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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案》第17章 醉酒鬥毆
  雅克迅速將胡樹人口述的細節記錄下來,收起筆的時候,他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雖然他的推理不是強項,但抓人可是巡捕的基本技能。

  胡樹人離開後,雅克坐到辦公桌前,將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情報匯總成一紙詳盡的報告交給了刑事處督察。經過層層上交,等到總巡簽下搜查令和逮捕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眼看到了醫院的下班時間,作為總巡委任的本次逮捕行動全權負責人,雅克決定先按兵不動,等到周六早上才讓巡捕們兵分兩路,分別向四明醫院和廣慈醫院進發。

  等到晌午時分,胡樹人再次來到中央捕房。

  “胡樹人,你來了。”雅克正站在一樓走廊上,一看到胡樹人進門,立刻湊上前去,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帶到一旁,低聲說道,“嫌疑人已經帶回來了,有五個,你有沒有信心揪出真正的凶手?”

  胡樹人見他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兒,心思一轉,已然明白了幾分,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這次的嫌疑人之中有身份非同一般的?”

  “嗯……”雅克的臉色不太好看,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似乎很是為難。

  胡樹人見狀,便微微揚起頭,一雙眸子注視著天花板上的電燈,悠悠地說道:“既然你不說,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聽天由命咯!”

  “胡樹人,你真的很討厭!”雅克憤憤地說了一句,眼見胡樹人一副要敷衍了事的樣子,心下暗恨,卻又沒奈何,隻好又把他往邊上拽了拽,自己的腦袋幾乎快要挨到了牆上,聲如蚊訥道,“這次的嫌疑人裡,有一位是巴黎第五大學的博士,在法蘭西本土發表過多篇醫學論文,在醫學界很有名望……總巡那邊已經放出話來,如果查不出來的話,寧可把嫌疑人全放回去,也不能為難那位先生……”

  雅克不敢看胡樹人的眼睛,其實總巡的話裡還有一句,如果查出來那博士是凶手,就找個中國人頂罪,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身上沾一點髒汙。

  然而,這弦外之音胡樹人豈會聽不出來?巡捕房的德行,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給我個準話,胡樹人,你到底能不能查出來?”雅克轉頭看向胡樹人,目光中隱隱有求助的意味。他不能違背上司的意思,也不想冤枉無辜,夾在中間可謂是兩面為難。

  胡樹人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你覺得,我會無的放矢嗎?”

  “確定?”雅克心下還是有些惴惴。

  “確定。”胡樹人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相信我,我的朋友。”

  “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去見見那幾個嫌疑人罷!”抱著長期以來對胡樹人的信任,雅克點了點頭,語氣終於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他邁步往審訊室走去,胡樹人和劉牧原緊隨其後。

  幾人來到地下,雅克忽然止住腳步,轉頭對身邊的胡樹人說:“對了,這次的嫌疑人分別關在兩個審訊室裡。”

  “這是為何?”胡樹人眉頭一皺,十分不解道。

  雅克避開了他的目光,有些尷尬地說道:“嗯,主要是因為,五個嫌疑人當中,有三個中國人,兩個法國人,關在一起不太合適。”

  對於將洋人華人一視同仁的雅克來說,這種做法很反常,胡樹人雖然知道他是迫於上司的壓力才這麽做的,但嘴上還是不滿地說道:“說得也是,和你們這些洋人坐在一起確實不自在,你這麽做是對的。”

  雅克聽出了胡樹人話裡的譏諷之意,

被噎得夠嗆,隻得默默無言地往前走去。  在兩間審訊室外站定,胡樹人開口說道:“先從中國人開始問罷。”

  聽到這話,雅克馬上急了,連忙拉住他道:“胡樹人,你先排除一下那位博士的嫌疑再說……”

  “不,我之前就說過,洋人的嫌疑更大些,咱們辦案總是要講道理的嘛。”胡樹人搖了搖頭,臉上掛著冷笑,抬手拉開了左邊審訊室的門,裡面坐著的正是三位華人。

  見胡樹人不聽勸,雅克也沒有辦法,心裡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顢頇的巡捕房高層表示不滿。

  事已至此,雅克也只能暗暗祈禱那位博士跟罪案無關,隨即跟著胡樹人走了進去,而劉牧原則守在門外。

  審訊室裡沒有窗子,除了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泡以外,再無一絲光源。昏暗的燈光,會讓身在其中的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若是心態不好的話,很容易就會崩潰。

