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裡出來,沈浩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心裡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楊嶄到底是什麽來頭?
直到走出封日城的傳送法陣,沈浩才在心裡發問:“你不是說你現在魂魄已經痊愈,就算面對皇帝你也不用擔心被其體內附著的青赤察覺到的嗎?怎麽一路上喚你你卻一聲不吭?”
沈浩從皇宮出來就在心裡喚白武了,想要和他商量一下今天這場面到底有什麽蹊蹺。不論是皇帝和楊修勝一起來的誇張排面,還有那楊嶄,都讓沈浩心裡起疑。覺得楊嶄的身份以及之後地宮之行怕是不那麽簡單。
可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已經魂魄痊愈就算當著皇帝的面也不怕被發現的白武卻直接裝死,不論沈浩怎麽喚就是沒反應。讓沈浩覺得好笑,忍不住就調侃了兩句。
白武應聲說:“哼,面對皇帝始終是隔了一層,可今日卻是青赤當面,若不是這次魂魄痊愈,這次可就栽了。”
沈浩聞言先是呆了一下,緊接著瞳孔猛地一縮,心臟都漏跳了一拍,在心裡悚然道:“你是說今日那楊嶄其實就是青赤真身?!”
“是不是真身也絕對有直接聯系……”白武語氣嚴肅,今天著實是把他嚇了一跳,索性在之前就已經魂魄痊愈,可以徹底的藏在沈浩的魂魄下面,不至於被發現,不然的話今日絕對凶多吉少。
“什麽亂七八糟的!說清楚點,那楊嶄到底是什麽?”
“反正不是人。那楊嶄的肉身、魂魄氣息、修為波動,甚至生機全都是假的!是他利用從靖舊朝身上攝取的氣運凝聚出來的身體。不過雖然我也沒能窺盡全部,但料定那不會是青赤身軀的全部,甚至只是他弄出來承載自己魂魄的一部分軀體,你可以將其看做是“分身”也沒問題。”
“都是假的?那是說類似於族的“小化身術”那種手段?”
“類似吧。不過那小化身術使用的天地能量偽裝成肉身和魂魄,本質是虛的,而青赤這具“分身”可不是虛的,而是實打實的有身軀在。哎,更多的我也不太了解,凝聚氣運的手段是青赤琢磨出來的,我也就知道些皮毛罷了。”
用氣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凝聚出具有實體的身軀!?沈浩算是對之前白武所說的那些關於青赤攝取靖舊朝氣運的事情有了一個直觀的印象。
既然白武對如何凝聚氣運成實體身軀的手段只是一知半解說不清楚的話,沈浩也就沒必要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了。頓了頓,繼續又在心裡問道:“青赤現身,而且是以皇族子弟的身份,皇帝和楊修勝必然知道,所以故意擺了今天這麽大的一個排場是要提醒我?”
“有這種可能。不過小皇帝和楊修勝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用來釣琅三的餌卻讓青赤先上鉤了,也不知道後面琅三何時會出現。”白武的語氣聽上去並不是那麽高興。他的目標本就不是青赤,而是琅三。雖然也想到過會可能把青赤扯進來,但現在的情況是青赤出現了,可琅三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白武不由的有些擔心起來。
白武擔心,可沈浩卻並不會。甚至在聽出白武的擔憂之後,沈浩開導道:“我們的餌料放得足,而且已經數月之久了,青赤把控著靖舊朝上下又豈是繞得過去?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罷了,何須在意?到時候摟草打兔子,一起解決掉不就完了?
至於琅三,我倒是覺得他現在還不現身才是正常的。他與青赤不合且乃死仇,之前那些“莊稼”又才被收割掉,換做是你你也該回去修整以下的吧?而且琅三就在枉死城,我們始終是要過去的,他自然不需要過早露面,只需要等我們過去,他再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現身或者尾隨就行。
所以,白前輩不用著急。”
白武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也想明白了,說:“的確繞不開青赤,而琅三也如你所說多半會在枉死城以逸待勞。到時候咱們只要進入地宮,你我合力便能將他們困住。琅三這種單靠魂魄存在的家夥必死無疑,倒是青赤,看他今日露的這些底氣雖然了得,但也抵擋不住地宮裡無眼獸祖的濁氣侵蝕,隻消一兩月定能消融掉,到時候他的這團魂魄最好不要是全部,不然同樣必死無疑。”
沈浩又聽出來點東西,疑問說:“白前輩,你的意思是青赤還有本事把自己的魂魄分成數份?那琅三就不可以嗎?”
白武解釋說:“分魂出來是沒問題的。但需要有身軀才可以。所以青赤可以分,而琅三不能, 頂多分幾粒無關痛癢的魂種出來罷了。
不過他們要是還覬覦地宮裡無眼獸祖的力量的話就不可能讓魂種過去,一來魂種太薄,根本受不起力量的傳承灌注,去了也白去;二來地宮並不是正常空間,而是類似於特異之地的地方,可以隔斷分魂之後與主魂之間的聯系,進來就會直接崩散掉。
之前那八陰不就是用真身取得嗎?就是這個原因。
所以只要青赤和琅三進入地宮,那就必定是主魂,而只要我們可以滅掉他們的主魂,那他們就必死無疑。”
而就在沈浩一路回到封日城,並且在心裡和白武商討著“魚兒”上鉤,以及收網“殺魚”的時候,皇宮裡,皇帝束和楊修勝卻都一臉凝重的坐在椅子上,再看不到之前雲淡風輕的模樣了。
而名之前還跟在楊修勝身邊的“皇族子弟”楊嶄,已經不見了蹤影。
“今年的枉死城地宮開啟怕是不平靜,你們楓紅山莊可有準備妥當?”楊束板著臉,心裡轉過許多念頭,但此時此刻卻強行按壓著心裡的各種想法不說,而是起了另外的話頭。
在楊束心裡,他很清楚“赤”突然借一個“楊嶄”的身份借到沈浩去枉死城地宮是為了什麽。因為之前沈浩曾給他透過一些關於枉死城地宮的訊息,反覆提到地宮與邪獸必然有關系。而“赤”可不就是邪獸嗎?
但楊束擔心沈浩的安危。要知道那可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幫他實現心裡想法的人,若是死了可就全完了。
“我也會去,不論如何會看住沈浩不讓他死的。至於說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