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總！”喬安娜的語氣聽起來也很驚訝，應該沒想到這麽晚給她打電話。

　　卿香冷靜地說:“打擾了，有件事我想跟你確認一下。”

　　“什麽事?”

　　“安歌在拍戲?”

　　“啊?”喬安娜愣了一下，“我們還沒官宣，卿總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麽說是真的?”

　　喬安娜笑道:“是真的，接了一部偶像劇。導演也是看中了安歌在雲花廣告中的形象，覺得她很適合演女主，搭檔的是吳羽坤。”

　　聽卿香沒有什麽反應，可能是對這位男明星不是很了解，喬安娜又解釋:“吳羽坤是內地當紅小生，參加了好幾個熱門綜藝。人氣非常高，粉絲破億，是頂級流量。”

　　喬安娜抑製不住地興奮，“跟他沾邊的女藝人受關注度都非常高。安歌現在本來熱度也很高，跟他演情侶的話，肯定會大熱。我們也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官宣。”

　　“到時候可以在文案前面加上雲花代言人。我們可以艾特雲花官微，做一個互動，對雲花也是一波宣傳。”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卿香始終冷靜，說出這句話，毫無波瀾。

　　喬安娜明顯愣住，過了一會兒才說:“卿總，有什麽問題嗎?”

　　“安歌在雲花中是什麽形象?初入凡塵的精靈！你這個精靈還真是接地氣啊！剛下凡，就要談戀愛?”

　　“卿總……”喬安娜語氣有些尷尬。

　　“觀眾對安歌是什麽印象?純潔的、無瑕的、高貴的！觀眾對安歌又是什麽期待?想看她在夏季片中的造型和表達。你現在給我整這一出，什麽期待感都沒了！”

　　“不是卿總，怎麽會這樣呢?不會的……”喬安娜急忙解釋。

　　卿香打斷她:“雲花馬上要拍夏季廣告，我希望她保持神秘感！如果什麽花邊新聞都能看到她，神秘感在哪裡?高貴在哪裡?”

　　“雲花春季廣告上了之後，我就跟你們說過——希望安歌保持正面形象，減少活動。這樣在夏季廣告中才能讓觀眾眼前一亮！”

　　秦空看一眼卿香，繼續剪頭髮。

　　喬安娜又愣了一會兒，“卿總，這我們知道啊！您看雲花廣告上了之後，我們也沒有接低質量的商演，沒有炒新聞。就是想保持安歌的一個正面形象。”

　　聽卿香沒回應，喬安娜字斟句酌:“但是安歌拍戲，這不是什麽負面的事情吧?也不影響雲花啊！”

　　卿香沒說話。

　　喬安娜又說:“如果您是擔心到時候沒時間拍廣告。這個您放心，即使安歌進劇組，也可以抽出時間來拍廣告。我們肯定是首先滿足雲花這邊的拍攝。”

　　卿香道:“現在大家都希望看到安歌的夏季片。你突然給我整個劇出來，我敲鑼打鼓一場，花轎被別人抬走了?”

　　喬安娜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比喻，“不是！卿總……”

　　“到時候大家都去看劇了！誰還來看廣告?你在偶像劇裡都嫁人了，誰管你在廣告片什麽造型?什麽故事?”

　　卿香語氣相當不好，喬安娜語氣也低落了，“卿總，那部偶像劇，明年才能上。您不用擔心安歌過度曝光，大家都去看劇了，不關注雲花了。”

　　“雖然明年才上，但你們肯定得宣傳吧?炒CP吧?甚至來個安歌和那誰約會的緋聞吧?兩人互動也會更加頻繁吧?你們上新劇之前，不都是這樣嗎?”

　　喬安娜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卿總您覺得這些宣傳會影響到雲花的品牌形象，

我們可以不宣傳。”　　“你們不宣傳，劇方和男明星也不會嗎?你覺得安歌可以蹭他的流量，他們難道不會蹭安歌的熱度?看看現在安歌國民度有多高！”

　　“全民關注的雲花精靈，落入了誰的懷抱?我不想看到這樣的標題！”

　　喬安娜沒說話。

　　卿香繼續說:“第一次請安歌來商演，就是請她來唱歌。我從頭到尾只知道她是一個歌星。你們要轉型演員，那是你們的事！但這一年必須配合雲花的拍攝！”

　　“雲花的品牌形象和安歌的個人形象是綁在一起的。你看見哪個廣告片不拿道具不念台詞?明星就是個工具人！但安歌在雲花中是什麽?”

　　喬安娜沒說話，梁安歌在雲花中當然是主角！沒有產品，鏡頭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當我們免費給藝人做宣傳嗎?如果是拿道具念詞的廣告，安歌會這樣火嗎?我們圍繞她來打造，你們拿我們當跳板是不是有些不厚道?這種事情是不是應該跟我們商量?”

　　“卿總！”喬安娜萬萬沒想到卿香發這樣大的火！

　　可卿香說得沒錯！任何一個女明星都沒有這樣的機會——被品牌爸爸這樣用心打造！安歌現在的形象，完全是雲花一手打造的！就連導演也是看中了安歌在雲花中的形象！

　　“可是卿總，你知道這個機會對安歌有多重要嗎?”

　　“人往高處走， 你覺得重要，行！雲花就當了這個跳板！咱們各奔前程，互不打擾！”

　　“卿總……”喬安娜急了，語音中帶著些尷尬的笑意，“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換人。”

　　“卿總！”喬安娜驚訝道，“我們已經簽合同了啊！”

　　“是啊！簽合同了！四季廣告，一個輪回，一個完整的故事！我想讓安歌與雲花共同成長。我這才講了個開頭，主角就跑另一條路上去了，談戀愛去了。我的雲花精靈呢?”

　　卿香不容置疑:“錢給了就給了，雲花換人。”

　　“卿總！”喬安娜急道，“您給我一點時間，我跟公司商量商量好嗎?”

　　“明天給我一個答覆，馬上就要拍攝夏季廣告了，你們要拍戲，我也好物色新人！”

　　“好好好，我明天給您答覆。”

　　掛了電話，沉沉歎了一口氣，卿香抬起頭看著鏡子裡，才發現頭髮剪短了，剛剛及肩。

　　抬手把臉側的一綹頭髮撩到耳後。

　　及肩發，從頭頂一綹綹向下聯接出層次，發尾微微外翹，把那張清瘦的臉修飾得圓潤了一些。

　　頭髮意外地看起來很多。

　　秦空看著鏡子裡，“別挽著了，就披著。這麽短，也很幹練簡潔。”

　　“是很幹練簡潔。”卿香摸著頭髮，“你給我植發了?”

　　秦空笑出聲，“植毛線啊！”

　　“就是像植了毛線啊！”卿香摸著蓬松的頭頂，“沒想到我的頭髮可以這麽多！”

　　“要換代言人?”秦空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