直就是一場親友演唱會。
雲州觀眾也是拿安歌當自己人的,安歌是雲州的形象代言人嘛!
跟其他城市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觀眾興奮而親切地交談著,等著安歌出場。
七點五十分,卿香跑進來。一看這滿滿當當幾萬人,站在那兒,有點兒懵。
工作人員連忙過去,引導入座。
還沒等工作人員過去,一束光掃到入口。
入口周圍的觀眾對著光歡快地打招呼,以為自己上鏡了。突然發現那光裡站著卿總,然後光又閃開,直達內場舞台邊第一排一個空座。
然後又回到卿香身上。
周圍的觀眾看著光裡的卿總,默默坐正,假裝剛剛憨笑打招呼的不是自己。
真是!來看安歌的演唱會,萬萬沒想到還要吃一把陳老師的狗糧!
會打光了不起嗎!
就是了不起呀!
工作人員笑著, 都不過去了。卿香抿著嘴,抬頭看看觀眾席最上方,光的來處,這麽遠也看不清楚。
光裡的人,看不到擎著光站在黑暗中的人。
只是,這一刻,真的忍不住滿臉甜蜜,笑眯眯又有點害羞地跟著光一步步穿過觀眾席,走到第一排,在楊董身邊坐下來。
照著她坐下,光才移開。
這下全場都知道卿總坐哪兒了!
這開場誰也沒想到!這就是成雙成對的雲花團隊嗎!狗糧都是雙份的!
大家笑眯眯地看著她,黃初霜在背後捂著腮幫,“哎呀!陳老師這光打得我牙酸!”
周圍雲花員工一陣哄堂大笑。卿香紅了臉,笑眯眯地坐著。
雲州的四月末,八點,天空還沒有全黑,像藍墨水沉下,上面泛著幾絲水彩。
靜謐又美麗。
突然,舞台上方的大燈打開,仿佛一朵潔白的雲盛開如梔子花。跟最高的看台齊平。安歌雲朵卷發,雲朵裙,猶如仙女站在裡面。
“啊!”最上層的觀眾全部站起來,拍手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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