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終於幫妹妹衡陽把紙鳶弄好,交給了妹妹,看著她興奮地扯著線,拉著紙鳶飛奔起來。
不大會的功夫,她若有所覺地側過了身來,就看到十七姐高陽站在了自己身邊。
“十七姐,有事?”
“嗯。”高陽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遠眺向灞橋對岸。
“妹妹,方才你說是程三郎他們在那裡踏春,不知,你可瞧見了那房二郎?”
李明達眨了眨眼,笑著點了點頭道。“小妹還以為姐姐你會一直憋著不問小妹呢。”
聽到了這話,高陽不禁有些牙根發癢,忍不住伸出了手呵向李明達的癢處,這丫頭實在是……
李明達咯咯地笑著趕緊逃開幾步,看到高陽那副好氣又好笑的模樣模樣。
李明達得意地昂起了可愛的小腦袋瓜子翹起了手指頭晃了晃。
“姐姐你其實剛剛就已經聽到他的聲音了。”
高陽沒好氣地正要開口,聽到了李明達吐露的真相,腦子旋及一亂。
然後才有些難以置信,不太敢確定地詢問道。
“你是說,那個唱歌的人,就是梁國公家的二郎房俊房遺愛?”
看到高陽如此緊張,想本徑直點頭的李明達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計劃分兩步,不能一次性走完。
畢竟計劃可是程三哥哥擬定的,還有三哥負責實施,正所謂有始有終嘛。
“明達你到是說話呀?”看到李明達那副模樣,高陽不禁有些發急地嗔道。
李明達看著十七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捂了捂俏臉小聲地道。
“哎呀,方才離得有些太遠,我忙著看程三哥哥去了,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不敢確定是不是。”
高陽再一次磨起了牙,這丫頭,成心折騰人的是吧?
“不過十七姐你放心,想要知道是誰方才在唱歌,交給小妹我吧,你先等會……”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一旁跑起,水邊的和風,拂起了她的青絲和裙擺,仿若那翩翩地彩蝶。
高陽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古靈精怪,實在是讓人難以對付。
話說回來,那個名震天下,成日上躥下跳鬧騰妖蛾子的程三郎,性屬上倒真跟這個十九妹還真是絕配。
李明達跑到了不過處,招來了那名之前趕去知會程三哥哥的宦官,衝他低聲叮囑幾句之後。
這位宦官心領神會,撩起袍子躍上了馬背,徑直朝著漢灞橋的方向打馬奔去。
李明達笑眯眯地看著,然後很是得意地握了握粉拳,看來,十七姐果然很喜歡那種有才藝的。
不愧是程三哥哥,居然能夠把十七姐的心思把得那麽的準,唔……等等。
李明達的目光滿是精明,俏麗的臉蛋寫滿了狐疑與不解。
程三哥哥那麽憨,怎麽可能能夠猜測得到十七姐的心思呢?
突然,李明達以拳擊掌,得意地笑了起來,肯定是三哥,對,就是三哥李屬,呵呵……那個渣男肯定很了解女孩的心思。
只不過程三哥哥向來喜歡吹牛,不樂意被人看穿他是個鐵憨憨。
所以肯定會把三哥李恪的分析,拿了當成自己的功勞,的肯定是這樣的。
回眸看了一眼灞橋那頭,她決定先等到了回應,再來確定怎麽配合程三哥哥實施第二步計劃。
真好,當初,自己跟程三哥哥在九成宮的時候就這麽經常打配合,好去弄些荷葉,又或者是方竹來製作好吃的。
唉……真懷念那個時候,程三哥哥經常自己經常漏出破綻,還被皇爺爺抄著鞋子攆得滿九成宮亂躥。
一思及此,小可愛李明達露出了可愛甜美的笑容,還是跟程三哥哥在一起渡過的時光最美好。
不論是什麽樣的艱難與波折險阻,只要程三哥哥在身邊。
感覺整個世界哪怕是崩塌了,也不用害怕,因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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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首歌唱罷,等到音樂止歇,直到處弼兄過來提醒,房俊這才睜開了雙眼。
看到那隻車隊已然早就沒了蹤影,房俊有些遺憾,但更多的則是一種如釋重負。
感覺果然很不錯,除了最開始還有些瞎擔心別人會看到自己失誤之外,後面房俊全然地忘記了一切。
看來處弼兄說的果然很對,當閉上兩眼歌唱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
由著自己肆意高歌,沉浸在詞曲所描繪的世界當中。
然後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被一隻沉重的大手拍擊在上,另外一邊肩膀也同樣被大手拍擊。
“處弼兄,為德兄,你們……”房俊轉過了身來,看向這二位兄台。
程處弼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翹起了大拇指誇道。
“賢弟你今日唱得不錯,完全就是超水平發揮,如果大唐評先煙嗓歌神,一定會有你一席之地。”
李恪在一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頗為羨慕地道。
“是啊是啊,賢弟你這嗓子,簡直就是天生該吃這行飯的,可惜啊……”
“……”程處弼聽到這話,白眼差點翻到後腦杓去。
拜托,這可是大唐,堂堂宰相之子,居然要去吃歌唱演藝事業這一行飯,你也不怕這話讓房相聽到踹你兩大腳。
不過李恪很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嘻嘻哈哈地敷衍了過去。
此刻,那些已經伴完了奏,搞出了一回精彩演出的一乾武勳子弟。
此刻正在遠處的那些讀書人那一雙雙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嘻嘻哈哈,樂不可吱。
畢竟,那幫子斯文人的眼神,看得他們甚是暗爽,咱們是糙老爺們又如何, 一樣也有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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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堆巨大的篝火正在熊熊的燃燒,一隻隻早就已經醃製好的肥美的兔子,還有同樣已經醃製好串好的肉串也架到了長條烤架之上。
那邊,一壇壇的美酒正搬到了這裡,既然是借著踏春之名,讓俊哥兒過來在未婚妻跟前展示才藝。
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接下來,過去應該是抄起兵器弓箭躥去逮野味。
可惜今天大家是來搞藝術表演的,剛剛搞完藝術就去打打殺殺,著實有些太過煞風景。
所以大夥都一致同意了李恪這位混跡在粗鄙武夫隊伍中的斯文人的建議,決定整上一場踏春篝火燒烤大會。
看到他們都已經開始喝起酒,吃起串,程處弼與李恪暗松了口氣。
如果不搞篝火燒烤大會,那可就沒理由留在這裡,還怎麽進行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