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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時代的野道士》第11章:魔山仔
  駛離那東後地勢開始爬高,饒是清冷的早晨李雲翹還是踩出了一身汗。

  霧還是不見散的痕跡,天保縣人的母親河消失在後方的洞穴源頭中,總算不用再忍受伴隨一路的腥臭,他下了車推行,寄望路況不要太顛簸難行,偶有遺棄路邊的汽車他會停下撬開門窗,在一輛麵包車找到了一瓶大概2L裝自家釀的玉米酒,李雲翹擰開嗅了嗅小抿一口,辛辣的酒液入喉胸口一燙,砸吧著嘴收入囊中。

  但遺憾的是災難已發生四五年,大多數物品已經不能使用。

  一路所行遺棄的汽車並不多,想來是因為已經進入了山區,路面開始坑窪不平,距離家的距離還剩下將近一半的路程,顛簸中曾琳掀開擋風板呼出了口白氣:“嘶~真冷,到哪兒了還有多久?”

  “還沒到這麽快呢,這鬼天氣霧怎麽還不散。”李雲翹抱怨了句,此刻他行進盤繞在半山腰的公路,霧氣籠罩能見度極低,他總擔心在霧中有什麽噬人的怪物。

  在濕冷的山中想必睡得也不舒服,她套上一件寬大的毛衣乾脆走下車來陪著李雲翹邊走邊聊,路旁不知名的蟲子唧唧鳴叫,倒顯得更加靜謐。

  路勢起伏不定,在一次下坡中李雲翹差點一頭栽入缺失了護欄的懸崖好在及時刹住,饒是如此也是頭皮發麻,肝膽俱顫。驚魂未定的他只能在霧氣還未消散前老老實實的下車推行,這樣一來行程更加緩慢了。

  天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一開始兩人以為是霧氣的原因,直到兩人全身都濕透了,毛毛細雨不斷落在身上冰寒刺骨,眼下前不著村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兩人只能停下腳步一起擠上車鬥。

  雨和霧一直不見停歇的跡象,兩人都開始焦急起來。

  “誒,前面是不是有人啊?”曾琳忽然出聲說到。

  “哪裡?”李雲翹雖然心裡奇怪這個時候怎麽還會有人但還是下意識的掀開擋風板探出頭去。

  果然細雨朦朧中只見一個人影緩步向他們走來,看身形就像個八九歲的孩童,不知是否因為霧氣的原因他的臉始終看不得真確,一路上沒見到什麽活人他暗自奇怪這裡會有小孩,正想下車查看。

  “不對,雲翹哥你等等,有古怪..”曾琳突然拉住李雲翹開口道。

  李雲翹聞言停下動作眯起眼來仔細打量來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人影好像變高了不少,來到更近前了他才發現,那人影穿著灰撲撲看不出年代的衣物,赤著腳行走在雨幕中,臉上一團霧氣翻湧讓人毛骨悚然。

  人影更近了,每踏一步他的身體都變得更高。

  “是魔山仔!”曾琳驚駭出聲,顯然認出了人影的來路。

  “快發出激光打他!一會他比我們高就死定了!”她焦急出聲搖晃著李雲翹。

  在這要命關頭李雲翹還是差點笑出聲,懷裡的玉佩微微一熱,他知道遇到詭怪了,沒想到前世一直聽老人們說的魔山仔真的存在,還被他撞到了。

  下車的同時李雲翹把左鞋脫掉,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面,腦中想起了前世關於魔山仔的傳聞:魔山仔也叫魔山魁,出沒在山間的清晨或傍晚的雨霧中,初始只有人的腳高,你越恐懼它就會長得越快越高,當它超過你的身高時你的魂魄就會被它勾去,遇到魔山仔不要怕也不要跑,那樣會自尋死路,想要破解很簡單。

  “我比你高!”李雲翹大喊的同時高高扔起自己的鞋子,足有兩三層樓高;魔山仔停在十步開外身高定格在李雲翹的肩膀處,

灰撲撲的身影霎時飄散。  後方的曾琳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眼前的這一系列操作。

