坰是舊時候的土地面積單位,大小各地不等,在西北一坰地差不多三五畝,在東北這邊可就要大多了,差不多合十五畝,五坰地就是六十畝,四萬多平米,都夠開發一個小區了,這可是不小的財富。
也就是東北這塊兒還沒完全開發的新土地了,放到關內,想一口氣買下六十畝地,那可不容易。
“那行,以後俺每天晚上都來這兒喝酒。”約定好以後碰面的方式,李志勇就和朱開山分開回房歇息去了。
他房子裡的金工也在琢磨如何運金子出去的事兒,這也不怪這些工人,實在是工頭太狠了,任這些人拚死拚活的乾,不管挖出多少金子,都不會給一文錢的工錢,逼得這些金工不得不鋌而走險。
在老金溝幹了幾天,李志勇對如何淘金也摸到了一些門道,到了晚上大家夥兒都回去歇息去了,他去酒館喝上兩碗,然後就偷偷摸出去和朱開山一起采金子。
可惜朱開山的本事還差點,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多少金子,距離購買五坰地的錢還差得遠,“哎,要是你賀老叔還在就好了,這老金溝的金脈全在他心裡記著呢。”朱開山忍不住歎了口氣,要是照這樣下去,說不定傳文的婚期就要推遲了。
找金子,這事兒說起來也不難,這兒都是淺層金礦,能知曉金礦礦脈走向的可不只是賀老四一個人,我也能打聽到些東西。
老金溝周圍到處都是大樹,大樹根系深深扎入地下,地下究竟有什麽,那些大樹再清楚不過了,於是李志勇白天借著去撒尿的功夫,在周圍的轉了轉,問了幾棵大樹,找到了幾條儲藏量不低的金脈。
晚上再和朱開山偷偷出來找金子的時候,李志勇就帶著朱開山挖到了金礦,這下可是把朱開山樂得不行,兩個人忙活了十多天,終於攢夠了賣地的金子。
“好,這下就只剩下找金大拿報仇了!這麽多金子你藏得了不?”先前擔心金子不夠,現在又開始擔心起金子太多不好藏了。
“沒事兒,不信您試試看?”別說這點金沙了,你就算給我一箱子,我也能給你運走,李志勇照樣比劃了幾下,朱開山依舊沒有發現他是如何藏金子的。
“哦,對了,到時候商量事兒的時候可得避開酒館那個大黑丫頭,還有你幫裡那個小金粒,我有天晚上聽他倆說話了,小金粒是大黑丫頭的兒子,大黑丫頭是土匪的眼線。”李志勇透露了點劇情,這時候朱開山說不定還沒發現呢。
“大黑丫頭是土匪眼線我知道,可沒想到她和小金粒還有這層關系。”朱開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回頭安心等著一塊兒出山吧!”
盡管李志勇已經顯露出諸多手段,朱開山還是把他當成孩子看,不願意讓他沾染這些事兒。
過了幾天,酒館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酒店的夥計老果子晚上起夜不小心摔到溝裡凍死了,在這動不動就死人的老金溝,沒誰把這當成一回事兒;唯獨李志勇意識到,這肯定是朱開山動的手,老果子也是土匪的眼線,專門負責給土匪報信。
老果子死後沒兩天,朱開山就吆喝著他那一幫的人和李志勇一起出山了,李志勇瞅了瞅,人群裡並沒有金大拿,看樣子他還是用了和原著一樣的手段。
兩輛雪爬犁在雪野急駛,一輛載著幾個弟兄和朱開山、李志勇,一輛載著金把頭等人,在雪原上卷起兩團雪霧,一路疾行,前邊就到了五道溝的路口,只見一彪人馬候在路頭,
竟是官兵和土匪,雪爬犁不得不住下接受他們的檢查。 然後和電視劇裡一樣,朱開山詐屍又給活了,官兵和土匪沒從朱開山這兒找到金子,倒是從金把頭那兒找到了包著金砂的豬大腸,金把頭當場被砍了腦袋,賀老四的仇現在已經報了一半兒,就剩下金大拿了。
金大拿使了一招聲東擊西,借著朱開山他們引開官兵,從另一條道逃了出去,可惜沒走多遠就被通過了官兵檢查的朱開山給堵住了。
金大拿不得已承認了自己勾結官兵殺死賀老四的罪過,被朱開山當場解決,他用給金子外麵包鉛做成的馬蹄鐵也便宜了這貨金夫。
“弟兄們,這裡有一些是咱們該得的, 有一些是不義之財。我看剛才有幾個弟兄有些紅了眼,想都分了。我看是不行的,不義之財咱們不能要。”金子已經到手,接下來就是如何分配了。
朱開山給出了方案,“我早就打算好了,明天咱們找個地方換成銀子,給老煙兒、牛得金他們幾個死去的弟兄寄到家裡,你們看行不行?行,就這麽做了,誰也別反悔;不行,我就把它扔到老林子,誰也別想得。”
對於朱開山的話,大家夥兒都沒有意見,或者即使有也不敢說,一來金子還在朱開山手裡呢,二來他可是剛殺了人的,眾人齊齊點頭道,“朱大哥仗義,誰也沒的說,咱們就按他的意思辦。”
出山的時候,李志勇定定望著老金溝的方向,朱開山問他想啥,李志勇笑笑沒說什麽,心裡卻在琢磨著,這條老金溝主要還是被清兵控制著,可現在已經是1905年了,清廷沒幾年就要垮台,等到那時候說不定就可以將老金溝據為己有。
到了地方把金沙換成銀子,送到各戶人家那裡,朱開山這才帶著李志勇一起回家,出門的時候才剛過完年,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夏天了。
兩個人都是壯實的漢子,又急著回家,每天都起早貪黑地趕路,這天,在火紅的夕陽下,朱開山推開家門,正在吃飯的四口人看到他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文他娘默默地流下眼淚,傳武、傳傑不約而同地撲向父親,大聲地喊著,“爹,爹……”
鮮兒也撲了過來,可到跟前又停住了腳步,只是站在那裡,捏著衣角低聲問候,“傳文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