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溢出臉孔的笑容,秦空就知道他根本沒在想舞台,真想拿起拖把把他那張得意的臉拖一下。
把客廳收拾乾淨了,又去裡面。
發現這娃果然把巨幕婚紗照搬回了家裡,放在家庭影院側面牆上。
這面沒開窗的牆,突然開了窗,窗前,夕照囍字,兩人回過頭來。
這要是離家出走了,往這兒一走,只能:算了,算了,原諒她吧。回去吧。
秦空一陣讚歎,立刻舉起拖把幫他擦擦臉,終於開心地笑出來。
打掃完衛生,秦空走到陳大設計師面前,恭敬道:“陳老師,收拾乾淨了,你現在想讓我收拾你了嗎?”
陳映看他一眼,笑眯眯地站起來,倒不用檢查,秦空這種潔癖加強迫症,他不動手就不動手,他一動手必然是完美的。
走進浴室。
秦空站在門口,“你想讓我怎麽給你理?”
“我躺浴缸裡啊!”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大男人待在這個空間裡太曖昧了嗎?”
“開著門啊!”
秦空大笑。
“要不然去帝凡?”
“快點滾進去!”秦空踢他一腳。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看我的肌肉了!”陳映刷地脫了上衣,腰上圍個浴巾,開始放水。
秦空笑道:“你有本事脫光啊!”
“我怕你按著按著我睡著了你對我行不軌之事。”
秦空大笑,又踢他一腳。
這種躺在浴缸裡的高級服務,他也隻給大舅哥和白老師做過。男的。
唉!身為藍星第一理發師,誰能想到他服務到了這個程度呢?
水放好,陳映就躺進去,秦空端把凳子坐到背後,把他頭往上拖拖。
“像個屍體一樣被你拖著,竟然很舒服,一點也不恐懼。要是由你來給人送終,一定會減少很多痛苦和害怕。”
秦空笑了,敲敲他的腦袋,拿起浴缸上的花灑,澆他的頭,“你真是藝術家的腦袋!我可不想做臨終關懷師!我還不夠跨界麽?”
陳映嘴角一翹,閉著眼睛,舒服地享受著。
衝洗了頭髮,給他按摩著。陳映哼一聲,“你打算什麽時候向安歌求婚?”
“雲州吧,最後一場。”
“戒指做好了嗎?”
“正在做。”
“要是能趕上,在魚和求婚不好嗎?”
“啊?”秦空一頓。
“繼續啊!別停!”
秦空又繼續給他按摩,陳映也繼續說:“魚和不是安歌的家鄉嗎?在她出生的地方,長大的地方,在她的家人面前,求婚,不是更有意義嗎?”
秦空又停住,思考起來。
“繼續!”
“哦。”秦空又繼續按,“你這個建議不錯啊!”
“本來就是,雲州,安歌自己都說了是歸宿。你在雲州求婚算順勢而為。而且你求婚的時候,她父母家人又不在場。
雖然現代婚姻,也不是說女方不能回娘家,但是安歌父母都在魚和工作,安歌卻在雲州陪著你和你媽媽。這也算遠嫁了吧?你家的熱鬧,對應的是她家的冷清。”
秦空有點淚目了。
“在她父母面前求婚,會讓她和她家人都比較安心,儀式感更強。這樣更有誠意。”
秦空認真說:“你結婚了確實成熟了哎!我都沒想到這一點。”
陳映笑了笑,“可能是你們兩家人,包括你們兩人相處都比較和諧吧。我雖然是到了雲州,算是到了女方工作的城市定居,但是嶽父母總會擔心這那的。
直言卿香的各種缺點,讓我多包容她一些。他們雖然嘴上說著女兒的缺點,還是能包容,甚至覺得這些缺點可愛。但是對於另一個男人,他們就沒那麽有信心了。”
秦空點點頭,難怪丈母娘總是誇自己,說安歌。
原來不只是因為寵愛自己。
這是聰明的丈母娘!
當然女婿也得聰明,不能真被捧得高高在上,不拿人家女兒當回事。人家女兒再多缺點也是他們的寶貝!
“嗯。”秦空點頭,“早結幾天婚果然不一樣!我在魚和求婚。”
陳映笑了,“你在哪裡求婚我就給你好好布置一下啊!”
秦空笑眯眯的,按著他的頭,自己舒服了。
把這個男人收拾乾淨,秦空把毛巾扔他臉上,“自己收拾地上的毛!我走了。”
“秦空!”
嘭!
秦空已經甩門出去了。
“無情!”陳映爬起來,趴在浴缸上看那一地毛發,“居然讓我收拾這麽惡心的東西!”一想起這些都是自己的,又讚歎:“多麽茂盛的毛發啊!”開心地跳出來收拾著。
秦空想著求婚的事,想象著安歌還有嶽父母、大舅哥的反應,不由得蹦蹦跳跳的,一邊走一邊踢著路上因為一場春寒落下的剛剛返綠的落葉。
一個大男人在炎京的街頭蹦蹦跳跳,踢著落葉玩,好一陣,被路人側目了笑了拍照了,秦空才臉一紅,一本正經地走到路邊打車。
秦老師在街頭踢落葉的視頻很快上了熱搜。
【這還是秦老師嗎?完全不像高冷的時尚大師!像個少年!】
【啊啊啊!好可愛!】
【還提著理發工具箱!給誰理發了這麽開心?】
梁安歌評論:這個少年這麽開心,因為那是另一個少年家附近。
網友們大笑,安歌的回復又上了熱搜。
【原來如此!我就說誰能讓秦老師當上門理發師呢!慕了!】
【另一個少年,知道了,知道了!】
卿總沒有個人微博,大家就跑去艾特雲花:小花,你怎麽看?
