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程處弼親自將武媚娘送到了院門外,並肩朝著課堂的方向行去。
程處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一次又一次的麻煩媚娘你,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武媚娘抬起了楚楚動人的明眸橫了程處弼一眼,嘴角愉快地輕揚了起來道。
“三哥,我又不是外人,若是你不來尋我,而是找其他人去幫忙,那才是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對吧?”
“嗯。”迎著武媚娘的明眸,程處弼用力地點了點頭。
看到程三郎點頭,武媚娘俏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明媚動人起來。
“看來留在宮中,還是能幫到三哥你的忙的。這就證明,當初我沒有離開皇宮是對的。”
聽到了這話,程處弼一時之間,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武媚娘負起了雙手,踮起了腳尖,嗓音明快而又充滿著自信。
“程三哥,這些事情,都是媚娘樂意去做的,遠遠比我只能依靠別人,來得更有成就感,不是嗎?”
“這倒真是,這些事情,也只有媚娘你才能幫得上我的忙。”程處弼點了點頭,認同地附合道。
可是心裡邊卻越發地佩服這位最多也就十三四歲的姑娘,後世,這麽大的姑娘還在學校裡邊學習。
而武媚娘,卻已經在那最容易被作家們描繪成血雨腥風之地,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的深宮中穩住了腳根。
打量著這位身材越發窈窕,自己都快要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真凶還是裝凶地嫵媚動人的絕色佳人。
被武媚娘的言行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程處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星子道。“你要是再大上幾歲就好了。”
“再大上幾歲能怎麽樣?”武媚娘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問了一句。
程處弼一低頭,看到了武媚娘停頓下來的嬌軀旁邊的地上,有半截青磚。
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臥槽,這特娘的可是磚,怕不比石製硯台輕到哪去。
重要的是磚更加的愈合街頭鬥毆,這位巾幗女英雄,咱們能不能隻走心,別動手?
“那我……我覺得你會更漂亮。”程處弼及時地把差點脫後而出的後半句騷話,變成了正能量的讚譽之詞。
武媚娘愣愣地看著有點緊張的程三郎,愣是不明白,自己長大之後會更漂亮這樣的事實,需要你來重複提醒本姑娘嗎?
一思及此,武媚娘忍不住眯了眯眼,狐疑地打量著程三郎。“你剛剛是不是想說別的事情。”
程處弼看到了武媚娘的模樣,直接就呵呵了……幸好老子及時改口,不然那半塊青磚怕不是上身就是要上頭了。
“怎麽可能,我這個人這麽實在,一向都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怎麽可能還想說別的。”
“真的?”武媚娘總覺得處弼兄的表情很像是心中有鬼。
“必須是真的,真金白銀的真。”程處弼差點就想賭咒發誓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都。
看到程三郎那副死硬的表情,武媚娘目光亦掃到了身邊的那塊青磚,忍不住拿腳尖點了點。
“哼,暫且相信你一次……好了,三哥你快回去吧。
記住了,明天你先來太醫署,我會把娘娘的表現和態度跟你溝通一下,方便到時候你入宮應對。”
“哈,
好好好,那咱們一言為定,明天不見不散。”程處弼不禁松了口氣,朝著武媚娘露出了一個紳士而又帥氣的笑容,一直看到武媚娘步入了課堂。
這才彎下了腰來,撿起了那半塊實沉的青磚,特娘的,哪個沒有公德心的混帳玩意把這東西扔在這裡。
這不是干擾老子撩妹嗎?程處弼黑著臉,提著半塊青磚行走在太醫署內。
不少正要跟他迎面而行的官員和醫者看到了程太常手中提的是啥玩意之後。
紛紛臉色大變,四下走避不已,誰也不樂意去惹這位本身就武力值超凡,再現還提著史詩級武器的武家子弟。
萬一三言兩語不合心意一磚拍腦門上,上哪說理去?
“程,程太常你這是……”守在院門外的雜役看到了程處弼神色不善地提著塊磚走過來,兩條腿直接軟成了面條。
程處弼一低腦袋,看著那半塊已經提了一路的青磚,乾脆就遞給了那位戰戰兢兢的雜役道。
“哦,方才也不知道那個不講公德的家夥隨手扔在了路上,我就順手撿了過來,也不知道該往哪扔,你就看著辦吧。”
下一刻,提溜著半塊青磚,站在原地發呆的雜役,聽到了院子裡邊傳來的打牌聲。
終於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濁氣,還好,看來程太常很正常,說不定那半塊磚就是他提過來開玩笑的。
想到了這,雜役趕緊把那半塊青磚扔到了一邊去, 安逸地一屁股坐到了小馬扎上。
不大會的功夫,雜身再一次聽到了那熟悉的打牌聲傳來。
“地主……”
“我搶。”
“我也搶。”
“我是地主,三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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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后從武媚娘的手中接過了經過武媚娘修訂好的《三國演義》。
不禁欣慰一笑,這兩天總算是又有消遣的東西了。
“程三郎又回長安了?”
武媚娘乖巧地點了點頭之後,垂首小聲地稟報道。
“是的娘娘,另外,程太常還有一件關於太子殿下回京的事宜,意欲啟奏陛下,卻又擔心陛下……”
長孫皇后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也是,夫君這段時間怕是應該不太樂意見那個成天盡鬧妖蛾子的程三郎。
想想就覺得好笑,可終究那事關自家夫君,長孫皇后只能清了清嗓子擺出了一個賢淑溫婉的姿態溫言道。
“不妨事,你且坐下來,仔細跟本宮說說。”
武媚娘條理分明地將程三郎告訴她的關於太子殿下入城的方案詳細地給長孫皇后陳述了一遍。
長孫皇后聽得眼皮直跳,好幾次差點想要打斷武媚娘,最終還是強忍住,靜待著她將全部陳述完畢。
等到武媚娘言罷,長孫皇后有些不淡定地端起了茶湯呷了一口。
“這件事,該不會就是他程三郎出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