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不閃不避,變掌成拳,拳若風雷,二人硬撼。
轟!
二拳相接,能量化為狂風,向四邊八方卷來。
朱能看著台上二人,雙眼微縮,頭髮迎風飛舞。
“他們好強!”
在府中,朱能也曾與二人交過手,不過往往幾招落敗,未曾試探出二人真正的實力。
時至今日,觀看二人正面相鬥,方知自己與二人真正的差距。
想到這,朱能眼低閃過不甘,升騰為戰意,“我絕不會輸給你們!”
“給我滾開!”
場中張玉爆喝一聲,再次換招。
沐英一臉凝重,身體旋轉騰空而起。
二人招數越來越急,身影越來越快,快到圍觀的少年都看不清二人位置,只能聽到空氣裡的音暴聲。
“這倆小子倒是不相上下嘛!”
沈銘心中自語,二人在場中的交手雖快,但是還是逃不出他的眼睛。
“再打下去,二人怕是兩敗俱傷!”
話音一落,沈銘身體一晃,再次出現之時,已經站在台上。
“停手吧!”
砰!
沐英二人一記對拚,各退幾步,聽到場中的沈銘發話,紛紛止住身體。
“哼!沐英,這次就放你一馬!”
張玉雙手抱拳,一臉不屑說道。
“是嗎?”
沐英微微挑眉。
沈銘不理會場中二人鬥嘴,目光投向場下,沉聲道:“還有人不服二人者,盡管上台挑戰。”
此話一出,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這誰能打過他們?”
“李一山要不你去試試?”
“不,我打不贏!”
“……”
沈銘將眾人表現盡收眼底,片刻後,朗聲道:“既然沒有人在上台挑戰,那少帥營的將軍就暫由他們倆擔任!”
“可有人不服?”
聽到沈銘的問話,台下少年皆是緩緩搖頭,沐英二人卻是心中狂喜。
“沐英,張玉。”
二人聽到沈銘叫他們,連忙上前一步。
“我原本想挑選一名少年營將軍,但是既然你們倆不分上下,那便由你們二人共同擔任吧。”
“是!”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軍中本來最忌出現二將,畢竟在戰場上若是二人出現分歧,必將會連累全軍。
但少年營並不同於其他軍隊,所謂的少年營將軍不過是負責平時的一些軍中瑣事,而且少年營目前根本不會上戰場。
也正是如此,沈銘才會在少年營中設置兩位將軍。
“剩下的副將,便有你們二人自己挑選吧。”
沈銘直接將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二人,畢竟以後少年營的諸事都由二人處理,早些鍛煉鍛煉也好。
想了想,沈銘又說道:“我可先說好,以後少年營的人在城中惹事,我可拿你們是問!”
沐英,張玉二人笑了笑,一口答應了下來,“好!”
沈銘見狀點了點頭,雙手背後,緩緩走下擂台。
……
從古至今,南北之間的差異,不僅僅體現在文化風俗食物上,更在氣候上。
二月初二,北方冰雪未融,南方卻已經野花綠草遍地。
李靖正低頭對著營帳中的沙盤,研究地勢排陣,軍長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仆人小跑進來,拱手道:“李將軍,城主讓您去府中大廳議事。”
“城主有沒有說是何事?”
仆人出自集慶府中,
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深得自家主人看重,於是笑道:“這事小人便不知道了,只知道阿碧姐吩咐下去的同時,還派其他人去通知了其他的將軍。” “知道了!”
李靖揮了揮手,仆人告辭回去複命。
等到仆人離去之後,李靖微微蹙眉,目光望向帳外的空地,在陽光照耀下,幾根剛探出地面的小草靜立。
突然,李靖似有所悟,雙眼爆射一道精光,喃喃道:“這一天終於來了。”
南方一暖,集慶必將出兵,橫掃東南,以待元兵。
回想自己來到集慶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自己寸功未建,難免被承平前三軍中的將士看輕。
名將胸中自有一股驕傲,而正是有這股驕傲的存在,所以每當看到被人蔑視,嘲諷的眼神,李靖心中便難受的緊。
“這是一個機會!”
目光緊盯著空地的草芽,李靖神情執著,眼神堅定。
“我李靖論軍事自問不若人,我只是缺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李靖心中自語一聲,腳步堅定地走出軍帳,往集慶府而去。
與此同時,類似的一幕在諸位軍中發生。
一炷香後,集慶府大廳中,諸將齊聚。
最上方,沈銘一身藍衣,雙臂放在桌上,十指交叉。
大廳中,一片寂靜。
“今天找大家來,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
沈銘沉聲說道。
說完之後,目光中諸將臉上一一掃過,他從諸將眼中看到了,興奮,渴望以及期待。
接著,輕笑一聲,“既然都猜到了,那我也不廢話了。”
“南方要比北方暖得早,所以我們要在元廷的大軍來之前固守堅城。”
語氣停了一會,沈銘眼中閃過一抹銳利,“這一次,我們要拿下整個東南!”
