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開著蘭博基尼,在外溜達了好一會。
原本他可以去馬路邊放瓶水的。
但他一想到蘇安那句“當太陽西落,霓虹燈亮起,你拿什麽讓這座城市來記住你”時。
他放棄了。
老實說,他的內心深處,其實真的不想隻被人記住……他范建只會給人針灸。
所以,他溜達著溜達著,就溜回了家。
坐在真皮沙發上追劇的母親大人林淑蓮,見他這個點回來,一臉驚訝道:“呦,今日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哦,我的天!
瞧瞧,他的母上大人,說的這是什麽話?
當然,他也不敢回懟。
如果他回懟的話,他的母上大人,就會用她那20厘米高跟鞋,狠狠踹他一頓。
呃……他是說,比撒旦還恐怖極了。
有事相求的他,更是不敢得罪這個行走的大金庫。
“哦,我的母上大人,看到你在家,我真是太開心了,就像,就像吃到您親手做的小蛋糕一樣開心,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真的是太令人興奮了!”
他笑起來跟春天的花一樣。
他上前,討好似的給林淑蓮按按肩膀。
他想放什麽撅屁,林淑蓮豈能不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不其然!
按了幾分鍾肩膀的范建,一屁股坐在她側面的沙發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哦,我親愛的母上大人,其實,其實我這麽早回來,是想跟你說,我的意思是,我想換輛車,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不就想換車嘛!想換,就買唄。”
啊……啊嘞……
聽到母上大人這麽說,他忍不住要淚目了!
“哦!親愛的母上大人,看在上帝的份上……”
聽著他充滿內味的話腔,林淑蓮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很會察言觀色的他,秒懂。
不能因為這一腔充滿內味的話腔,而讓快到手的鴨子,飛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媽,你告訴我,我應該按什麽標準買車呢?”
“最高唄。”林淑蓮的背靠在沙發靠背上,雙手把胸,一副女霸道總裁的口吻道:“就按馬爸爸的標準來咯。”
“哦,馬爸爸?”他眼眸一亮:“馬爸爸可是600多萬的邁巴赫呐。”
“馬爸爸的資產是1500個億,600萬,只是他資產的十萬分之四。”“我問你,你現在個人有多少資產呢?”
“我現在一、兩萬吧。”
“好咯,就算你兩萬咯。”她抿唇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那兩萬的十萬分之四,是多少呢?”
范建的腦子飛速地運算著。
“八毛。”
“八毛可以買什麽車呢?”她目光嚴峻地看著他,反問一句。
這句話,就像一把無形的劍,刺在他的胸口上。
哦!
真是見鬼了!
還有什麽比這種結果更令人絕望的呢?
如果是這種打擊,他寧願不要。
然而……
那句“八毛可以買什麽車呢”,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裡,久久不能散去。
成為他終身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好想問一句:“林淑蓮同志,你這麽打擊你的兒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但他不敢問,更不敢得罪。
誰讓林淑蓮同志,掌握著他的經濟命脈呢?
行走的大金庫,
他得罪不起! 只能獨自鬱悶。
……
一大早。
勤快的蘇安將自個捯飭好後,又給自個弄了份早餐,祭奠他的五髒廟。
收拾完後,他開著電瓶車,迎著熱浪,哼著歌,悠哉悠哉地前往錦繡旗袍店。
5分鍾後,他的身影出現在店門口。
他重複著每日必做的動作……停車,掏鑰匙,開門營業。
呃……
就是店裡的一塊磚,店裡哪裡需要,他就往哪裡搬。
所以,他現在是店裡一名沒得感情的“旗袍製作機”。
趕製合唱團的旗袍訂單。
他在製作旗袍的世界裡忘我地蕩漾著,直到感覺手酸了才停下來休息一會。
他起身給自個倒了杯水,順便活動下筋骨。
他拿起手機想刷下屏,卻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一見是陌生號碼,他連回電的欲望都沒有。
“咦,現在都用微信了,怎麽還有人給他發短信息?”他以為是廣告信息,想點開將這3條信息刪除掉。
來自陌生號碼信息: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如果你忙,記得給我一條短信好嗎?
來自陌生號碼信息:聯系不上讓人很擔心,你知道嗎?
來自陌生號碼信息:以後不要這樣了。
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但字裡行間的情深義重,卻確確實實的給他帶來了一些溫暖。
可他想了一遍,卻始終想不起,這個號碼的主人,是誰?
難道是哪個暗戀他的女生,給他發的短信?
他編輯短信文字,發了出去:對不起,我剛才一直在忙,沒聽到,你是?
嘀!
短信進來。
來自陌生號碼信息:“我快遞!!”
蘇安:……
小哥,你這麽給自己加戲,真的好嗎?
這時,又一條短信進來。
來自陌生號碼信息:你現在就給我出來,我在蝴蝶街廣場的停車位上等你, 等不到你,我就不走了。
字裡行間充滿了霸道和傲嬌之氣。
呃……
他怎麽有種被小哥撩了的感覺呢?
可特喵,他是男的啊!
他無語地向著蝴蝶街廣場而去,來到小哥停車的位置。
“你好,我是蘇安,我的件呢?”
“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變成非洲小哥了。”說著小哥將早已準備好的包裹,遞給蘇安。
蘇安好想問下戲精小哥:你這麽逗,你家裡造嗎?
簽收好後,他看了眼包裹上的寄件人信息。
是高中母校寄來的。
“學校怎麽突然想起給他寄快遞了呢?”
他帶著心中的疑惑,將文件袋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小小的硬紙。
“邀請函”三個大字,映入他的眼簾。
打開一看,原來是高中母校建校100年校慶,邀請他作為傑出校友參加。
既然被母校正式邀請,這個面子自然要給的。
他接受邀請。
就在他打道回府的路上,接到了曾經班主任的電話。
在電話中,他明確表示,在母校建校100年校慶那日,他一定會參加出席的。
聽他這麽說,班主任才放心掛了電話。
他邊走邊想著,在校慶那日,該送母校一份什麽禮物為好?
帶著思索的心情,他回到店裡,他將邀請函收好,以免到時找不到。
正當他準備回案桌前繼續做旗袍時,一個打扮精致的中年女性,走進他的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