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還在不在景棚裡面,小青,小青……”
“秦先生,你別叫了,那女的已經帶走了小青。”
“帶走小青?難道……我女兒也死了?”
一個趔趄,秦天華差點暈厥在地。
扶著身後的牆壁,秦天華想去一號景棚裡一探究竟,但腦中浮現出紅葉的面孔,他又膽怯了。
一雙求助的眼睛望向許哲。
“許同學,我相信你可以感應得到小青,你……能不能替我進景棚裡找找她,就算是死是活,我心裡也有一個數。”
許哲反問:“景棚就在你面前,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找?”
失蹤的人是秦天華的親生女兒,換作普通人,他們一定會奮不顧身地衝進景棚裡面,哪怕攔在眼前的是刀山火海。
“裡面有鬼啊!”
給出這個理由,秦天華羞愧地把臉扭過一邊,他的膽小和自私流露得淋漓盡致。
許哲在心中冷笑,果然在人性面前,無論面對何人,自己始終是最重要的。
並沒有邁出腳步,許哲淡淡地對秦天華說道:“讓人把一號景棚的門鎖上,你女兒不在裡面了。”
“怎麽可能,剛才你們又說我女兒跑進了景棚裡面,你找都沒找就說我女兒不在了……”
“你不信我的話也可以,這個景棚妖氣衝天,紅葉雖然帶走你的女兒,難保她會回來帶走其他人,如果你不怕再惹麻煩,門你鎖不鎖都無所謂。”
“……”
秦天華還想反駁些什麽,話都已經到了喉嚨,嘴巴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又氣又急,他不滿許哲的草率,也不敢進入景棚,沉思了片刻,他把一串鑰匙遞到許哲面前。
“許同學,最近我比較容易觸霉頭,關門的事就麻煩你幫忙一下,如果你還有更高的能力,請你盡可能地替我把景棚的大門給封印了,我會在辦公室等你,有什麽待會我們再詳談。”
交代完這些話,秦天華自行離開了走廊。
王慶年也想走,又怕留給秦天華不好的印象,他硬著頭皮走到許哲旁邊催促道:“阿哲,你快點把門鎖了,鎖完門我們就離開。”
雖然沒有直接看到不乾淨的東西,但秦青在一號景棚失蹤,這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情,都聽老人家說如果一個人倒霉到見了鬼,那這個人的命也就不長了。
王慶年現在才二十來歲,錢沒賺夠,妞沒泡夠,他不想英年早逝。
許哲向王慶年使了一個眼色,他壞笑道:“想不想進去探探險?”
“不去!”王慶年想都不想便拒絕道。
“你不想看看秦青是怎麽從這個密室離開的嗎?”
“如果秦青被‘好朋友’纏上了,她要離開這裡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見許哲還不動手鎖門,王慶年乾脆搶了他手上的鑰匙,手才剛碰到門把,後背被一道重力一推……
“阿哲,你開什麽玩笑!”
惱羞成怒的王慶年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他被許哲推進了一號景棚裡面,一號景棚的陰森氣息差點把他嚇尿。
許哲在後面大笑道:“虧你一個大男人的,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你怕什麽?”
“臥槽……就算我行得正坐得直,我也沒必要沒事去找鬼吧?”
正想拔腿就跑,許哲攔住了王慶年的去路。
“先別急,反正都已經進來了,我們先看看。”
生怕王慶年會突然離開似的,許哲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王慶年能說他現在尿急嗎?
“你這個臭小子,我看你真是嫌命長了。”
“嘿,難得有這麽好玩的事,錯過了多可惜。”
邊說著,許哲閉上眼睛深呼吸,那模樣就像是正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風光一般,可這個鬼地方除了垃圾、小強外,剩下的就是滿地的老鼠屎,這小子不嫌臭嗎?
王慶年沒有這樣的嗜好,在這個無處安放雙腳的地方,他只能墊著腳尖走路,尤其不敢離許哲太遠,他擔心的是萬一離遠了又有髒東西出現,他怕怕。
也不知道許哲用心感受到了什麽玩意,就見他走到了一個大紙盒箱旁。
王慶年可沒忘記男保安是因為看到紙盒箱旁的“東西”嚇得奪命而逃的,自己腦補了紅衣女鬼的模樣,不禁汗毛豎起,他連忙拉回了許哲。
“阿哲,你瘋了嗎,別去……”
“怕什麽?”
此時的許哲已經張開了眼睛,一雙炯炯有神的星目停留在了王慶年身上。
王慶年訕訕解釋道:“我也不是說怕,就是有些事能不惹,我們盡量還是不要惹了。”
“你看過鬼片嗎?”
“呃……”突然轉變的話鋒讓王慶年有些措手不及, 他懟道:“你這不是白問嗎?”
這年頭不看過鬼片的人哪還好意思出來混?
看鬼片可是泡妞時正大光明揩油的最佳理由!
“好,看過鬼片,你應該知道通常出現在發生過靈異事件地方的人,最後的下場都是難逃一死吧?”
“這個我知道,但他們是見了鬼的,我又沒見過……”
“你沒見過鬼,這並不代表鬼沒見過你。”
“……臭小子,別說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王慶年怎麽有一種被許哲拉下水的感覺,瑪德,被許哲說得越來越玄乎,他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了。
“不用那麽緊張,再到別的地方轉轉。”
“還去?”
大廳裡沒有什麽發現,許哲朝著後台的方向走去。
王慶年好無奈,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上前。
來到後台的化妝間,這裡和外面一樣都是布滿了灰塵,那一塊塊豎在妝台上的鏡子早已被灰塵蓋得面目全非,妝凳上的蜘蛛網更是橫七豎八的掛著,整個畫面不忍直視。
王慶年知道再轉下去,他肯定會被嚇出心臟病來,他向許哲勸道:“算了吧阿哲,這邊也沒什麽發現,我們還是到秦先生的辦公室再說?”
“誰說沒發現,眯眯眼,你沒看到放在最裡邊的那張梳妝台嗎?那裡可乾淨得很,上面完全沒有灰塵。”
許哲不說還好,一說,王慶年的一張臉頓時刷的變白,差點站不住腳跟,他再次拉著許哲的手臂緊張地勸道:“行……行了,別看了,我們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