  三位華人無精打采,右手被手銬拷在椅子扶手上,連起身都做不到。他們前面有張長桌,桌上只有一盞沒點亮的台燈。

  “幾位,知道今日為何請你們過來嗎?”胡樹人撩開長衫的下擺,在三人對面端坐,語氣雖輕,卻充滿了威嚴。

  那三人聞言,頓時渾身一震,抬起頭來。其中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華人似乎是醫生,他看著胡樹人,一臉茫然地說道:“我不知道,長官。”

  “你們倆呢?”胡樹人說著,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另外兩個嫌疑人,他們穿著護士服,胸前別著個小木牌,上面寫有廣慈醫院的字樣,以及二人的名字和職務。

  看到廣慈醫院四個字,胡樹人心裡立時如明鏡一般,嘴角不禁微微上挑,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長官。”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神情非常緊張。

  胡樹人輕輕抬起右腿,架在左膝上,一對眸子始終沒有離開三人,聲音平和地問道:“既然什麽都不知道,為何會被帶到巡捕房?”

  “長官,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醫生急忙說道,“我們今天就像往常一樣去醫院上班,忽然來了一群巡捕把醫院圍了,把在醫院工作的人挨個叫過去檢查、問話,輪到我們的時候,不由分說地就被扣下了,之後就把我們帶到了這裡!”

  “別急,既然把你們叫來,就一定是緣由的。”胡樹人轉而對站在一旁的雅克說,“先把這兩位護士帶出去罷,我要一個一個訊問。”

  雅克點了點頭,起身出門叫來幾個巡捕,將兩位護士的手銬打開,帶離了審訊室,室內只剩下胡樹人、雅克和那個醫生模樣的華人。

  “你是外科醫生,對吧?”短暫的沉默過後,胡樹人忽然開口說道。

  那醫生聞言一愣,隨後驚訝地問道:“長官,你怎麽知道的?”

  “我注意到你右手食指肚有一條細長的白線,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道老繭,在醫生這一行,只有外科醫生需要長期用食指肚按著手術刀等工具,從而會形成這樣特殊的老繭。”胡樹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聽完他的解釋,醫生登時佩服不已,大點其頭道:“長官,您真是太厲害了!我叫李小磊,確實是個外科醫生。”

  “李醫生,”胡樹人微微頷首,“接下來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雙眼閃過一抹冷光道:“你若說謊,後果應該不用我多說了罷?”

  “我明白,我明白。”李小磊連連點頭。

  胡樹人問道:“十月十二日晚上到十三日凌晨,你在何處?做過何事?可有人能證明?”

  “十二號啊……”李小磊皺著眉頭回憶起來,一來已經過去了兩三日,二來是要組織言語,所以他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說,“那天晚上我本來應該正常下班,但院裡突然來了一位急診的傷患,我便留下來為他做了手術……對了,我還記得那個患者的名字,他叫孫如牛,在房頂鋪瓦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跌斷了腿,被工友送到了醫院。 ”

  點了點頭,胡樹人繼續問道:“那場手術你做了多久?”

  “差不多三個多小時,等到下班已經將近九點了。”李小磊說。

  胡樹人思索片刻,又問:“你在回家以後還出過門嗎?”

  “沒有,長官。”李小磊搖了搖頭,“我累壞了,回到家吃了晚飯就洗漱睡覺了。這個我老婆可以作證。”

  雖然直系親屬的證詞基本不會被當作參考,但胡樹人經過一番思量,並不認為眼前這位醫生就是凶手,不過,他既然被巡捕帶回來了,那有個問題就一定要弄清楚,於是胡樹人再次開口問道:“李醫生,請問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聽到他的詢問,李小磊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一下脖子附近的傷口,那傷口長約七公分,寬不到一公分,皮膚表面破損,現在已經覆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這傷口是前天傍晚,我和幾位同事喝酒時弄的。”李小磊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剛剛和我關在一塊的那兩個護士。那天下班,我們三人一起去酒館喝酒,當時喝得有些多了,碰到點情況,情緒控制不住,跟別人打了起來。我的脖子就是在那時候被劃傷的,到底是誰做的,我也記不得了。”

  “有證人嗎?”胡樹人追問道。

  “有的,”李小磊立刻應道,“當時酒保和老板都在,他們可以作證!”

  胡樹人沉吟片刻,沒有再提問,而是對雅克說:“這位李醫生我問完了。讓人把他帶出去罷,單獨關著,不要跟其他人接觸。另外,再帶一位護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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