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六點,百老匯尼布羅花園大劇院。 燈火通明的劇院大廳裡,兩側的牆壁上是寬敞的包房,而楊彥昌他們正在老威廉的特別包間裡等待著歌劇開幕。
在這個明顯有別於其他包間的一號房裡,惠特利一家,斯特恩一家還有楊彥昌幾個都在,只是不知馬克吐溫在哪。
女人和小孩在右邊幾個位子上坐著,楊彥昌和老威廉他們正聊著這些天的近況,只是海倫和舍松這對一見面就差點打起來的冤家實在讓人頭疼。
“我都說了,我對那小子一點想法都沒有!除了你沒人稀罕他。”舍松對身邊這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實在有些厭煩,不過相比起來她更加痛恨那個小小年紀就沾花惹草的家夥。
“都是他才讓自己這麽尷尬!”想到從昨晚開始接觸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甚至有人直接問自己和那家夥的關系,舍松就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裡。“我跳上那馬車開始就是個錯誤!不,應該是我提前升學的時候錯誤就開始了!”舍松恨恨的想到,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她心底好似有人在冥冥中告訴她,自己這一輩子可能都會被這些“錯誤”改變的面目全非。
“哼!不許你說他的壞話!”海倫挺胸抬頭,“無論你怎麽說楊一定是我的,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就算你們有一樣的皮膚和頭髮又怎麽樣?我不怕你!”
“我也不怕你!”這句話舍松脫口而出,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堂堂山川舍松,無論如何也不能落了會津藩的面子。
兩個女孩的眼神激蕩,好似碰撞出一陣火花,喬治看著這樣子立即躲到一邊去了,“看來這裡也不是我的安身之處啊。”可憐的喬治只有一個人淒淒慘慘的自我流放到了角落。
“那孩子沒事吧?今天早上興頭還很足,怎麽現在把自己孤立了?”肖恩指指喬治。
“沒事。我想他需要好好消化些事情才行。”楊彥昌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看著自己的喬治揮揮手。“你知道的,他以前可沒在這個圈子裡呆過。”
“你也沒有,但我看你可很逍遙,真是如魚得水。”肖恩撇撇嘴。
“他會習慣的。”楊彥昌不再多說,只是心裡卻明白,做為穿越者的自己也有不為人知的驕傲。
“嗯,我去和他說說話,可以讓他和湯姆先玩著。”
“謝謝了。”
“不用。之前你教訓我的時候怎麽沒這麽客氣?”肖恩笑了笑。
…
“為什麽上次你們不在這看?偏偏坐到人群裡?這的視野可真不錯。”包房裡楊彥昌對老威廉說道。
“看歌劇可不能一個人獨享,要和大家一起,能夠享受大家的快樂才是對自己努力的最好報答。坦白說,這裡的每個座位我都坐過,至於那次為什麽我們做到你的前邊,我想那只能是上帝的安排。”老威廉笑眯眯的答道。“但是,每當有新劇演出的時候我還會在這裡,你看看,下邊那些人的神色在這裡你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你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我看的很清楚,目前來看還不賴。已經有這麽多人了,你們提前開演算是賭對了。”楊彥昌說道。
“我們不能等太長的時間,你知道的,這已經差不多要一個星期了,如果再過段時間或許就有服裝店掛出那些衣服了,即使他們的款式或許不多,但無論怎麽算對我們都是個損失。”威廉斯特恩給他解釋道。
“威廉是對的,不光對他們的生意有影響,我們也一樣。據可靠消息,百老匯已經不止一家開始籌劃了,而且這一個星期在紐約我們的影響已經足夠了,給,你看。”老威廉說著遞給楊彥昌一張報紙。
只見是一份兩天前的《紐約時報》,在它的第二版位置幾個大字“尼布羅台風吹襲紐約”。楊彥昌大致看了看,通篇都在介紹紐約街頭的表演,各種不同橋段,不同演員都有,那些編輯甚至還嘗試把那些故事串聯起來。
“不只這一份,還有其他一些小報也都在報道。全紐約都知道了,這段時間想買門票的家夥可都跑到我們家去了。”老頭子自豪的笑道。
楊彥昌笑了笑:“這麽說,不用我們出錢就有人幫忙打廣告了?”
“不錯。不過有很多人都認為我們這樣做佔有了公共場地,還有不少評論還說我們一些表演過於血腥,而且褻瀆了信仰。不過這倒讓更多的人被我們吸引到了。而且耶穌受難可是事實,惡人受到懲罰流兩滴血,這可是上帝都允許的,更何況紐約的那些個主教這次可站在我們一邊,有什麽問題他們會幫我們搞定的。”老威廉看看一旁的女人們,降低了聲音。
“楊,你說得對。把社會的毒瘤放到明面上,宣導人們向善,接受上帝的福音對某些正經的家夥顯然比金子更有影響力!不過這樣的人還是太少了,這段時間捐出去的錢就跟流水一樣。”老威廉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
楊彥昌聳聳肩,“總會賺回來的。資本在人類文明還沒正式開始的時候就引導著大家前進了,這些東西怕已經成了習慣。大家都一樣。”
“但我的錢可都是乾淨的!每次我去禱告的時候也在虔誠的懺悔。”老威廉強調道。
楊彥昌笑了笑,如果真的很乾淨何必虔誠的懺悔?
“好吧。能不能知道其他包間的情況?上座率怎麽樣?”他換個話題問道。
“我們一共送出去四十份包房票和八十張前排座位票,截止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八間有人了,前排票倒是有六十多位都有人坐了,其他的還沒有動靜。但是包括市長和本地幾位有影響力的議員都沒有到,他們的包間一直空著。”老威廉揉揉鬢角回答道。
“沒關系,這已經足夠了。而且我想那幾位有影響力的多多少少也會來幾個,要知道這次我們的邀請可是大張旗鼓的,雖然得罪一些人在所難免,但是,這何嘗不是讓他們攀比的一個機會?大多數權貴,尤其是他們的女人最愛的就是互相比較然後互相嘲諷炫耀。這就是為什麽我堅持你們一定讓人把票送到他們的夫人手上的原因,上流社會的太太和小姐,她們花起錢來可比男人可怕多了。”
“小狐狸。”老威廉笑眯眯的說道。
“我可不可以認為這是一種褒獎?”
“當然,我…”
正說到這裡一個侍應打扮的男子走到老威廉旁邊,低聲耳語不知說了些什麽。
“哇哦,你說對了。我們的市長先生來了,一起還有幾位政府官員,他們的妻子看起來關系不錯。”那位“傳話筒”還沒走開,老威廉就給楊彥昌說道。“看來待會我得出去一次了。”
“我從來不會出錯!哦,對了,知道為什麽我們的文豪先生還沒到嗎?這個大型豪華包房沒了他可不好玩。”
“不知道。之前馬克也沒說過他有什麽事啊。”斯特恩回答道。
老威廉拿出表看看時間,“大概還有二十分鍾就要開演了,估計他就要到了吧。放心,我在外邊安排了人等他們的,他們一到我們就能知道。”
正在這時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最先進門的依然是掛在馬克吐溫嘴上的標志性的煙鬥。
“非常抱歉,各位,我來晚了。不過好在好戲還沒開始。”馬克笑道,“我得給大家介紹下,這是我的妻子奧利維婭,我的大兒子蘭登,至於小家夥蘇西還在家裡。還有這位,這是我的遠方親戚威廉,威廉·洛克菲勒,他在紐約做石油生意,很有才華…”
隨著他的介紹大家互相見禮。而從頭到尾,楊彥昌的眼神就直直鎖定了那位威廉·洛克菲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