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屍體旁,屍體背上已布滿爪痕,衣衫也盡數破碎,倒不像是野獸所抓,只有一條雪白豐滿的大腿漏在衣衫外,陳天離越看越眼熟,心中一驚,將屍體翻過身來,果然,一張絕美誘惑的臉龐出現在面前,正是前兩日一同出瀧州的花雨,將手指放在花雨人中處。
“張叔,人還活著!”
陳天離一把將花雨抱起,扛在肩上,與張孤安尋找一處避雨的地方。
“公子,你看,前面有個山洞。”
在離瀑布不遠的地方,陳天離兩人終於找到一處山洞,山洞不是很深,光線昏暗,位於一處懸崖峭壁之上。
陳天離運轉內力,匯聚於腳上,踩在峭壁突起的石頭上,雙手抱起花雨,一步一步,艱難的躍上峭壁,十幾次跳躍,陳天離終於跨進山洞,將懷中花雨輕輕放在地面,身後,張孤安懷抱一捆木柴躍入山洞。
陳天離望向地上的花雨,扯了扯嘴角,“這大姐,還真不輕啊”
張孤安將木柴濕潤的樹皮剝落,取出火折子,終於,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升起,將昏暗的山洞照映的明亮。
將渾身濕透的衣衫取下放在火旁烘烤,陳天離向張孤安討要那幾株修複傷口的草藥。
山洞裡沒有石頭,陳天離將草藥放入口腔之內咀嚼,苦澀彌漫開來,陳天離皺了皺眉頭,隨後將花雨身體翻過,漏出後背,正準備將殘破衣衫脫落,陳天離突然轉頭看向張孤安,只見張孤安在後邊踮起腳尖,眼睛睜的老大,望著陳天離這邊。
“張叔,把頭轉過去!”
“為啥?為啥公子能看,俺不能看?”
陳天離撓了撓腦袋,一臉尷尬道:
“咳咳,我這是救人,你為老不尊,反正不許看,扭過去!”
張孤安撇了撇嘴,但還是將頭轉過去。
陳天離將殘破衣衫褪下,花雨背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在眼前,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瓜痕!
“好重的傷勢!”
陳天離將口中草藥取出,將藥汁均勻塗抹在花雨背上的傷口處。
“啊~”
一聲讓人血脈噴張的低吟聲傳出,陳天離咽了咽口水,不過卻不敢分心,將藥汁抹完,陳天離又將嚼碎的草藥敷在花雨傷口處。隨後從自己衣衫上撕下幾張布條,包裹住傷口,當然,纏繞布條時雙手無意間觸碰的那股柔軟讓陳天離呼吸急促。
陳天離所幸閉上眼睛,直到將布條系好,陳天離才如釋負重喘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已被烤乾的衣衫,陳天離將花雨破碎衣衫取下,隨後將烘乾的衣服穿在花雨身上。
“咳咳,張叔,可以了。”
張孤安轉過身來,一臉笑容盯著陳天離,也不說話,只是臉上笑容越來越越猥瑣,陳天離頓時面紅耳赤,輕咳兩聲不在搭理張孤安。
此刻,不遠處的瀑布旁,兩道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現在這裡,兩個男子都是面容枯瘦,眼眶深陷,像是修煉某種邪功之人。
“大哥,血跡到這裡便消失了,那娘們會不會被野獸叼了去,或者被這河流衝走了?”
另一個年齡略大的男子點了點頭
“決不能讓她活著離開,否則她到達韻州花靈宗,咱們倆便也沒命活了,就從這裡搜尋,你去河那邊,我到河這邊,半個時辰後到這裡匯合。”
“好”
隨後兩人分成兩路,在河流瀑布兩邊開始尋找,若是陳天離在此處,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其中一位男子便是武林大會之上與花雨對戰落敗的那個枯瘦男人。
雖已過中午,但雨仍未停,反而越下越大,烏雲密布,天空響起陣陣驚雷,陳天離站在洞口,望著昏暗的天空,大雨怕是要下一整天了。
陳天離躍下山洞,摘了幾片人頭大小的樹葉,走到瀑布邊,將葉子折起,盛了一些泉水,陳天離便轉身離開。
山洞中,陳天離將泉水一點一點倒入花雨口中。
“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花雨將口中泉水吐出,泉水裡滿是鮮紅的血液,陳天離忙拍打後背,花雨仍舊未醒,依然處在昏迷之中。
“公子,有人來了。”
正盤坐一旁的張孤安突然出聲提醒道。
陳天離將腦袋探出山洞,只見不遠處一黑衣蒙面男子緩緩走向山洞。
“這應該便是追殺花雨的人”
陳天離並未走出洞穴,而是趴在洞口,光著膀子,手中握著七殤劍。
張孤安一臉猥瑣笑容問道:“嘿嘿,公子這是幹啥呢?莫非是在練習蛤蟆功?”
