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莎對眼前的突變大惑不解,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象這樣的北方小村,就算能交貨,也不可能這樣啊。
這一排排倉房,全金屬結構,甚至非地球人能製造了的。
如同夢幻。
可那馮凱仍若無其事地笑著讓他與珍妮絲觀看倉房內的白玉米。
還亮出自己那天去S省城參加農產品訂貨會時帶去的白玉米樣品。
庫房內的袋子內裝著的,全是與樣品一模一樣的白玉米。
“現在你們可以按合同所提運輸方式,在合同規定的期限內把貨物運走了。”馮凱看著還在發愣的梅莉莎說。
“這是真的嗎?”梅莉莎一掃昨天那目空一切的勁頭,弱弱地問。
“哪還有假的?你們不是已驗看了麽?”馮凱的語氣略帶不滿。
“可你這也未免太突然了吧?讓我們難以適應。”梅莉莎囁嚅道。
“合同裡哪裡寫有等你們適應了才履行的條款呢?指給我看看。”
這會輪到馮凱揶揄這兩個昨天還高高在上地罵自己的女老外了。
“那好吧。”梅莉莎向珍妮絲使了一個眼色:“我們馬上調車來運貨。”
貨已能按時交貨了,這也讓縣長大感意外,這糧食也來得太突然吧?
交貨時,老外當然向馮凱支付一筆巨額貨款,當然通過銀行付。
這戶頭,又按誰的名義開呢?縣裡犯了難。
好在馮凱是養牛場職工,不管怎樣,應開成養牛場吧?可這糧不是養牛場的呀,這不是明擺著麽?
縣長不得不專程來看馮凱,問他如何處置這筆巨額貨款?
“按我自己的名義開罷。”馮凱若無其實地說。
“可你是養牛場職工呀。”縣長說。
“那你想什麽辦?”馮凱滿臉不高興。想當初,這個縣長一看自己沒能力籌糧付貨,就一走了之。現在卻又來,想佔便宜,怎麽行?
“還是按你所在的單位名義開戶吧。”縣長想了想說:“然後縣裡追授你為養牛場場長就是了。”
“也好。”馮凱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他不想為這類事費那麽多心思。
畢竟他不是地球人,過一陣一拍屁股即走掉,這些紗票,帶走了也是一推廢紙,有什麽用?
“很好。”縣長高興極了,自己以前看錯了人兒,這麽多糧食,他一個人竟這麽快就解決了。
這樣的人才,上那兒去找?
貨款就打入了用養牛場的名義開的戶頭裡,上下皆喜。
兩個女老外調來大量大卡車把玉米往縣火車站運。那裡已停好他們事先已訂好的車皮,糧食就裝進這些車箱上,待運。
縣長現在倒成了大忙人,又是請兩老外吃飯,又是談下一筆生意。倒是把馮凱涼在了一邊。
按縣長的思路,現在馮凱既然成了養牛場場長,而縣是編內幹部,他就是其下級,得聽他分配了。
可那兩個洋妞卻壓根兒就不理他這一縣之長,宴會沒去,倒是跟著馮凱當跟屁蟲。
這也大大地刺傷了縣長的自尊心,他這才明白自己職務再大,在老外眼裡沒什麽地位,只因老外看重的是金錢,而非職位。
說白了,他沒有象馮凱那樣讓老外掙錢的本領,所以在老外眼中掉價了。
梅莉莎與珍妮絲勉強應付了縣長的宴請,在席間提的最多的還是相關馮凱的事。顯而易見地,她們對馮凱的身史很感興趣。
但縣長卻對馮凱的情況一點也不知道,
連他是那兒人,怎麽來的都未搞清。只是嗯啊嗯地應付著。 這也讓二位女老外很是失望,馮凱的身史倒成了他們的一個謎一樣的問題。
她們二人見縣長也答不出她們所提出的相關馮凱的任何問題,也就草率地應付了一陣,然後借故退席,走了。
縣長再次涼在一邊,心裡很不是滋味。
“看樣子,這馮凱不是一般人, Ting神秘的。”梅莉莎越發感到這個馮凱不象是本地人,否則怎麽連其縣長都不知道其身史呢?
“也是啊。”珍妮絲點點頭:“我也感到這個人很不一般。”
“那你看下一步怎麽辦?”梅莉莎問。
“你跟老板說一下,要不我們再訂一批看看。訂量不必太多。”珍妮絲想了想,說。
“為什麽這樣做?”梅莉莎不解地問。
“為了與其保持聯系吧。”珍妮絲說:“如不這樣,這筆生意交接一完,我們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也對。”梅莉莎表示讚同。
她也立即向其老板去了電話,說明情況並提出再訂二十萬噸的申請。
老板二話沒說,當即同意。
對這些老外而言,二十萬噸太少,但這是出於與馮凱保持聯系之需,而不在於掙不掙錢。
令梅莉莎沒想到的是,當她再次與馮凱見面並提出再訂二十萬噸白玉米時,馮凱卻當即拒絕。
“你是嫌少嗎?”梅莉莎問。
“那倒不是。”馮凱說。
“那你為什麽放著掙錢的機會不幹了呢?”梅莉莎又問。
“這些根你說不清的。”馮凱說。
此時馮凱意外地看到梅莉莎又換上了那天在S省城展廳時穿的那條短褲,又白又長的大腿又亮在其眼前。
這倒把馮凱的魂兒都勾去了, 他又直勾勾地看著梅莉莎那修長的大腿發愣。
“喂,喂,”站在一旁的珍妮絲不覺一笑:“跟你談生意呢,不就是二十萬噸玉米麽,有什麽說不清的?”
馮凱一驚,趕緊把目光從梅莉莎那白嫩嫩的長腿上移開。
“我不是本地人,隨時有可能離開這裡,遠走高飛。”他發覺自己失態,尷尬地笑著說。
“你倒是 Ting在乎女人的大腿啊。”梅莉莎挖苦地笑著說。他對馮凱的無情拒絕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傷害。
女人就是這樣,女老外也不例外。
她們常常在某種事件中夾時私人感情,工作上被拒絕就覺得個人感情上也被拒絕。
那她當時的高高在上的心態哪去了?
現在也不願低三下四地去屈服於一個猥瑣男,她當然很有個性。
“不敢。”馮凱抿嘴一笑,含糊地說:“我現在只因成了凡人,長了凡人情而已。”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梅莉莎不解地看著馮凱。
她感到眼前的這個男子不正徑,但也覺得他這一些,都是故意裝的。
你看他的穿戴,哪有文人或有錢人的風度?邋遢得象個街頭乞丐似的。
就這樣的一個男人,竟還敢在洋白領面前大大咧咧地談生意,竟還能轉眼間搞出50萬噸玉米來。不一般哪。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馮凱輕佻地笑了:“跟我睡一晚,你就明白了。”
“你,你。”梅莉莎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馮凱怒斥:“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