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繃著的梁安歌笑起來。

　　喬安娜看她一眼，“唉！你還笑得出來！得罪造型師什麽後果?秦空雖不至於把你定位成又村又土！但他沒有時尚資源，你以後走秀、活動怎麽辦?”

　　梁安歌無所謂地走進洗手間去卸妝。

　　“喂喂喂！你幹嘛?”

　　“空老師不喜歡我這樣子啊！”

　　“我……”喬安娜無言地站在她背後，“你就這麽在意他的看法嗎?”

　　“嗯！”梁安歌認真地點頭，“因為他是第一個從我的出發點來提建議的人。傑瑞老師是在我身上做加法，什麽流行往我身上堆什麽。但空老師是在我身上做減法，挖掘出我本來的樣子。”

　　“你就喜歡減法是吧?”喬安娜沒好氣地說。

　　“是啊！”

　　“你就喜歡簡單喜歡自由！到時候那些時尚大牌也覺得你太自由了，不用你！”

　　梁安歌卸了妝，抹點潤膚露，打開發髻，梳梳，“我們走吧。”

　　“哈?”喬安娜看著她，“你不化妝了?就這樣素顏去見他?去逛街?”

　　“有何不妥嗎?”

　　喬安娜無言地看著她，點點頭，“隨便你吧。反正直男都喜歡自己的女神素顏的。盡管直男分不清真素顏和偽素顏，但秦空一定分得清的！”

　　梁安歌笑眯眯，“他說了我是他女神嗎?”

　　“沒有！但他不是說傑瑞老師在毀你這張臉嗎?所以他大概是喜歡你素顏吧！”喬安娜看著她，揮揮手，“算了算了，你這麽自信，你就這麽出去吧！”

　　“嗯啦！”梁安歌真就走了。

　　“喬姐你不去啦?”走到門口，梁安歌扒住門框回頭。

　　“我去幹什麽?我三頭得罪啊！秦老師現在一定不待見我！卿總都說了他全權決定嘛，我去了有屁用啊！他還會聽我的?”喬安娜歎了一口氣，“叫小何送你過去就行了。”

　　說著，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這次，絕對是經紀人生涯中最大的事故！

　　因為商場就在旁邊，秦空就在店裡面等她們。

　　看到梁安歌進來，秦空從沙發上站起來，有點兒驚訝，第一次見梁安歌素顏呢！

　　雖然幫她化過妝，但當時也沒有卸妝，只是改了眉形，換了腮紅。

　　愣了一下，秦空就笑了，梁安歌素顏真好看！

　　五官單獨分出來可能不是標準的美人兒，但組合在一起，就是特別舒服，特別自然。

　　連臉頰那顆小痣都變得十分可愛。

　　以前應該是用遮瑕膏遮住了。

　　梁安歌有點忐忑，“我想，我是一張白紙的話，你是不是好操作一些?希望你不會覺得不尊重。”

　　“沒有沒有。”秦空連忙道，“他們不會有意見?”

　　“傑瑞老師嗎?他已經回去了。”

　　“啊?”

　　“卿總當著他的面給你打的電話。”

　　秦空愣住，想想卿香說的那些話，都替他尷尬。要是他，也待不下去！卿總這人還真是不給人面子啊！

　　梁安歌揚起臉，“我保住了我的眉毛！”

　　一臉驕傲的樣子，逗笑了秦空。

　　“走吧。你素顏，再戴上口罩，估計也沒人認出。你平時好像妝挺濃的。”

　　“是呀！我都是一回家就卸妝，不然都感覺不能呼吸了！”

　　小何覺得自己像個隱形人，默默跟在他們後面。要不是職責所在，真想跟喬姐一樣，不跟來了。

　　一邊走，秦空一邊說:“現在早春，

很多花還沒開。我看卿總發的背景照，都是大片的綠色。有茶園和檀林，唯一的花是玉蘭。主打應該是檀香、茶樹、玉蘭這幾種精油。”　　“嗯、嗯。”梁安歌連連點頭。

　　“這種大片純色的背景，你的衣服也最好選用純色，才能更好地融入背景。她們主打純植物精油，突出一個原生態、純自然，所以你的裝扮越輕盈越好。”

　　“嗯。”

　　有明確的目標，並沒有一家家逛，秦空直接走到一家原創設計服裝店，選了一件質感上佳，設計簡約的棉質白色長裙。

　　秦空這才跟小何說第一句話:“把小票收好，找卿總報銷。”

　　“不用！”梁安歌連忙說，“這可以當我的私服！還讓卿總報銷，多不好意思！”

　　“你要當私服?”秦空看著她。

　　梁安歌也奇怪地看著他，又看看身上的長裙，棉質的，很舒服也很好看啊，“不能嗎?”

　　“可以。”秦空點點頭。

　　梁安歌笑了，又滿意地照照鏡子。比較寬松的棉質長裙，純潔又無憂無慮的感覺。

　　從頭看到腳，盯著她長裙下的腳，秦空突然問:“你的腳好看嗎?”

　　梁安歌都懵了。小何忍不住道:“你是變態嗎?”

　　秦空也反應過來，臉紅了，“對不起。我看檀林都是老樹，像原始森林，光腳拍照的感覺應該很好。而且她們不是還有足部精油嗎?”

　　梁安歌臉也微紅，低下頭，兩個腳尖一齊往中間擺了擺，“我也不知道。”

　　她屬於美而不自知的人。以前全聽化妝師和造型師的意見。 後來遇到秦空，才說她這裡好看，那裡好看，然後她仔細審視了一下，才發覺自己有些地方是好看的。

　　但腳好不好看?這誰知道呢?

　　沒人會觀察自己的腳吧！

　　小何瞪著秦空，腹誹:足控！變態！

　　“沒關系。”看她局促的樣子，秦空又說，“再去買一雙帆布鞋。這次大部分背景都是山林，穿著高跟鞋是很破壞畫面的。”

　　“嗯。”梁安歌點點頭。

　　又去買了一雙帆布鞋，一套化妝品，秦空說不需要任何配飾，三人便回到店裡。

　　小何都懷疑他是不是給卿總省錢！

　　明明安姐都說了自己付錢！

　　可能直男都喜歡穿白裙的素顏女孩吧！

　　梁安歌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會兒茶，雙腳不知如何擺放，半天，聲音輕輕的:“空老師，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腳?”說出來，她的臉就紅得一塌糊塗，盯著地面，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秦空也很尷尬。

　　小何站起來，腹誹:變態！

　　嘴裡卻說:“秦老師，茶喝多了，洗手間在哪兒?”

　　秦空往樓梯後面一指，小何進去了。

　　秦空這才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反正是為了拍照嘛……”梁安歌低垂著頭，把腳從踝靴裡脫出來。

　　秦空看了一眼，“嗯，到時可以拍特寫。”

　　梁安歌把腳穿回去，依然低垂著頭，這意思是很好看吧?

　　本來只是想拍出更契合的照片，結果因為梁安歌的反應，秦空也覺得自己像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