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們過了黃河,走到了一個大岔路口,這路口一條通往他們的老家,一條通往關外,李志勇問了一下鮮兒,要不要給她家裡買上一供袋小米送過去,結果鮮兒表示反對,以後去了東北再說吧,李志勇也只能隨她意了,有這樣的女人樂意跟著自己去闖,還有什麽好說的,帶著她向北走去。
晌午的時候,人流散開,各找地方休息;借機李志勇拿出來了水葫蘆,遞給了鮮兒讓她解解瀑,這東西始終在李志勇的身上背著,只要缺少了他就會抽時機往裡面灌點礦泉水,所以一路上是肯定不會缺水的,自然也就免去了原本二人在一處農家去討水喝的事情。
白天的時候,他們沿著大路前進,晚上就避到小路上,繼續教鮮兒打槍,鮮兒已經學會了瞄準、開槍,可以正式開始射擊練習了。
“嗯,不錯,下回再往下點就好了。”鮮兒的確有這個天分,才剛上手就已經有模有樣了,“乾脆,今天你就把這兩把毛瑟的子彈都打完算了,從明兒個開始,咱們練手槍。”,主要是這兩杆長槍太長,李志勇背著它都嫌累贅。
李志勇從河匪身上找到的子彈不多,一路練習下來,已經不剩下幾顆了,這兩杆槍又太惹眼,李志勇打算等路過前面縣城的時候找個機會賣了去。
到了縣城,李志勇先把鮮兒暫時安頓好,自己在街上溜達一圈兒,就看出了些門道,李志勇很快就找到了可以銷贓的地點。
對上切口,將兩把毛瑟賣掉,買了點馬牌擼子的子彈,又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來了一些適合這個時間的吃食,就趕緊去接上鮮兒出城了。
有了賣槍的錢,再加上老鷂子留下的銀元,他們暫且不用為糧食擔心了,李志勇甚至還給鮮兒買了身棉襖,天氣是越來越冷了,這天天走路的,沒件厚衣服一般人還真有點頂不住。如果不是現在不能用大洋,李志勇還真想拿出來大洋,這東西自己隨身空間裡有的是,好在自己還有不少白銀,十兩的銀子幾乎都是最小的了。
“傳文哥,俺不冷,還是你穿吧。”見只有一件衣服,鮮兒舍不得自己穿。
“俺火氣旺,一點兒也不冷,不信你摸摸俺的手?”李志勇早已到達寒暑不侵的境界,區區一點兒嚴寒又算得了什麽,如果不是心裡想著自己現實中剛剛出生的閨女,李志勇甚至都想和鮮兒先把事給辦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挺好,再說朱傳文本身就是個木那的人,如果自己改變太多也不適合,裝也得裝得像點。
鮮兒細心地摸了他的手腳,發現他確實不冷之後才勉強同意把棉襖換上,第二天走路的時候,李志勇明顯看到鮮兒的氣色好了不少。
繞著渤海灣一路北上,在李志勇的細心照料下,鮮兒沒出啥毛病,他們終於趕在除夕到來之前抵達了山海關。
原劇中他們倆這時候還在河北打短工呢,算算時間,他們倆比原著中傳文和鮮兒的行進速度快了不少。
山海關是關內關外的分界線,只要穿過山海關,就是關外了,再借道遼西走廊就可以抵達關東。
古舊斑駁的城牆橫在山海之間,城牆中間是一座兩層高的城樓,城樓中央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天下第一關”五個字,這就是將關內關外分割開來的山海關了。
鮮兒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建築一時有些失神,好一會兒才醒過來,拉著李志勇的袖子問道,“傳文哥,過了這道關就是關外了?那咱們是不是快到三江口了?”
“過了這道關的確是關外,
不過到三江口還遠著呢!”門口的士兵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裡,面黃肌瘦沒有一點兒氣勢,就好像這個已經快走到盡頭的帝國一般。 “過了這道關,再往北走兩千裡地呢,咱們那才走了一小半兒呢。”從龍口到哈爾濱一千七百多公裡,而從山海關過去還有九百多公裡呢。
“還有那麽遠?”鮮兒嘀咕一句,拽著袖子的手拉得更緊了,不怕,只要有傳文哥在,去那兒也不害怕。
“是啊,咱們趕緊過關吧,過了關去關外過年,也勉強能算是和爹娘一塊兒過了。”李志勇帶著鮮兒走進關內,守門的士兵看也沒看就放他們過去了,和早些時候大為不同。
在中國近代史上,有三次大的移民潮,分別是:闖關東,走西口,下南洋,去西邊是走,去南洋是下海,為什麽去關東就要用個闖字呢?那是因為先前關東嚴禁關內人進入,每次過去都是豁出命來闖過去,而現在,隨著沙俄和日本進入東北,這條禁令已經不存在了。
吸納關內人口填充東北,或許是滿清政府王朝末期為數不多做對了的事情吧?如果不是上千萬人口進入東北,恐怕日後東北的情況會更加不堪。
李志勇和鮮兒穿過山海關後,和大多數闖關東的百姓一樣沿著渤海灣向北朝錦州行進,將來到了錦州再繼續向北經過長春抵達三江口。
除夕那天,他們抵達了渤海邊上的一座小鎮,大過年的,李志勇自然不願意鮮兒在外面受苦,於是花錢找了家客棧住下,讓他們燒水好好洗個澡。
“好勒,您就瞧好吧!”小二應了一聲,喜滋滋拿著李志勇丟過去的銀子忙活去了,闖關東的百姓可沒辦法在家過年,過年期間,他們依舊要趕路,所以這家客棧現在還開著。
“好好泡個澡舒坦舒坦,大年初一咱也歇著,等初二的時候再動身。”怎麽說也是過年,大年初一還要趕路那就太苦了些,何況自己又不差這點錢,其實最主要的是李志勇這這長鞭子實在是不習慣,可現在這個時代還真不能剪了去,只能等著大清滅亡了,好在沒幾年了。
鮮兒和李志勇洗完澡,都覺得渾身舒坦,在屋裡烤著火暖乎乎的,比在荒郊野外露宿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