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頭上黑紗鬥笠遮面,加上斂息術改變氣息,沈浩從進入枉死城之後就沒有人把他認出來過。
聶雲已經被沈浩叫回去了,說是會盡快給答覆。所以沈浩自己便直接到了枉死城尋白武。
這次不同以往,所以沈浩給自己身上做了遮掩,也沒有去找黑水領路,一邊走一邊問,並沒有花多少時間便尋到了正陽宗的大門外。
看了一眼街角,那裡有一個賣油果子的小攤販,攤子上現在沒有客人,攤主坐在椅子上搖著蒲扇休息,但眼神卻在沈浩回頭時有瞬間閃躲。
別人或許瞧不出,但沈浩自然清楚那油果子攤可不簡單,多半就是黑水布置在這裡時刻盯梢正陽宗的探子了。
黑紗下沈浩笑了笑,抬腿就繼續往裡走……
“站住!來者何人?到此作甚?”
守在大門邊上的一名正陽宗弟子皺著眉頭攔住了沈浩。他語氣雖然不善,但也沒敢太過靠近對方。因為他雖然無法看穿斂息術下沈浩的真實修為,但卻可以從沈浩身上引而不發的煞氣中感受到極度的威脅,知道不好惹。
“將這個遞給白古,就說故人來找。”沈浩也不多說什麽,從懷裡拿了一面陰玉地圖出來,當做信物遞給了對面這名守門弟子。陰玉地圖除了八陰一族也就沈浩和白武知道其中含義,白武若是看到也肯定清楚是沈浩來了。
“你,您是?”
“無須多問,你拿著這東西找白古,他自然清楚。”
“那,那請您稍候。”弟子一聽沈浩找的是白古,而且似乎還是相熟之人,也不敢怠慢,連忙拿著陰玉跑著回去找人去了。
沒過多久,一名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朝沈浩拱手之後,言語恭謹的說道:“這位大人裡邊請,我家師尊有請。”
這人沈浩雖然第一次見,但卻認識,他在黑水見過這人的畫像。這人就是正陽宗的宗主,對外宣稱玄海境二重,實則玄海境三重修為的陳志東。也是琅三當年以白古真人的名頭收的弟子,讓其來經營和掌管正陽宗。
沈浩點了點頭,架子擺得很足,他如今有實力打底,對於正陽宗這個龍潭虎穴已經不怎麽擔心了。跟著前面帶路的陳志東一路進了正門,之後順著一條路就下到了地下。一如之前黑水探子得到的那個消息一樣,越往下,越是覺得濕熱,似乎地下有地火在烤。
最後抵達那處不知道吞噬掉多少童男童女血肉和魂魄的巨大血池跟前。
沈浩一走到血池近處,便看到血池中間升起來一個石台,石台上是一具巨大的怪物身軀。奇形怪狀間最特別的是頭上那三隻豎眼。
三眼邪獸原來長這個模樣?比起沈浩在地宮裡看到的那種三眼石怪更要醜幾分。而且有些細微的地方存在不同。
就是眼前盤踞血池上的這頭三眼邪獸的身體表面有一層很薄,但卻仔細看能看出來的猩紅色的流光甲片,這讓沈浩想起了青赤凝聚出來的氣運之體。或許這一層甲片就是白武為何在這裡逗留至今的原因?
谷戧/span“好了,志東,你退下吧。”
“是師尊,弟子告退!”說完,陳志東便躬身一禮,然後朝著沈浩又拱了拱手才離開。
“哈哈哈,沈小子你放心,此地有我布置的禁錮,這世間已無人可破,大可隨意說話。”
陳志東一走,那三眼邪獸便揚起白武的聲音,哈哈笑著,三隻眼睛齊刷刷的朝身後看了過來。即便無意,沈浩還是刹那間感受到一股沉悶的壓迫力。這壓迫力是他曾在撕破臉皮的青赤身上感受過的,
甚至更強。這就是白武如今的實力嗎?已經超越當初的青赤了?
“白前輩,你當日說最多月余便能重見天日。可如今半年都過了,看來是有新的進展舍不得走了對吧?倒是讓我好一陣擔心。”沈浩也笑著說話。
雖然這對話並沒有什麽生疏感。但也感受得出再無之前兩人一體時的那種隨意了。
“有什麽好擔心的?這具肉身本來就已經修複好了九成,我再接手的確用不到一月便已經徹底複原。不過這血池溫養效果不錯,即便沒有了童男童女的精血和魂魄進補也有不錯的效果,很合適在這裡對這肉身進行進一步的演化。畢竟無眼獸祖的精血,以及那麽多琅三和青赤的能量也足以推動這副肉身進行增益了, 更何況還有氣運之體的融合。所以才花了不少時間。”
“那看前輩如今這架勢是已經完成了嗎?”
“差不多了吧。你來得也算恰好,再有兩日,這肉身便能演化完成,到時候再用琅三的禦獸之法加以修飾,也就不至於在拖著這幅沉重身體到處走了。說到底這獸身始終讓我不那麽習慣,還是人身來的舒服。”
“嗯?前輩的意思是可以用這具三眼邪獸的肉身變化成人型?!”沈浩驚訝得語氣都有些走調。他本想著白武到時候弄一個類似小化身的方法跟他去一趟靖舊朝好辦事。沒想到對方直接給他整了一個化形出來。
“不錯。琅三不愧是天才修士,想法也是天馬行空妙不可言。根據他的禦獸手段再結合如今這具三眼邪獸的肉身被我增益之後的情況,化為人形絕無問題!”白武說著說著也頗有些激動。有得選,人怎麽願意去當一頭怪獸呢?
“那巧了,我此來也有事想要請前輩出山一趟,若是前輩能化形的話就太好不過了。”
“哦?你小子倒是直接,說吧,想我跟你出去幹什麽?”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請前輩出手幫忙殺兩個人。”
“殺人?”白武頓了頓了,接著笑道:“是殺明山宗的陽萬裡和萬卷書山的周衍空對吧?”
沈浩也笑了,點了點頭,說:“前輩果然一點就透。沒錯,最近想了想,明山宗和萬卷書山橫在頭上也不是個好事,總一天會因為靖舊朝的虛弱而鬧騰起來,到那時候說不定更麻煩,倒不如趁機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