雲花回復:卿總已經大半月沒見陳老師了,卿總應該會感謝秦老師吧。
網友們笑翻了,拿自己團隊開玩笑,這就是官微嗎?
秦空在車上看到熱搜,無語,自己也不玩微博,讓雲裳回復梁安歌:明明是去商量你的事!
大家又好奇安歌到底有什麽事,幾個官微和梁安歌都不回復了。讓網友們好奇死!
幾人辦完大秀就回來了,這在以前確實是沒有的嘛。
秦空回到酒店,唐森也到了酒店。
小徒弟現在巴不得跟著師傅跑腿,剛下飛機,就跑到鮮峰雅築去找秦芳雲拿了裙子,又飛炎京。
“這麽快!”秦空都笑了,給他開了一間房,“你在炎京玩幾天,跟我一起回去。”
“嗯、嗯。”唐森開心不已。
第二天,秦空和安歌去陳映工作室拍了照,陳映就現場做好了宣傳海報。
梁安歌打電話給公司,讓他們準備發海報,自己也接收了電子圖片,準備在微博發。
離開陳映工作室,秦空看著她,“你不是還有新歌要發嗎?我聽金董說。”
“因為演唱會都是老歌,所以就準備在演唱會的時候唱幾首新歌,給大家一個驚喜。每場一首新歌。”
秦空瞪大眼,“你寫了這麽多?”
梁安歌點點頭。
秦空看著她,“你真是個天才!”
“兩年一專,是一個歌手應該保持的節奏啊!歌迷也會催。現在不是快兩年了嗎?等演唱會開完,我再創作幾首,湊一張專輯,再收錄演唱會的新歌,年底發布。”
秦空笑眯眯地看著她,下半年倒是有時間。
又說:“別人兩年一專,那是有多少詞曲作者在寫歌作曲,直接現買。你全都是自己來,你當然是天才!”
梁安歌挽著他的胳膊笑眯眯地靠在他肩上,又抬起頭看著他,“和陳老師在一起,那麽開心嗎?”
秦空無語,轉頭看她一眼,“陳老師的醋你也吃?在討論你的事,我想到才那麽開心好嗎?”
梁安歌笑了,“那你們討論了什麽?舞台嗎?”
“嗯。”
“我要開始期待了!”
秦空笑眯眯的。兩人慢慢走在街頭,又忘了打車。
想起來才在路邊打一輛車。
晚上小何發語音來:“安姐!我看見陳老師都開車走了啊!你還沒忙完嗎?”
“啊!”正在和秦空吃晚餐的梁安歌不好意思道,“我還有別的事就忘了告訴你,你別等了,快回家吧!”
“在哪裡忙什麽?我來接你。”
開始可憐他,聽到這條語音,秦空一瞪眼,給梁安歌夾了一大塊剛燙好的魚片。
“嗯,不用了。”梁安歌忍笑道,“我跟秦老師一起。”
“哦。”小何失落地掛了電話。
看著秦空的表情,梁安歌也給他夾一塊魚片,“難道該生氣的不是小何?”
“他陪你的時間比我陪你的時間還多,哼!”
“那你來當我助理啊!”梁安歌笑道。
秦空搖搖頭,也笑了,小何時時刻刻跟著她,還是放心點。
“明天我就回去了,試驗對象還在等著。”秦空說,“你在炎京,可不要一個人去任何地方。”
“你也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秦空給她夾魚片,“雖然很多人都喜歡你,但是總有人嫉恨你。保護自己總是沒錯的。”
“沒事啦!”梁安歌安慰道,“今天因為有你,所以只有小何跟著,平時還有個專業保鏢跟著的。我原說不用, 公司非要安排的。”
“嗯。”秦空放心多了,安歌在京圈特別是樂壇名聲鼎盛,很受愛戴,但是在炎京這塊兒當她眼中釘的人也很多。
第二天,飛機留給陳映巡館,秦空和唐森坐民航回雲州。坐下後,秦空說:“沒想到吧?才玩一天,跟著我也要坐經濟艙。”
“跟著師傅做什麽都願意。”唐森說。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秦空笑了。
他們飛上天空後,金聲官微和安歌一同發出海報,發文:【四月第一個星期六,“安歌晴空”全國巡回演唱會啟幕!敬請期待!】
六個城市演唱會舉辦地點所在街道也貼上了海報。
海報上安歌黑發飛揚,白白的雲朵裙簇擁著她,如雲中精靈。坐在一朵雲上,陽光灑在臉上,安然地唱歌。
藍得透澈的天空,白雲朵朵,幾片雲如絮般塗抹出四個大字——安歌晴空。
飛揚灑脫,快樂恣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