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束不是很習慣北邊的氣候,太冷了。
皇城十二月的時候也冷,也下雪,但是好歹不會冷到像豐節城這邊潑水成冰的程度。只要出門,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你臉上敷一層霜殼子。
楊束的修為不高,不是那塊料,所以太冷或者太熱對他而言都不友好。
開了一點窗戶想透點氣,結果外面白茫茫一片不說立馬一股刺骨的寒風就往屋裡鑽,激得楊束打了一個寒顫,又連忙關上。
屋裡燒炭是暖和,可氣悶得很,讓楊束有些焦躁。
“宋家的人呢?能不能弄出來?”第三次打開窗戶一條縫,楊束吸了一會兒刺骨但清新的空氣,然後皺著眉朝身後的客卿謀主問道。
“回王爺的話,刑部那邊拿捏得很死,就抓著宋家私自持有大量泛靈石的由頭查辦,按的罪名是“大量持有違禁物資意欲不軌”。現在宋家的生意和宅邸全部都被貼了封條,家中帳目也全部被刑部大案司的人帶走了。”
“帳目?呵呵,刑部的人倒是天真,以為查宋家的帳目就能查到我身上來嗎?正常的生意往來隨便他們查。對了,把咱們和宋家的帳目先找出來,能拿出手的那一本,倒要看看刑部的人敢不敢往宋家帳目上添東西,若是敢,這次本王就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宋家的生意根本就沒有往泛靈石這類緊俏資源上靠的行當,酒樓、布匹、茶葉這些才是宋家多年來一直從事的行當。所以要說宋家私藏大量的泛靈石,這在楊束看來簡直就是笑話。宋家又不是修族,也不做泛靈石生意,就算自家要用也犯不著在家裡存上萬顆吧?況且如此貴重的東西居然只是草率的藏在別院柴房下的密室裡......這栽贓得也太敷衍了。
不過現在再去翻案基本上不可能。東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宋家翻出來的,所謂的拿人拿髒就是這種情況。至於是不是栽贓?刑部安了心要收拾宋家會幫宋家翻案?
所以現在楊束的想法就是把宋家人從刑部大牢裡弄出來。不然以後誰還願意跟著他混飯吃?
不過好消息是“持有違禁物資”怎麽也夠不到砍頭的份上。即便如今對方拿“錢糧緊縮方略”來說事兒也同樣夠不著。畢竟“持有”和“販賣”是兩回事。可以罰,但絕不會丟掉性命。這也是為何刑部拿了人封了家卻沒有抄家的原因。因為還夠不上。
“先安撫那些和宋家來往密切的人,讓他們不用慌。同時讓他們自己盡快把自己裡裡外外的埋汰東西全部處理乾淨,而且把家裡的人盯緊點。宋家就是遭了內奸,讓他們也自己提個醒。
對了,查到這次為何刑部會針對我了嗎?背後栽贓宋家的又是誰?”
楊束不會覺得單純的是刑部在搞他。刑部背後是左相葉瀾笙,而現在大考開始,各方勢力若是沒有提前站隊的話會有一個較長的觀望期。葉瀾笙在之前沒聽說過站隊那位皇子,如今跳出來幹什麽?泄憤之前被白常卿坑了一手,還是已經暗地裡和某位皇子站在一起了?
“王爺,我們自己手裡的情報並沒有關於這方面的消息。不論是刑部馬玄霖還是左相葉瀾笙目前都沒有跡象表明他們選擇了哪位王爺。而月影樓的情報也暫時沒有這方面的訊息。只不過葉瀾笙最近在私下和景王還有乾王見過兩次面。
所以我們以為葉瀾笙有可能從景王和乾王中選一個出來作為看好。”
楊束眉頭深深皺起。若是說如今公認的勢力最強的就是他大哥,也就是景王楊百成。其次就是他二哥,也就是乾王楊業。
葉瀾笙身為如今文官之首,若是選了誰,國朝必定有大量的官人跟風選著同樣的站隊。無形中可以至少拿下一半的文官。
當然,楊束如今大權在握能從根本上將葉瀾笙的這種“表率作用很大程度弱化”。仔細想的話這是不是也算是搶了葉瀾笙的人手和勢力?
“叫月影樓的人盯死葉瀾笙還有刑部的人,他們若是真的投靠了我大哥或者二哥的話必定會露出馬腳的。至於宋家,讓我們的人在下次大朝會的時候彈劾刑部不作為,明明可以盡快結案卻拖著不辦,懷疑夾帶私貨。
然後查一下刑部尚書馬玄霖和葉瀾笙背後都有些什麽生意營生,查到之後全給我攪合了。”
楊束不是軟柿子,盡管很多人都以為他是。但這次楊束不準備忍氣吞聲。
是,你葉瀾笙和馬玄霖的位置目前楊束區區一個皇子還動不了。可楊束手裡龐大的商業網絡真是吃素的?是擺設好看的?
“這樣做會不會激怒葉瀾笙啊?畢竟如今葉瀾笙是不是倒向景王或乾王都還沒確定,所以屬下以為是不是再忍一忍?”
“用不著忍了。葉瀾笙自從敢跳出來將私心擺在國朝大義之上的時候他就注定不會有好結局了。你以為沒證據就能瞞得住所有人嗎?我們能猜出來,我那些兄長就猜不出來?父皇手下謀士多余牛毛能不知道?
所以, 葉瀾笙不論是不是投靠了我大哥和二哥都不是那麽的至關重要了。一個瞎了眼的老虎,還是老虎嗎?
不信等我們收拾了葉瀾笙和馬玄霖的財路你再看,到時候葉瀾笙怕是要自身難保的。”
束手站著的謀主聞言也點了點頭,楊束的這種猜測不是不可能。加上如今是到了各方亮刀子的時候了,忍氣吞聲的法子的確差了點意思。
“屬下明白了。就按王爺您吩咐的辦。”
“嗯,記住,一家也別給他們留,就讓左相和刑部尚書也嘗嘗純靠俸祿過日子是個什麽滋味。但願他們家裡有結余,不然可就有好笑的看了。”
朝中大員誰是靠俸祿吃飯的?光靠俸祿的話誰家養得起十幾個奴仆?楊束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曉得,得罪他不是無關痛癢,而是有可能連飯都吃不起!
客卿領命然後匆匆去辦了。留下楊束一個人捧著一杯熱茶繼續翻看著手裡的文書,上面是他手下客卿針對之前玄清衛的動作做出來的分析。
“看起來龐斑是真打算看戲了。也罷,他看戲也好,這倒是能騰出手來應付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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