  李雲翹撿起落在山體邊的鞋子松了口氣,懷中的玉佩一蕩不同以往的溫熱感讓他心裡一動,正想查看時曾琳從後方撲上來。

  “嚇死我了!剛剛是怎麽回事啊?”她邊說著邊看魔山仔消失的地方,好像不太相信就這麽輕而易舉解決了。

  “一會跟你說。”李雲翹露出笑容隻覺得眼前的姑娘可愛極了。

  穿好鞋後,本來籠罩山間的薄霧慢慢消散,雨已停歇,天空難得的露出微弱的陽光。

  連帶著心情都好了許多,他乾脆把三輪停靠在路邊生起堆火,好在路上留意收集了一些汽油否則這火可真難點燃。

  荒山公路飄起絲絲炊煙,兩人從車上搬下食物把米團辣醬黑豆一鍋燉煮,等待中李雲翹耐不住曾琳的催促開口講解了起來:

  “遇到魔山魁跑或者打它是沒有用的,在剛開始時你只要把身上的東西丟上天比它高就行了,呐,鞋子啊衣物啊都可以的。”李雲翹攪拌著亂燉邊說道。

  “就這麽簡單啊?我以為你會發出激光打它呢!”曾琳猶然不忘他的掌心雷。

  李雲翹再次哭笑不得:“那不是激光,那是..法術!”

  “法術嗎?那就是你的寶物對吧?”曾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望向李雲翹的目光充滿了崇拜。

  “對對,就是我的寶物。”李雲翹笑著給他盛了一碗亂燉,加了辣醬後的米湯別有一番風味,吃下去汗水直流。

  “雲翹哥你是從誰哪裡知道對付魔山仔的辦法啊?”曾琳嗦了一口米湯後好奇的問到。

  “呃..是從一些老人那裡知道的。”他撓了撓頭回答。

  “噢,那他們一定都是高人了!”小姑娘驚歎的說道。

  對此李雲翹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那些老人此時應該在另一個世界的懷兒村扣著腳抽著旱煙研究著六合彩呢。

  吃完午飯後李雲翹又從車上拿出玉米酒倒了一杯,盤腿坐在公路邊歇息看著懸崖下長滿翠綠草地的谷地,曾琳見狀也要求倒了一杯, 抿了一口辣得她小臉扭曲哈著氣。

  她還是倔強的喝完一杯搖搖晃晃的栽進車鬥睡前囑咐有事叫她。

  李雲翹見狀笑著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想到前世騎著三輪車有哪個女生會這樣一路跟著他。

  天難得的放晴了,李雲翹掏出懷中的玉佩細細把玩,剛剛魔山仔在飄散後玉佩的異動他察覺到了此時他急確的想要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玉佩可以說是他在這世界中活命的依仗。

  翻來覆去得不到要領更讓他心浮氣躁,點燃一顆煙才慢慢平複下來,他握著玉佩靜下心來試著去感應玉佩,一絲關聯終於被他捕捉到,他閉上眼睛更沉浸其中。

  山風拂面,鳥鳴蟲爬。

  李雲翹攤開手掌,玉佩消失在手中,又忽然出現。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露出笑容,總算弄明白了怎麽回事。

  現在他跟玉佩已經心意相通,可以隨時召喚出來也可以隱藏在體內,他歸結於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玉佩沾染了他的血液認了主。

  也明白了自身的問題,他現在是空有法咒而無法力,上次在二小如果不是玉佩中殘余的能量他是無法催動掌心雷的,而剛剛的魔山仔給玉佩補充了一絲能量,他估摸著足夠他再次發出兩三次掌心雷。

  “唉,早知道我該多認真看點的。”李雲翹歎了口氣他所知道的道術實在太少了,當時還是覺得掌心雷很酷才多看了幾眼。

  現在只能寄望快點回到懷兒村。

  他重新蹬上三輪,心裡居然有些隱隱希望再碰到些詭怪好補充玉佩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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