陳天離忙揮了揮手,讓張孤安不要發出聲響。
山洞下,黑衣蒙面人抬頭仰望,此處便只有這個山洞沒有搜查了,黑衣人一步躍上懸崖之下的巨石。
腳步跳躍聲越來越近,陳天離心跳的也越來越快,舔了舔嘴唇,陳天離屏住呼吸,突然,眼前一道黑影出現,陳天離身體如箭一般疾速射出,那黑衣人還沒來得及跳上洞穴,便被七殤劍刺透胸膛。
一臉恐懼與震驚黑衣男人望著陳天離,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出現一個少年,一劍刺入自己的胸膛,不過,即使再疑惑,他也不會去想了,七殤劍刺透胸膛,黑衣人已徹底沒了呼吸。
張孤安躍下山洞,又是一頓馬屁狂拍,陳天離將劍抽離,雨水落在劍刃上,將血液衝洗乾淨,陳天離望著眼前屍體,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陳天離並未如何激動,將黑衣人面上黑布扯落,眼眶深陷,枯瘦如柴,只是黑衣人的手掌與常人不同,指甲簡直比手指都要長,像是練習爪法的人。
“花雨背上的傷口應該便是此人給傷”張孤安緩緩開口道:
“公子果然厲害呦,此人能將花雨侍衛殺死,更是讓花雨身負重傷,居然被公子輕而易舉的就給擊殺了,公子偷襲之術真乃爐火純青啊”
陳天離撇了撇嘴,將黑衣人的屍體丟入湍急河流中,隨後拍了拍手,正準備返回山洞,突然,他注意到瀑布對面又出現一個黑衣人。
陳天離皺了皺眉頭,握緊手中七殤劍,那黑衣人從陳天離剛剛路過的山峰走下,滿臉陰沉,應該是發現了陳天離斬殺的惡狼與花雨侍從的屍體。
黑衣人躍過河流,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大哥的身影,一臉納悶,心中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一聲呼喊卻從瀑布之上傳來。
“喂,找人嗎?不用找了,你要找的人已經死透了!”
聽到瀑布之上傳來呼喊聲,黑衣人大驚,雙手彎指成爪,一臉警惕望向瀑布之上,只見一少年與一老人站立於瀑布巨石之上,黑衣人大駭,他剛剛好像聽到,大哥死了?
他猶豫片刻,轉身便要逃,瀑布之上的陳天離撓了撓腦袋,身體一躍而起,腳步點在巨石之上,追擊而去,張孤安緊隨其後。
黑衣人狂奔,轉頭回望,只見那少年竟提劍追趕,停下腳步,一臉狠毒之色,望向陳天離。
“你是何人?居然敢傷我大哥,我大哥是萬毒門副掌門,我萬毒門定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陳天離搖了搖頭,劍鋒直指黑衣人:
“什麽萬毒門,沒聽說過,你還打不打?不打我可要動手了”
那黑衣人眼神冰冷,伸出雙爪,一個躍身襲向陳天離。
“呲呲呲~”
刺耳生響傳出,那黑衣人雙爪竟在七殤劍上劃出一串火花,陳天離腳步變換,舔了舔嘴唇,瘋狂劈砍向黑衣人,黑衣人連忙躲閃,他此刻異常震驚,眼前這個看著不多大的少年,竟劍劍凌厲,直擊自己要害。
“鬼爪!”
黑衣雙爪發黑,躍身抓向陳天離, 陳天離橫劍抵擋,雙爪與七殤劍碰撞,陳天離後退幾步,臉上滿是過癮之色。
“再來!”
陳天離率先發起衝擊,劍尖寒芒閃過,直刺黑衣人咽喉,黑衣人後退格擋,眼看劍鋒就要抵達咽喉,黑衣人伸出利爪,突然,劍芒消失不見,陳天離突然變換方向,俯身避開利爪出現在黑衣人身後。
“劍出蛟龍!”
“噗!”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喉嚨被劍身穿透而過,眼中滿是不甘。
陳天離將劍拔出,黑衣人血液從咽喉噴發而出,陳天離將黑衣人面罩扯下。
“咦?”
不遠處的張孤安也走上前來。
“張叔,這人,不就是武林大會上被花雨打敗的那個猥瑣男子嗎?”
張孤安點了點頭。
隨後將屍體丟入河流,陳天離轉身走向洞穴。雖也將黑衣人斬殺,不過陳天離也是拚盡全力了,好在第一人是被他偷襲而死,否則免不了一番苦戰。
陳天離將劍收入腰間,幾次跳躍,進入山洞之中,見花雨仍未醒,陳天離便蹲起了馬步,雨聲淅淅瀝瀝,陣陣閃電劃過天空,陳天離向火焰中丟進幾支枯柴,起身躍下山洞,不一會,便手握兩隻肥壯野兔,走到瀑布邊,將野兔處理乾淨,長新山脈深處到處都是山雞野兔的影子,所以這頓晚飯算得上輕而易舉。
夜幕緩緩降臨,山洞外傳來一陣陣野獸嘶吼聲,張孤安將野兔插在樹枝上,放入火焰之中烘烤,陳天離則坐在一旁運轉內力,回想今日對戰時的不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