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四十多分鍾,秦空叫大舅哥進去理發。
理發店老板又跑進來,這回終於能好好學習了吧?
站在旁邊。
梁銘澤也興致盎然地站在旁邊。
秦空給梁星河洗著頭,“哥氣血旺盛,經常運動,他的色素細胞就很活躍,頭髮也很粗壯……”
老板打了一個哈欠,出去抽煙了。
梁星河也睡著了。
在外面逛了一圈,準備去菜市場的母女倆打電話過來,問他們想吃什麽菜?
然後也跑到理發店來了,就看見梁星河站在外面。
“終於有一個人能跟我爸搭上話了!”梁星河一看見媽媽和妹妹就說。
“誰?”兩人好奇地看著他。
“他的好女婿啊!兩人聊了半天生物化學,現在還沒聊完呢!我剛剛理完發,剛醒,我不是被妹夫按睡著的,我是被他倆聊化學聊睡著的。”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母女倆大笑,跑進去,果然看見秦空和梁銘澤聊得十分認真。
母女倆笑眯眯地相視一眼。
秦空又給嶽母洗頭,嶽母睡著了,安歌跑出去了。梁銘澤繼續聽,第一次知道老婆頭上的細胞,好有趣!感覺了解又更加深刻了!
一家人頂著新髮型回家,說秦空洗頭理發累了,丈母娘心疼他,和安歌一起去做飯。
秦空繼續和嶽父探討著頭髮的生物化學問題。
母女倆在廚房裡笑,許曼青道:“空空要是上學了,還真是個科學家呢!”
“他現在也是啊!”梁安歌自豪地說。
許曼青笑著看她一眼。確實是!秦空現在都已經攻克了毛發領域的科學技術難題了!
爸爸和妹夫在討論這麽高深的問題,怕顯得不學無術的梁星河也不敢開電視,也不敢玩手機,無聊地走進廚房問要不要幫忙。
母女倆稀奇地看著他。
梁星河歎口氣,“希望我也能找個學霸女朋友,不然一點兒地位都沒了。”
母女倆大笑,給他一點幫忙的機會,讓他剝蒜。
吃完晚飯,許曼青說:“明天我們又要上課了,你們在家也沒事,早點去錦城,陪陪你老師師娘。”
“嗯。”兩人點點頭。
“怎麽沒事?”梁星河道,“我又不上課,家裡就沒人了嗎?可以陪我呀!”
兩人笑了。
許曼青看著他,“陪你幹什麽呀?安歌開演唱會,你跟著保護他們呀!”
“嗯。”梁星河笑著點點頭,“以前安歌離家出走了,被白老師收留了,跟我聯系,還是我首先去白老師家登門拜訪的。”
許曼青笑笑,“本來我們該去看的。這自家的女兒離家出走了,被別人收留了,還真不好意思。”
梁安歌笑了。
“你們結婚,要請他們吧?”許曼青問。
“那肯定的。”兩人點頭。
“那反正結婚要見面,到時候再好好感謝他們吧。”許曼青說,“我們今天出去也買了點東西,給你老師師娘帶去。”
“嗯。”
安歌跟著媽媽去拿了特產,許曼青又說:“今天親戚們都打電話問呢,等你們確定了日子,我們就通知親戚。”
秦空點點頭,去年到魚和過年,就被帶著去拜年認了一下親戚。
回到臥房,梁銘澤跟許曼青說:“空空說他結婚不通知他爸爸。我想了想,他爸爸是耽誤了他。這麽聰明好學的孩子,讓他上不了學,這做父親的也太失職了!”
許曼青笑道:“殊途同歸嘛。聰明好學,即使走些彎路,他現在不一樣實現了自己的價值嗎?”
“嗯。”梁銘澤點點頭。
第二天,大家一起坐飛機去錦城。
這次開演唱會的城市,除了魚和是個小城,另外幾個都是一線城市。
雖然都是同一個主題的演唱會,但是每個城市的舞台和表演順序包括演唱歌曲還是有所區別的。
到了錦城,陳映說:“錦城的舞台大一些複雜一些,最好早點排練。”
梁安歌說:“我先去看望老師,晚上過來排練吧。”
“好。”
兩人到酒店放下行李,就去白老師家。
敲了門,師娘拉著他倆的手進屋,高興道:“看到你求婚了,空空還會唱歌,真好聽!”
白老師披衣從屋裡走出來,“嗯,業余裡算是很不錯了!”
秦空捂臉。
梁安歌大笑,過去扶著老師,讓他坐在沙發上,“過完年後都沒時間來看您,老師身體還好吧?”
“看了你的演唱會,看見空空唱歌求婚,白老師就精神大好。”師娘說。
兩人笑了。
白老師笑眯眯的,“什麽時候結婚呀?”
