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勇碗到酒乾,再加上一頓忽悠,很快就和這些土匪打成一片,讓他們沉浸在自己描述的美好未來當中,如果說先前是畏懼他的本事,現如今可是有不少人打心底打算跟他幹了,如果乾正經行當就能有好日子過,誰還願意當土匪啊?
一直喝到下午,把老蝙蝠的藏酒都喝光了,李志勇才起身準備離開,他把背後背著的包袱丟給老蝙蝠,“這點錢就拿去給那些想回家的人分一分吧,這事兒是因我而起,那有讓老哥出錢遣散的道理,明兒我再帶些酒菜過來,和弟兄們好好喝一場,說道說道保險隊的事兒。”
見到錢,大家夥兒就更放心了,依依不舍地將李志勇送到山下,然後回到山寨熱火朝天的說起老疙瘩張作霖的威風來,似乎自己明天就能變成下一個老疙瘩一樣。
等看不到那些土匪了,李志勇得意地哼起小曲兒來,“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
“……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把皇軍追得那暈頭轉向……”呸呸呸,都被我追得暈頭轉向了還叫啥皇軍啊,李志勇啐了幾口,重新開唱,“把鬼子追得那暈頭轉向……”
老蝙蝠不是啥太壞的人,原著裡他被朱開山收拾的時候就已經說了,自己是逼不得已才走上這條路的,李志勇上山之前也打聽過,老蝙蝠這夥人平時也沒做過啥太過分的事兒,辦事兒還算講規矩,也沒太大野心,所以李志勇才有了上山收服他們的打算。
真要是遇到哪些無惡不作的土匪,那會讓他們完完整整的待在山上?早就一氣兒把他們給收拾了,這種禍害還留著幹啥?
元寶鎮周圍沒啥大絡子,都是些幾個人到二三十號人的小絡子,老蝙蝠這一股子就算是大的了,收復了他們是個好兆頭,剩下的李志勇也差不多摸清楚情況了,有好的也有壞的,等準備好之後就帶著老蝙蝠他們一起上門。
還能挽救的先好好商量,願意加入保險隊最好,不願意加入的可以給點錢遣散回家,或者讓他們去別的地兒做生意去;至於那些實在是罪大惡極的,直接乾死就完事兒了。
回到家裡,李志勇把情況給朱開山說了一遍,朱開山看著李志勇,“得,你小子算是有出息了,就算是讓我出馬也不一定有你乾得好啊!接下來你打算怎辦?一氣兒把周圍的土匪都給收拾了還是怎地?”
“收拾肯定是要收拾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李志勇夾了一筷子木耳炒雞蛋,“要是土匪都沒了,誰還願意交保險費啊?我打算明天繼續上山,把老蝙蝠那股子人整頓一番,教教規矩,收拾地有模有樣,然後再去鎮上找夏東家商量商量。”
“嗯,是這個理兒。”朱開山點點頭,乾這行的就和開鏢局一樣,和土匪那是既有鬥爭也有需求的關系,土匪沒了鏢局和保險隊也就沒存在的意義了,“夏東家是元寶鎮上的頭面人物,在各個商會都有面兒,你要是能說服他,這事兒就成了一半兒。”
“各家現在都開始收山貨了,到時候還要把山貨運出去,可是有不少土匪都盯著呢,他們也想要個保險隊。”李志勇看中的可不只是鎮上商戶那點保險費,他看著朱開山笑眯眯說道,“其他地兒種地的也是要交保險費的,俺就不給窮人添麻煩了,一戶還沒一坰地的就不收了,大戶人家其它地方一坰地收一兩銀子,我就收半兩好了,要不你先支持下俺?”
“謔,你小子有出息了啊,收保險費收到你爹頭上來了?”朱開山拿起煙袋鍋子作勢就要砸李志勇,
李志勇哈哈一笑三口兩口吃完躲出去了。 第二天帶了些酒肉,繼續上山去找老蝙蝠,山寨裡大部分人都留下來了,他們也是逼不得已才上山的,遣散回家也沒個著落,只能繼續留在山上。
李志勇挨個叫過來聊了聊,對這些人的秉性有了大致的了解,然後把大家夥兒召集在一起說了說保險隊的規矩,規矩也沒多複雜,無非就是些拿錢就要辦事兒,不許欺負百姓之類的,說多了他們也記不住。
這些規矩和說書唱戲中的綠林好漢規矩差不多,土匪們也能接受,說完繼續開始喝酒,喝完李志勇晚上就留在了山上;醒來後整訓了他們幾天,不要求他們能比得上正規的軍隊,起碼也得把懶散的勁兒收起來, 能排個簡單隊列啥的。
“老蝙蝠,這些日子你就帶著弟兄們繼續操練,俺下山一趟,和鎮上的大戶商量商量,下次回來給弟兄們把槍都配上。”老蝙蝠、一刀紅幾個頭目學東西挺快,讓他們接著教導這些土匪已經足夠了,如今李志勇留在家裡那些槍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大當家的,您就瞧好吧!”老蝙蝠連忙答應,這些日子李志勇和他們同吃同住,已經將他們徹底收服了,李志勇黑白兩道都曾經當過頂尖人物,收拾幾個土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回到家裡打了個招呼,然後李志勇就直奔元寶鎮夏元璋的春和盛,進去一看,鋪子裡堆放著各式各樣的山貨,進來賣貨的客人把鋪子擠得滿滿當當;傳傑穿戴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穩穩沉沉地站在櫃台後撥算盤,還真像那麽回事,雖然腳下還踩著一隻木墩子。
“哎呀,皮子不錯,正經的不錯,現今皮子的價格比去年漲了一成,咱們就按這個價格收,您看成不成?”傳傑一板正經地說道,他如今已經能站櫃做生意了。
“春和盛辦事兒,厚道!”主動提價,送貨的還有啥不滿意的?當即豎起了大拇指,“就按您說的辦,賣了這些貨今年可是能過個肥年了!”
李志勇上前搭了把手,幫著夥計把這些皮子運進去,傳傑一看哥來了,趕緊放下算盤,“哥,你怎來了,家裡有事兒找我?”
“不是家裡的事兒,我找你們夏東家,你繼續忙活吧!”李志勇擺擺頭,叫了個夥計進去通報一聲,不一會兒夏元璋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