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衝衝地趕到了屋外,正在搭階而上的李承乾聽到了裡邊傳來的對答聲。
臉上激動與感動的笑容漸漸地消失,最終化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果然,不愧是處弼兄,只要跟他蹲一塊,甭管是誰,都會受他的影響,??成為一位優秀的牌友。
寧忠這位太子心腹可不樂意了,趕緊扯起了嗓子吆喝了一聲。
然後就聽到了裡邊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傳來,李承乾明明已經看到房二郎第一個邁開步子差點出屋。
然後怪叫一聲整個人又瞬間消失,然後就看到了處弼兄一臉憂心忡忡地躥了出來。
“臣參見太子殿下,臣觀殿下神情如此,莫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李承乾看著後方氣極敗壞躥出來的於志寧與房俊,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趕緊抬手捂臉連連咳嗽,半天才恢復了正經的嘴臉。
“有勞處弼兄,??還有二位卿家掛懷了,走吧,咱們進去說,寧忠,你就在此候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心腹大太監寧忠只能幽怨地含著一包眼淚,答應了一神,杵在屋外猛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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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承乾坐下之後,接過了處弼兄遞過來的茶水呷了一口,這才吐了一口濁氣,將今日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娓娓道來。
這裡的不論是於志寧,又或者是程三郎,還是房俊。
都可以算得上是李承乾的心腹,而且都是有著過命交情的。
所以李承乾自然也就不會有所隱瞞,??而他所陳述出來的事情,卻聽得跟前三人心驚肉跳不已。
程處弼砸著嘴皮子,??心裡邊卻隱隱發毛,嘛意思?
老丈人當年行事到底有多果決,??但凡是年輕時間跟隨他打天下爭皇位的都很清楚。
不過自打他成為了大唐天子之後,在這一方面,則已經改變了不少。
話說回來,
那個讓自己手底下的奸臣能吏缺胳膊少腿的齊王李祐,的確不是什麽好鳥。
但問題在於,在另外一個歷史時空,他的確是被弄死了。
但是他的死,卻是因為權萬紀被他派人剁成了肉泥,而且還造反,並且都已經打出了旗號。
而在這個歷史時空,他的運氣可差多了,誰讓他遇上了程某人。
結果就是權萬紀仍舊活蹦亂跳的,雖然他也造了反,但是造反的行動才剛剛開始,連整個齊州區域都還沒控制住。
就直接被已經率軍以東巡名義趕來的李世民直接給掐死在了萌芽狀態下。
而且之前,老丈人狠狠地收拾了李祐這個孽障之後,就將他削去了王爵,撂到了皇莊裡邊。
雖然沒有處置,但程處弼不覺得老丈人會把那小子給剁了。要剁就早剁,何必等到這會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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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
身邊,李明達那甜美清脆的嗓音響了起來,讓已經回到了府中,仍舊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程三郎總算是回過了神來。
“嗯嗯,在在在,不好意思,方才有點走神。”
程處弼有些歉意地朝著正在跟自己打牌的李明達笑了笑。
武媚娘麻利地洗著牌,若有所指地道。
“夫君可是有什麽心事,看起來,事情應該還不小才對。”
李明達也用點了點了點頭,握住了夫君那寬厚而又有力的大手點頭附合道。
“是啊,夫君你有事就說嘛,咱們可是一家人。”
程處弼看向這兩位慧質蘭心的美人兒,不過他仍舊有些猶豫,只是點了一句。
“的確是有事,不過不是關於為夫,而是關於你大哥……”
“這我當然知道,這段時間,洛陽城內,關於我大哥流言可是哪都傳遍了。”
“夫君你快說嘛,我和媚娘姐都想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程處弼自然也不會隱瞞,清了清嗓子,便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也都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
聽得李明達花容失色,武媚娘也同樣滿臉難以置信。
不過很快,這兩位聰慧睿智的優秀女性的神色又漸漸地恢復了正常,開始凝起了黛眉,繼續聽著夫君在跟前言語,一面飛速地開動腦筋思考起來。
甚至還有些地方,覺得夫君說得不甚仔細,又反覆地追問,直到內心沒有疑問這才放過。
這讓程三郎足足說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這才結束,抄起了案幾上已經涼了的水,大口地灌了起來。
而李明達則與武媚娘二人則湊在了一起,小聲地嘀嘀咕咕起來,程處弼打量著她們那兩張顯得很是興奮的俏臉。
得,由著她們八卦去,自己還是好好地推理一下,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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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三郎推著推著,已然開始眼皮下垂的當口,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胳膊被推了一把。
一抬頭,就看到了娘子李明達那亮晶晶的眼眸,很有精神的得意表情。
“夫君,妾身和媚娘姐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娘子所言極是,為夫也是這般想法。”程處弼無奈地抹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不不,夫君你肯定沒明白妾身的意思,妾身想要說的是。
我爹應該不是想讓大哥真的去做兄弟鬩牆,骨肉相殘的事情。”
程處弼不禁一愣,看著跟前的李明達,又掃了一眼旁邊的武媚娘。
“那他為何又要如此做?”
“夫君莫不是忘記了,妾身之前不是還曾經提到了如今洛陽城內, 滿是關於我大哥各種流言蜚語。”
“而其中,最令人議論紛紛的,不就是我大哥不滿九哥,明明已經成年,而且還迎娶了太原王氏女為王妃之後。”
“卻遲遲一直不肯就藩,眷戀於洛陽不去……”
聽著李明達條理分明的解釋,程處弼若有所思,兩眼也是越來越亮,似乎還真有那種可能性。
“多謝二位娘子為為夫解惑,聽了你們這麽一說,著實令為夫有茅塞頓開之感。”
看到夫君一臉喜不自勝的模樣,李明達不禁嫣然一笑,雖然心裡邊頗為得意,但是表面還是顯得相當謙虛地道。
“夫君言重了,畢竟妾身比起其他人而言,更了解我爹爹的性子。”
“所以,妾身才有了這樣的推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