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界居民,馮凱總對自己所處的那個世界總有點認識吧?
豈知認識,他原本就是自己所處的那個世界的打造者。
這樣說,似乎有點懸乎。
他不就是這本小說的主人翁,以一個養牛場鍘草工的身份出現的麽?
怎麽可能天界的打造者呢?
對此,梅莉莎與珍妮絲卻思忖開了,他既然是這裡的居民,總有點故事吧?
這麽想著,她們二人,在柯伊伯帶內側的內、外兩太空分水嶺間玩遊一天回舊人類太空城後即向馮凱提起這一問題。
“你們的意思,是想知道這個天界的形成與發展過程嗎?”
馮凱笑著問。
“是的,”梅莉莎點點頭:“看得出來,你在天界很老成。”
馮凱一臉懵逼。他在她們眼裡,只是老成啊。
而他呢?他活得時間雖不長,但卻也是這個具有七億多年的漫長的歷史的天界的打造者,這可不是以老成來比喻就成了的。
怎麽說呢?
“說真的,這個天界的形成與發展的整個地程,我是新眼所見的。你們想打聽,想知道?行,我趁這次帶你們出來漫遊之機,就把我們眼前的這個由實變虛的世界的真面目揭開吧。”
這什麽可能呢?就你?
一個養牛場的鍘草工?看樣子,不過四十開外的中年人哪。
梅莉莎笑了,珍妮絲也跟著傻笑。
你以為這個天界的歷史,就你一樣,四十多年呀?天方夜譚!
“你只要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們就行了,別把天界說得象你家珍似的。”梅莉莎收住了笑。
“好吧。”馮凱也收住了笑,淡淡地說:“我原來也與你們一樣,是從地球上出來的。”
他說什麽呢?四十多年前從我們地球那過過來的人?這怎麽可能呢?
梅莉莎眼裡允滿懷疑的神情,不過,她也沒再說什麽,只是默默地聽著他編故事。
“我們可沒心思和你開玩笑。”珍妮絲則不知好歹,又提醒他說真話。
“我確實是從地球上過來的,是太空人,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外星人。”馮凱認真地說。
“你不要 Cha話了。”梅莉莎對珍妮絲老打斷馮凱的故事而有些不耐煩了。
說真的,這黑妹做起生意來,滿臉認真,滿心專業,但一閑著,就成了饒舌婦。
“你們不要懷疑我的身史了。”馮凱苦笑著:“我首次來這兒,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的四十年,而是七億年前。”
什麽?七億年前來這兒的?誰信?
珍妮絲聽得出梅莉莎的不滿,也就沒再打斷馮凱的話,只是認真地聽著。
“七億年前!”馮凱特別強調地重複了一次,足可見,他對這話,是充滿面感情的。
“聽說過天界裡的人長生不老,但若你說自己活了七億年,我們就難以置信。”梅莉莎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馮凱,說。
“不是說我活了七億年,而是說我從七億年前的上一輪地球文明時期的人類間過來的。”馮凱見梅莉莎誤解了,就不動聲色地解釋道。
“這個你以前也說過,難道你們這些天界裡的人,真的都不死地活上億年麽?”梅莉莎仍不解。
“活了很長時間的人,在天界裡有是有,但他們都是新人類,而非我們這些舊人類。”馮凱有些犯難了,不知什麽說才能說清楚。
“那你們舊人類一般能活多長時間呢?”珍妮絲問。
“這不好說,有的活了很長時間,有的則與地球人差不多。我也不過活了百余年而已。”馮凱隨口答道。
“你這不是扯談嗎?剛才你說你是七億年前的人,現在又說只有百余歲。你這樣說,把我們都搞糊塗了。”珍妮絲又帶著挖苦的語氣揶揄道。
“唉。”馮凱猛醒,他這才搞清這兩個雌老外按地球人的那種傳說中的天界之人長生不老的觀點誤把他當成七億年前過來,一直活著。也就忙解釋道:“我七億年前來到這裡不久即去世了。”
“你這樣說,更沒人信了。”梅莉莎笑著搖搖頭:“別再瞎編下去了。”
“現在的我是六十多年前天界裡的人通過他們的生物信息複製技術復活過來的。”馮凱忙補充道。
“哦。”梅莉莎似乎明白了“那等於說,他們是利用你的遺體把你復活過來。這樣說,倒有可能。”
“是的,我七億年前去世前就常去當時的先驅紀念館去悼念我們這些人的去世的同行。那是當年到柯伊伯帶建第一座太空城定居後,太空總部為紀念這些太空人的前驅而建的天然紀念館。”馮凱點點頭說。
“什麽叫天然紀念館?”珍妮絲問。
“也就是找一處周邊浮星較穩定的地方, ;建球形網狀欄,然後把去世的人放進裡邊,因柯伊伯帶是極寒地帶,遺體一放進去,即凍成堅.硬的屍體。”
“這樣倒說得通。”梅莉莎點點頭,表示認同。
“現在的舊人類太空人,應是後來被其後代新人類通過技術手段復活而產生,我也如此。”
“那你們從地球用飛船飛到這裡來,途中非常艱苦吧?”珍妮絲問。
“是的,剛進.入太空遠航的那段時間,是我們生不如死地在太空中開始難熬的日子的時候,有些人甚至因此而瘋了。”馮凱說到這,表情凝重,
聲音低沉。
“為什麽呢?”梅莉莎奇怪地問。
“進.入太空的人,都被限制在方圓不過百余平米的飛船艙內,一呆就是幾十年,比坐牢還難受,誰能受得了?”馮凱面部表情顯得非常痛苦,足可見他已陷入深深的往事的回憶中。
“看得出來,當時的條件非常艱苦的。”珍妮絲若有所思地說。
“是的,當時的飛船雖說比你們現在的航天飛機強多了,但在裡邊住,特別是進行數十年的遠航,那對一個過慣地面上的自由自在的生活的人來說,活受罪,太難受了。”
“可以理解。”梅莉莎聽後點點頭,說:“你這麽一說,真實感太強,我倒想信你說的話了。與一個七億年前的人一起呆了這麽久,今天才發現你很不一般。”
“那你現在還怕我嗎?”馮凱笑著問。
“明白了道理,心裡倒開朗了許多。不怎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