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績躥去軍營裡邊蹲著,一乾隨行官員很不理解,不過根本就勸不了這位劍南道巡撫使。
便是李恪知曉之後,也開口相勸,卻也沒李績婉拒,總之,他很堅定地要躥到大營裡邊蹲著。
此刻為劍南道巡撫使接風洗塵宴已然結束,李績這位大佬已然吃飽喝足,拍屁股領著一幹什麽鬱悶的隨行官員離開。
而一乾瀘州文武也都辭出了大都督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程處弼與李恪以及房俊哥仨也是一臉難色地蹲在了一塊。
李績倒是把來意道明,那就是南邊的南部六詔正與吐蕃眉來眼去。
另外,吐蕃有小股兵馬頻頻出現在了大唐劍南道雅州、黎州等地邊境。
前段時間,姚州刺史,意欲詔見六詔首領,想要刺探一二。
但是除了位於洱海南部的蒙舍詔首領張樂進求入見之外,另外五位首領都尋了各種理由,或遣子或遣官入見。
另外,吐谷渾頻頻向朝廷急報,同樣也有小股的吐蕃兵馬,頻頻出現在吐谷渾與吐蕃的交界。
這讓朝廷著實放心不下,所以決定主動出擊。
李績前來,一來這位大唐名將出任劍南道巡撫使,就是在向吐蕃傳遞一個信號。
別來惹,這裡可是有大唐的一枚超極核彈頭,從而對吐蕃起到威懾的作用。
除了威懾吐蕃之後,李績還決定親自率領少量精銳,前往南邊的姚州洱海一帶。
親自去跟那幫子跟吐蕃人眉來眼去的諸位詔王好好地講一講道理,讓他們老老實實地服從大唐的意志。
莫要成日跟那吐蕃眉來眼去,老想著要搞七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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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李績還準備到了瀘州看看這裡的情況,將那些輜重交給這三個小兔崽子之後。
就會從蜀中一帶抽調一批精銳追隨自己南下。
畢竟,這幫子詔王,都是桀驁不馴的角色,李績就算是大唐有數的名將,若是手底下無兵。
本身就兵強馬壯的那些詔王能夠服軟,那才叫奇怪。
原本在長安城,收到了他們招募獠人練兵,隻當這三個小娃娃是為了安撫那些獠人的舉動。
直到親眼看到了這一隻紀律嚴明,令行禁止的獠人軍隊,給了李績一個大大的驚喜。
讓他真起了心思,那就是與其動用府兵,倒真不如動用這些更擅長於跋山涉水以及山地作戰的獠軍將士。
這也是為什麽他想要呆在這座大營裡邊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夠更加深入了解這隻軍隊的優劣。
另外,程三郎所著作的那份操典,讓他又多了一個必須留下來的原因。
當然,李績隻告訴了程處弼等人前面的理由,後面這兩個理由,則沒有說出來,畢竟一切還得等他考察過之後再下定論。
李績這種喜歡把事情藏在心中,暗戳戳搞事情的行為,卻讓程三郎等人犯了難。
反正地討論了半天,都搞不清楚那老頭進軍營到底是打什麽主意。
因為這個老司機根本就沒說出目的,這才會把三位年輕人給搞得心神不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程處弼抹了把臉,頗為無可奈何地道。
“我都提了我陪他一塊去軍營,結果他卻嚴辭拒絕。
說什麽我在他身邊,會干擾他觀察獠人將士訓練,這不是扯蛋嗎?
分明就是來找茬,指不定你爹就是想要找機會收拾咱們仨。”
“處弼兄所言不差,小弟也覺得十有八九,指不定就是我父皇的吩咐,想要尋咱們弟兄的破綻。”
李恪也是頗為蛋疼地點了點腦袋,一臉鄭重地朝著房俊言道。
“所以接下來,就要看俊哥兒你的了,畢竟那老家夥對處弼兄防備甚嚴。”
“你一定要盯緊那老頭,看看他到底想要做甚。”
“二位兄台放心吧,小弟我知道怎麽做了,定然會死死跟著李兵部。”
接下來的日子,李績就一直呆在獠軍大營裡邊,當然,他自然不算是裡邊的兵卒與將官。
他就是成天呆在這座軍營裡邊瞎溜達,有什麽熱鬧,他去會去旁觀,湊上一湊。
而任雅相相隨於他左右,看著這位大唐劍南道巡撫使,深入軍營之中, 跟那些獠人將士吹牛打屁。
甚至還跟他們共食,倒是讓那些獠人將士對於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唐名將感觀甚好。
而李績也從這些獠人將士的口中,知曉了不少他所需要的資料。
每天到得夜裡,李績都會將他所獲得的一些必要資料,與那本操典進行比對,順便將一些自己的心得記錄其上。
而倍伴在左右,本就對於軍伍之事,頗有造詣的任雅相,自然是受益非淺。
何況李績雖然喜歡捉弄晚輩,但不得不承認,這位名將老司機倒真是個良師益友。
令任雅相獲益良多,深有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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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朝即將開始,一乾臣工們此刻正等候在殿外,等著殿門大開。
此刻,不少世家大族出身的臣工們正在低聲地交談,頻頻朝著程咬金等人打量過去。
但是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仿佛只是隨意一撇。
“老程,這幫子家夥看樣子要搞事情了……”
秦瓊撫著長須,拿胳膊肘拐了拐那正靠著大柱子假寐的程咬金道。
程咬金睜開那雙銅鈴大眼,掃帚眉一揚,直接就呵呵出聲。“他們想搞事情,由著他們唄。”
“我說老程……”秦瓊欲言又止,的正要開口。
程咬金大巴掌落在了秦瓊的肩膀上,揚了揚眉低聲道。
“放心吧我的好二哥,事情已經妥了,定然不會有問題。”
“不過吧,這個消息,小弟我還是得先保密,嘿嘿嘿……就是想要瞧瞧那幫子家夥的醜態。”
最重的懲罰嘛,呵呵……也就是罰俸。但問題是這幫子厚臉皮的程家人會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