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老師，我一直不找你理發就是這個原因。之前我也不好意思。”黃懷璋摸摸自己麻麻賴賴的頭，“現在我知道你還可以光洗頭，嘿嘿……”

　　“我是光洗頭，但我沒洗光頭啊！唉！”秦空轉身進店，“進來吧。送了葡萄酒也不免費，不打折哈！”

　　“知道了。”黃懷璋捂著頭開心地跑到花架後。

　　秦空放下葡萄酒和秦重，走過去，挽起袖子，無奈道:“別捂了。”

　　“嘿嘿。”黃懷璋放下手。

　　“你說你這頭，這禿一塊那爛一塊，跟個腐爛的南瓜似的！還戴假發！”

　　黃懷璋不好意思地說:“那不是怕別人看了惡心嗎?我這跑廣告業務的，天天得見人啊！”

　　“唉！”秦空先不動手，坐在後面，“你這怎麽弄的啊?”

　　“唉！年輕的時候非主流，經常去燙啊染的，又圖便宜。一次在一個理發店燙染完後，我的頭就火辣辣的。”

　　秦空又看了看他的頭，“難怪，這是劣質藥水傷頭皮了。”

　　“是啊！這都十幾年了！那時候我還在上學呢！然後就沒好過！頭上天天長瘡流膿，慢慢頭髮也掉光了。我去醫院也看了，吃藥抹藥，都沒法根治。”

　　“又要工作，沒辦法，這才戴上假發。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我又胖，一出汗，捂著，唉！真跟托尼老師你說的，像個爛南瓜！但我又不能把它割了扔了，你說是吧?”

　　秦空都給整笑了，“你這洗一次兩次沒用啊！不要戴假發了，也不要曬太陽了，盡量在室內養著吧。實在要出門，打傘。”

　　“男的打傘多娘啊！”

　　“找個女的，你給她打，順便自己遮個腦袋嘛！”

　　外面的爺們兒都笑起來。

　　秦空看看黃懷璋的頭，又看看架子上的產品。站起來，拿下最高處的一瓶產品。

　　秦空一下手，黃懷璋喊一聲:“托尼老師！你這真是名不虛傳啊！”

　　“我再有名，你也得三天來洗一次頭，連洗三個月，才能換頭。”

　　“能換就行。”黃懷璋喜滋滋地，去醫院醫生都不敢這麽保證呢。但托尼老師說三個月能換，這簡直是喜從天降啊！

　　秦空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問:“你平時怎麽洗頭啊?”

　　“平時就洗臉的時候，順便洗了。”

　　“用洗面奶?”

　　“唉！男人用什麽洗面奶?都是肥皂一抹！”

　　秦空點點頭，“難怪一邊流膿一邊起頭皮屑呢！”

　　“不能用肥皂洗嗎?肥皂不是消毒的嗎?我心想我這長瘡流膿的！”

　　“肥皂是強鹼性的刺激性的。你洗完就沒有緊繃的感覺嗎?”

　　“有啊！”黃懷璋點點頭。

　　“唉！”秦空搖搖頭，“男人就是糙啊！即使光頭，也要用溫和的洗發水來洗頭。不過你這個頭皮已經壞了，真菌感染了。”

　　“對！”黃懷璋佩服地點點頭，“醫生也是這麽說的！叫什麽脂溢性皮炎、毛囊炎！也開了好多藥，就好不了。”

　　“這本來就比較頑固。你又沒有好好護理。很多皮炎藥都是激素的，容易造成依賴。開始能管一段時間，過後用量加大，也不管用了。頭皮情況也就越發糟糕了，關鍵你這毛囊堵住了。”

　　“托尼老師你全說對了！”黃懷璋轉頭激動地說。

　　“躺好！”

　　“哎！”黃懷璋連忙轉過頭去躺正。

　　“你這頭皮乾的乾，潮的潮。

”秦空又站起來，拿下另一瓶產品。　　用清水衝洗了他的頭，用不同的產品塗抹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手法按摩。

　　黃懷璋舒服地歎一口氣。

　　洗完頭，秦空站起來把產品放上去。

　　黃懷璋也連忙站起來，摸出手機就拍。

　　“幹嘛?”秦空看著他。

　　“托尼老師！你洗頭雖然便宜，但我上有老，下有小……”

　　秦空看著他，黃懷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三天洗一次頭，連洗三個月，對我負擔真的有點大。所以我想拍……”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賣產品嗎?”秦空打斷他。

　　“為什麽?”黃懷璋看著他。托尼老師要是賣產品，他也不用自己去買了啊！

　　“首先，洗護發產品都是化學產品。長期使用一種產品，會對其中一些成分形成依賴，這並不是好事。所以我會建議你們根據頭髮情況，定期更換產品。”

　　“其次，理發店的產品與家庭用的不同。要麽是大桶裝的便宜貨，還有乾料拿來自己調配的。要麽是很貴的功效型產品，針對性比較強。”

　　秦空看著他，“你今天使用的就是功效型產品。而且是很強的那種。相當於藥品中的抗生素吧。不建議經常使用，也不建議你自己使用，因為你不會使用，反而會對頭皮造成傷害。”

　　黃懷璋嚇得連忙收起手機，“還有這種說法?”

　　“你一塊肥皂抹全身的，我就是把產品送給你，你自己會用嗎?”

　　黃懷璋想了想，“我自己是看不到，我可以讓我老婆給我洗啊！”

　　“你老婆也不會！用法用量，只有我才能掌握。”

　　“托尼老師！”黃懷璋看著他。

　　“幹嘛?”

　　“你好像醫生！”

　　秦空搖搖頭，“我每次會給你做頭皮測試， 看看存在的問題、修複的程度，來調整產品以及用法用量。”

　　“而且，大多數人衝不乾淨，會造成化學物品殘留。這也是很多人頭皮出現問題的原因。衝洗之後，還要根據不同區域做頭皮護理，給你開個防護罩。”

　　“好複雜！”黃懷璋聽著都頭暈。

　　“不然你以為我洗頭為什麽收一千?”

　　“好便宜！”

　　“真的很便宜嗎?”秦空看著他，溫和地問。

　　黃懷璋哭喪著臉，“托尼老師，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別看我是個經理，領導半夜喊我喝酒我得去，我賣紅酒的能喝一斤白酒！手下的業務員語氣重點就不幹了，我得把單跑完！我……”

　　“行了行了。”秦空按著他的肩，“等頭皮恢復到健康水平，我會建議你用合適的產品。”

　　“謝謝托尼老師。”黃懷璋感激涕零地往外走。

　　“別戴假發，別曬，別抓，別自己洗頭，換真絲枕巾。”

　　“要這麽精致嗎?”掃了碼，黃懷璋回過頭。

　　“如果你想找我洗半年頭的話，可以糙一點。”

　　“我記住了！托尼老師！我一定會精致的！”

　　下一個男士走進來，“托尼老師，他這頭洗得有點久啊！”

　　秦空用燙水衝洗著洗頭池，“他情況比較複雜。”

　　“他還真是賺到了啊！”

　　“你也可以把頭整成他那樣，我也給你修複。”

　　“那不那不！”男士連連搖頭，“就我這頭烏黑豐盈的頭髮，有幸讓托尼老師洗，就很佔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