“演唱會之後就開始籌備,六月。”
“嗯。”白老師和師娘都高興地點點頭。
梁安歌本來想邀請老師上台表演的,但看老師羸弱的樣子,舞台又很容易激動,就沒有開口。
秦空也看看白老師,既然陳映說舞台複雜要多排練,後面可能沒時間,就說:“我給您洗個頭吧。”
白老師點點頭。師娘也高興,秦空洗了頭,白老師精神就要好一些。
兩人扶著白老師下樓,去那個老理發店,秦空給白老師洗了頭。
理發時,白老師說:“你還不如演唱會那天給我好好做個髮型,我要精精神神地看安歌的演唱會。”
秦空笑道:“那天我們來接您,我再給您好好打扮。”
“嗯。”白老師開心了。
又給師娘也洗了頭理了發。
兩位老人留他們吃了晚飯才讓他們回去。
兩人到了演唱會場館,一進去就瞪大眼睛。
魚和的體育館小,就一個舞台,坐一萬人。錦城的場地大,舞台組成一個鑽石形狀,票也全部賣完了,達到了五萬人。
秦空驚訝道:“這比格萊美還大啊!”
陳映走過來,“你這個沒見識的!你是沒看過演唱會嗎?”
“對啊!我沒看過演唱會啊!安歌是我第一次看的演唱會,還是在後台看的。”
梁安歌大笑,又放眼一望,“真的好大!”
現在還沒有坐上觀眾,看上去真的遼闊空曠!
陳映說:“場地大了幾倍,人也多了幾倍,舞台也複雜一些。就會出現你離樂隊很遠的情況,除了默契就得靠排練了。”
“嗯。”梁安歌點點頭。
大家就開始排練。
樂隊老師都是集中在一個地方,主要是安歌要走位。陳映帶著她,拿著節目單給她講每首歌在哪個地方唱,燈光剛好配合到那裡。
秦空就幫不上忙了,舞台這事兒還是陳映專業啊!看著都覺得茫然!
一起排練了三天,大家也配合默契了,安歌也完全熟悉了舞台。
錦城“安歌晴空”演唱會那天也到來了。
安歌在後台做準備,秦空去接白老師和師娘,給他們選衣服打扮得精精神神的。
安排他們在前排坐下,音樂學院幫安歌製作過音樂的老教授們也被工作人員接來了,一群老夥伴開心地打招呼,像一群看偶像演唱會的少年。
觀眾也陸續進場。
秦空去後台給安歌做好造型,看著外面,已經成了一片熒光棒的海洋。猶如星空。
八點,舞台一片全黑,傳出一段低沉的樂聲,如黑夜的風聲。
舞台中央,一抹銀白從黑暗的地平線升起。
梁安歌如月光女神一般,穿著艾魅力月光裙,盤著烏黑的發髻,霎時將銀光灑遍大地。
燈光如月光一般,傾瀉在整個舞台。
鑽石,因她而發光!她最閃亮!
觀眾被美呆了!
秦空也呆呆地看著安歌,明明是自己造型的,還是每次都能驚豔他!
安歌垂著眼,微微彎著腰,仿佛在尋找什麽。
“世界都沒觀過,哪來世界觀?
世界都沒觀過,怎麽會唱歌?
我要去哪裡流浪?
讓世界予我以希望
讓世界賜我以明光……”
白老師夫婦坐在台下,看著得意弟子在台上發光,白老師眼裡也發著光。
梁安歌突然抬起頭,向老師看過來。
深情地演唱著,講的是冬天一個對未來很迷茫,對夢想卻固執的女孩,流浪在路上,遇到一位老人指引的故事。
娓娓道來,情真意切。
老教授們紛紛看著白老師, 太羨慕!安歌居然為老師寫了一首歌!在錦城演唱會上開場來唱!
太嫉妒!自己怎麽沒收到這麽一個得意門生呢!
全場觀眾感動得淚流滿面,揮舞著熒光棒,搖晃著頭。完全能體會那種感情,在迷茫的人生中,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正確與否的時候,有一個導師指引是多麽幸運的事啊!
導師是她的光,現在她成了光!
恐怕以後這要成為謝師歌了。
白雲遙望著安歌,感覺自己這一生都值了!
白師母也很感動,但是怕白老師太激動,一直握著他的手。
唱到最後一段副歌,梁安歌走下台到觀眾席,攙著白老師上台,牽著老師的手唱完。
然後攙著老師的胳膊面對觀眾,“錦城是我的第二故鄉,我到錦城追逐音樂夢,在街頭賣唱。
又冷又餓開始懷疑自己這條路是否走對的時候,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停下來聽我唱的時候……”
梁安歌轉過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老師,“不知道有位老人一直站在旁邊聽我唱了好幾天。他就是錦城音樂學院的教授——白雲遙老師。”
早已經被歌曲感動的觀眾送上一陣掌聲。
有人大聲說:“現在所有人聽你唱!你是錦城之光!”
“哇喔!”一片歡呼,一片熒光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