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陛下的意志已經下達,朝堂的議政程度已然完成,在大多數的文武臣工的附議之下。
大唐朝廷已然在和親這個意向方面,達成了一致,當然,隻這是一個意向性的玩意。
一切都需要等到吐蕃的使節團到達之後,先是由鴻臚寺官員接見,然後再一層層的來。
大家就想象成兩個職能部門相互扯皮打嘴巴仗就行,總之很複雜就是了。
若是這期間,例如說吐蕃使節發妖瘋,對大唐或者是大唐皇帝陛下語出不恭敬,又或者類似的事情。
那麽,很有可能這一場和親就會因為吐蕃自身的問題終止。
甚至還會因為惹惱了大唐皇帝陛下,令朝野憤慨,從而令兩國的關系陷入低谷,甚至導致敵對都有可能。
這也是為什麽吐蕃國主松那什麽幹部(晴了曰:部,通布也……)
決定讓祿東讚這位給他弄回了泥婆羅公主的老司機再度出馬,畢竟一回生二而熟,經驗很豐富。
並且作為吐蕃第一智者的祿東讚,很善於應變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
而且現如今還是吐蕃的宰相,手中本身就有很大的決策權,他出使,吐蕃國主也很放心就是了。
李績正在打馬朝著長安疾行,陛下已然委了自己前往長安輔政太子殿下。
把那位江夏王替下來,因為現如今,宗室女中,既未婚,又適齡的女子,正好是江夏王的閨女。
這位既同是大唐漢唐商行股東,又同為大唐武勳重臣之中斯文智將的李道宗。
即將因為吐蕃的請求和親之舉,而不得不讓愛女遠嫁異域之地。
想必他的內心肯定會不好受,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自己離開之前。
陛下還特地叮囑了自己一番,讓自己帶上一封陛下的私信,交給他的這位堂弟李道宗。
想來,陛下也是很清楚李道宗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將會是何等的難過。
一路之上,快馬疾行,幾乎沒有什麽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朝長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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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趕到了長安的時候,已然入了夜,打量著這熟悉的長安城,真有一種回家了的感覺。
可惜,他現在卻沒辦法回家,而是在入了長安城之第,第一時間就認準了江夏王王府所在的方向打馬狂奔而去。
江夏王府之內,那溫暖如春的前廳之內,此刻,正在有音樂聲響起。
屋外的管事,透著那門簾,悄悄地朝著裡邊看過去。
就看到了那燈火通明的前廳內,在那肆意地散發著溫暖的貞觀爐跟前。
自家老爺,江夏王李道宗,此刻正顯得有些笨拙地抄著一柄程氏琵琶。
而他的身邊,則是最得老爺寵愛的大娘子阿暖,也同樣抄著一柄程氏琵琶。在那裡,彈奏得有模有樣的……
時不時還催促著親爹,跟她學習怎麽彈拔,時不時還抱怨親爹手腳太笨。
李道宗樂呵呵的,由著閨女教著自己,一旁的顏氏此刻正滿臉幸福滋味地望著這對父女。
家中之前那曾經令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的陰霾,似乎都已經盡數散去了一般。
這些天以來,顏氏幾乎天天都要離開府邸,到外面去走動,或者是到相熟的勳貴家裡,找那些手帕交互通消息。
不得不說,那《長安旬報》一出,整個長安的輿論風潮,幾乎都已經完全地集中在了那吐蕃使節團前來大唐和親這一事件之上。
而那些筆名騷出天際的作者們所創作出來的那一篇篇有理有據的文章。
生生將吐蕃人的黑心腸,給完全地剖開來,以供大唐的朝野百姓們欣賞。
更將那吐蕃國主,是怎麽偷奸耍猾,為了對付熱愛和平的,憨厚實在的象雄國主李迷夏。
以緩和兩國關系為由,將自己的妹妹送給了李迷夏為王妃。
李迷夏第一時間就被迷暈了菜,整個人對這位美麗的,有著高原紅的漂亮吐蕃公主充滿了愛意。
而其妹頂著王妃之名,卻在乾著細作之事,四下裡收買分化著那些象雄國的各方勢力。
又花重金,收買一些象雄國內的亡命之徒,以待時機。
最終,乘著象雄王國上下,認為吐蕃是真心的與自己和平相處。
放松了戒備,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已經成為了李迷夏王妃的吐蕃公主給親哥去了信。
之後裡應和外,將那位深愛著吐蕃公主的象雄國國主李迷夏給生擒,借之奪其國。
並將這位國主給囚禁了起來,讓一乾象雄人,不得不屈辱地尊吐蕃為自己的宗主國。
嗯,這是所有的文章裡邊,顏氏最喜歡的那一篇,每每看到都為李迷夏的命運黯然。
越發地覺得自己閨女若是嫁給這等黑心腸的男子,真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會有多麽的淒慘。
對於娘子顏氏這種拿很嚴肅的歷史事件, 當成情愛小說來看並加以評論的行為。
李道宗除了喊六六六之外,實在不知道怎麽去表達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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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隨著《長安旬報》上那一篇篇文章的發酵,已然令整個長安城的老百姓們,對於那位吐蕃國主的態度真可謂是相當的討厭。
甚至於連帶這些日子,長安城內的那些吐蕃商賈都不敢露頭,而且甚至乾脆就縮在自己住所裡邊,先避一避風頭再說。
至於那間鴻臚寺之前安排給吐蕃和親使節團居住的那座驛館,現如今簡直變成了垃圾堆。
也不知道那些老百姓們是不是成心的,家裡邊吃不完的剩菜,挑出來的爛菜幫子,還有那臭了的雞蛋,壞了的豆腐……
總之,這些玩意讓那間驛館變得臭不可聞,哪怕是吐蕃人已經離開了。
仍舊有老百姓來這裡扔垃圾,而且還特娘的振振有詞,覺得當時自己沒有及時趕過拿這些玩意去砸那些吐蕃壞人。
心中太不解恨,所以想要讓多扔幾回,雖然他們吐蕃使節團走了,可萬一回來呢?
對於這幫子長安百姓如此神出鬼沒的腦洞,如此振振有詞的說法,讓一乾鴻臚寺官員煞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