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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盛元的話讓沈浩很感興趣,看節目之余兩人一直都在聊著關於“調配”美酒的話題。
砸另一個世界的時候沈浩就對雞尾酒很感興趣,也曾嘗過幾次,記憶尤深。到了這個世界倒是差點忘了,如今被匡盛元提起,他頓覺好奇,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雞尾酒”會是什麽滋味。
而匡盛元明顯是對這方面的話題有研究的,沈浩問的問題大部分他都能給一個大致的回答,然後若是要問細節或者更深的問題匡盛元就笑眯眯的搖頭表示不清楚,但他的那位朋友卻一定知道。
“匡大人的那位友人是?”
“靖北官學大祭酒,余曙。”匡盛元提起這人時臉上似乎泛光,笑得很是燦爛。
“官學大祭酒?嗬,沒想到匡大人交友如此之廣,倒是讓人心生羨慕啊!”沈浩舉杯敬酒,言語間三分誇大,七分真。羨慕倒不至於,但是真沒想到匡盛元居然還有一位在官學裡當祭酒的好友。
官學,顧名思義就是衙門辦的學堂。從下往上有蒙學、中學和大學。當然,也有一些世家私設的學堂,比方說皇族的皇林院就是這種私設的學堂,只是受眾面遠不如官學。
官學的特點就是覆蓋人群眾多,學費便宜,一般百姓家也能勉強負擔得起。而私設的學堂一來要卡身份,二來學費高昂,能在私設學堂裡進修的都不是一般的老百姓,最起碼家底要足夠殷實才行。
如此,靖舊朝內的教育體系就被官學和私學充斥,論覆蓋面和覆蓋人群,官學無疑是遠超私學的。但若是論授課的水平和效果,私學自然會高於官學。
所以官學和私學出來的學生相互間雖然都在同一個官僚體系當中,但又有明顯的隔閡,甚至是隱性的對立。
說得直白一些,縱看整個靖舊朝的官場,除開玄清衛這種不上台面的衙門,大多數官人都分為兩股,底層、低層,幾乎上都是官學出生;中層官學和私學各一半;高層幾乎都是私學出身,官學出身的極少。
那所謂的官學大祭酒,就是官學裡主持“升學儀式”的禮儀職務,但“升學”事大,掌握這個實際上就掌握著官學最大的一扇權柄,所以一般而言官學大祭酒就是一地官學的主官。而且這個職務很淸貴,屬於職權不小還能彰顯名聲的位置。
試想一下,
所有從你手裡結業出去的人都是你的學生,一地一年多少學生?十年又是多少?這其中但凡百分之一能在仕途上混下去都足以稱為桃李滿天下了吧?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皇家的皇林院的院判一般都是在各地的大祭酒裡面選,變相的就添了一截升遷的通道。而從皇林院院判一職下來的人要麽六部為主官,要麽直接拜左、右相。可見其潛力巨大。
沈浩的驚訝在於玄清衛的名聲向來不好,單單是遊走在律法之外這一條就足以讓全天下學習律法的官人感到厭惡了。軍伍曾叫玄清衛的監察使為“黑皮”,各地的官衙對玄清衛同樣有類似的蔑稱。
很難想象一個地方官學的大祭酒會和玄清衛的一名千戶官有交情。
匡盛元不等沈浩詢問就自己解釋道:“余曙和我是同鄉,年少便相識,還一同進了蒙學和中學。只不過我家裡貧寒些,中學讀了一年就去了軍伍,誰想後來又被玄清衛看上,一路跌跌撞撞苟延殘喘至今。而余曙則是一路順風順水,中學之後又進了大學,然後留在了官學裡做事,慢慢做到如今大祭酒的位置。
呵呵,其實真要算的話他也是沾了一些沈大人您的光的。”
“哦?此話何解?”沈浩放下酒杯,詫異的看著匡盛元。
“還記得“淨西行動”嗎?”匡盛元笑道:“之前余曙只是靖北官學裡的總教習,離大祭酒的位置中間還隔了兩級。雖然他各項履歷早就夠了,但背景的缺失在官學裡同樣是個很具體的問題。
若是按照正常情況,余曙就算乾到告老也沒可能爬上大祭酒的位置。但沈大人您弄的“淨西行動”一下把舉國上下的走私、貪墨的齷齪事放在了光亮處,各地也跟著開始嚴查,以此向上面交代。而官學也未能幸免。
靖北官學的前大祭酒、祭酒等等許多要職全都遭重,被砍頭的砍頭,免職的免職。一時間各地官場為之一空。而余曙也就得到了機會一飛衝天。
上次我和他相聚的時候他都在說,世事無常機緣天定,倒是無形中承了沈大人您一個大人情呢!”
沈浩哈哈一笑卻沒有接匡盛元的這番話。若是到現在他還聽不出匡盛元這是故意在引導這個話題的話那就太不應該了。不過同時沈浩也好奇,他身為黑旗營統領,和靖北官學完全搭不上邊吧?匡盛元怎麽會想要把話往這方面引呢?似乎是想要引薦那余曙給他認識?
匡盛元也很懂,見沈浩不說話了也明白沈浩琢磨過味兒來了。於是也不急著繼續,而是端起面前的果酒,繼續看台上的節目。
而這個時候主持人王一明再次登台,並且說了一段引來下面眾人激動的言語,因為接下來就是所謂的抽獎環節了。
“抽獎?”匡盛元不是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這種玩法在封日城商鋪裡早就有了,可拿來用在黑旗營的這場晚會裡倒是真的出人意料。
“呵呵,過節嘛,不就圖個一樂?之前結余的一部分銀錢和丹藥都是獎品,我私人還添了幾十壇兩年釀的五糧液,這些都是彩頭。對了,匡大人手裡的這塊牌子也會參與抽獎的,等會兒看看匡大人運氣如何?”
沈浩很大方。中獎的人雖然少但都是重獎,而沒中的人也不是一無所獲,可以在晚會之後領一份小紅包,裡面有十來兩散碎銀子,算是安慰。
匡盛元沒有中獎,甚至他手裡的號牌與中間的號牌差了很遠。倒是坐在後面的唐清源運氣極好,中了足足五壇兩年釀的五糧液,樂得合不攏嘴。
這次抽獎之後,結束前又抽了一次。之後晚會結束。
臨別的時候沈浩笑著對匡盛元道:“匡大人,如是有機會我倒是想試試余祭酒的手藝,不知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