沈銘剛剛說完,常遇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末將願為先鋒!”
緊接著,單雄信等人也在紛紛請戰,“末將願為先鋒!”
沈銘看著桌上的地圖,緩緩道:“傅友德聽令!”
“末將在!”傅友德起身抱拳。
“你率領承平第一軍,從六合出發,掃平揚州路!”
“是!”
“毛貴,你率領承平第二軍,從泰州出發,掃平鎮江路。”
“是!”毛貴起身應道。
“常遇春,你率領承平第三軍,從高郵出發,蕩平淮安路。”
“末將領命!”常遇春沉聲道。
揚州,鎮江,淮安,這三路至關重要,佔領這三路就等於扼住未來元軍的水路運糧要道。
而這三路未來也將是元軍部隊猛攻的地方,所以將這三路交給手下猛將如雲的承平前三軍,令人放心。
“趙普勝,俞廷玉,你們率領一部分水軍沿長江而上,扼守京杭運河要道。”
“是!”
“廖永安,廖永忠率領一部分水軍你們沿長江而下,取道巢湖,從水路直逼安慶。”
“是!”
既然與劉福通相約好,吸引元軍視線,但僅憑這些卻還是不夠的。
除了扼守元軍的行軍要道之外,更重要的是拿下元廷整片東南。
“秦叔寶,程咬金你們率領部下從采石磯出發,沿寧國路南下安慶,阻斷援兵救援,將東南戰場割裂。”
“末將領命!”二人異口同聲。
阻斷了長江以北的元兵援救東南的可能性,江州,江康以南的援兵就只能交給徐壽輝的部隊拖住了。
既然將東南割裂下來,接下來,就該是進軍東南戰場,拿下整片東南方了。
“徐世績,出兵太平路。”
“李靖,出兵廣德路。”
“單雄信,出兵常州路。”
“是!”三人異口同聲。
緊接著,沈銘看了看地圖,補充道:“太平,廣德這二路皆是江浙腹地路線,繁華至極,行軍路上盡量不要大肆破壞。”
李靖,徐世績二人對視一眼皆抱拳稱是。
一道道命令下達,這次除了沈銘麾下由葉先意和槐米率領的親軍,可謂是傾巢而出了。
可以想象,當戰鬥打響,勢必將引起天下震動,而北方劉福通,蘄州徐壽輝必將聞風而動。
最後,沈銘起身,雙手摁著桌子,沉聲道:“都回去準備吧,明日大軍出征!”
本來按照調兵速度,一天是無法調集軍隊出征的,但是眾人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許久。
“是!”大廳眾將齊聲喝道。
待到眾將離去,沈銘將目光投向左側的李善長,嚴肅道:“大軍征戰期間,糧草的事情,你要盯緊了。”
李善長也是一臉凝重,“主公放心,若有差錯,在下提頭來見。”
說完之後,也起身離去,此時大廳內僅僅剩下,沈銘、葉先意和槐米三人。
葉先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不用開口,沈銘也知道他想說什麽。
自從建立承平九軍開始,葉先意就不止一次開口,想單獨領兵作戰,但無一例外,全部被沈銘一言否決了。
因為沈銘想建立一支特殊的重騎兵, 之前是因為時機未到,而眼下卻是時候了。
“怎麽?又想隨軍出征?”
沈銘打趣道。
葉先意憋得面色微紅,糯糯道:“就算我想去,大哥,你讓我去嗎?”
“我同意了!”
“我就知道,大哥你不會同意的!”
葉先意剛剛脫口而出,立刻就反應過來,臉上掠過一抹狂喜,“什麽?我是不是聽錯了?”
沈銘輕笑道:“我說我同意你單獨領軍了。”
得到確定的葉先意興奮的語無倫次,“大哥……這……這太好了!”
“我不僅僅同意你單獨成立騎兵,還準備讓你用鳴鴻刀作為你軍中的佩刀,但我有個要求。”
聽到沈銘將鳴鴻刀作為自己軍中的佩刀,葉先意心中驚喜無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刀的強悍之處了。
幾乎毫不猶豫說道:“別說一個,就算是十個,一百個我也答應。”
“我想要你成立一隻重騎軍,包括馬匹在內,全身披甲。”
葉先意聽到這話,高興的合不攏嘴,這是好事啊,全身披甲雖然降低了靈活性,但是在戰場上卻是保命法寶。
“看看吧!”
沈銘手中憑空出現一張圖紙,遞給葉先意。
對此葉先意倒也沒有驚訝,畢竟已經很多次了,都習慣了。
“以後,這一支重騎軍的盔甲,兵刃全都由鳴鴻刀的材料打造。”
接過圖紙,葉先意的笑容漸漸凝固,圖紙上的全身披甲,是真正意義上的全身披甲,就連眼睛處都被鐵網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