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天又一次把黑夜按翻在床上的時候,太陽就出生了……
蘇安一如往常一般,準時準點出現在錦繡旗袍店。
營業!
不同於以往的清閑,今日夠他忙一壺的了。
哦!
不止今日。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他都有的忙了。
得趕製35件旗袍。
哎!
沒法子,他誇下的海口,哦,不對,是他裝下的逼,含著淚也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好。
旗袍小能手蘇安表示,區區35件旗袍,絕不在話下。
他坐在桌案前,邊做旗袍邊等顧客上門。
然而……
他左等右等,沒把顧客等來,卻等來了富二代范建。
“哦,我的上帝啊!天哪,我尊敬的蘇大師,真是見鬼了!哦,我是說,你這裡怎麽停電了。”
范建一進店,頓感漆黑一片,不由得詢問道。
蘇安特別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這貨。
他無語搖搖頭:“秀兒,是你嗎?”
范建一愣,以為蘇安在跟他打啞謎,咧嘴一笑:“哦,親愛的蘇大師,你說對了,我就是傳說中的秀兒。”
“哦,這裡為什麽會停電呢?真是的,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哎哎哎,我說犯賤,你還是先把你的墨鏡摘掉吧。”
范建伸手一摸臉,摸到了鼻梁上的墨鏡,他不禁尷尬一笑。
他在櫃台前坐下,拿起手機刷起屏來。
“我說范建,你整日無所事事的呆在我的店裡,也不算個事啊!”
“哦!尊敬的蘇大師,我真的已經用盡所有力氣,求您憐憫我的無力,讓我就這樣自暴自棄吧!”
“說人話。”
“請不要打擾我做一條鹹魚。”
“這位鹹魚,我采訪你一下,當太陽西落,霓虹燈亮起,你拿什麽讓這座城市來記住你。”
“給人針灸。”
“你還有這手藝?”
“祖傳手藝!”
“行吧,你愛當鹹魚,我管不著,但你那輛蘭博基尼停在我店門口,實在是太扎眼,從明天,不許再停在我店門口,招搖過市。”
被嫌棄的富二代范建:……
啊……
啊嘞……
聽到蘇大師這麽說,忍不住要淚目了呢!
哦!
我的上帝啊!
開豪車難道是他的錯嗎?
哦,老天,請讓他平複一下他的心情。
……
“吳琛,你快點,馬上就到了。”
李婉晴拉著男友吳琛的手,向著錦繡旗袍而來。
“小晴,說好了,我陪你做旗袍,等會你得陪我去一個地方。”吳琛滿眼柔情地看著走在前頭的女友。
“好好好,我答應你,”李婉晴迷人一笑,語氣嬌嗔道:“什麽時候,你變得那麽婆媽了。”
嘴上雖這麽吐槽,但語氣中盡顯幸福。
吳琛不語,嘴角微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二人手牽著手來到錦繡旗袍店門口。
“蘇大師……”
范建聽著這聲甜甜糯糯的喊聲,猜對方是個美女級別的顧客。
他開心地抬起屁股,想要起身相迎時……
卻看到李婉晴與吳琛一前一後走進店內,而且還是手牽著手的狀態。
此情此景。
馳騁縱橫萬花叢中的范建,秒懂二人關系的同時,又冷不丁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呀!
那邊的家夥!
阿西——真是虐瘋了!
呀!要牽到何時啊!
呀!你們難道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嗎?
呀!真叫人上火阿西八!
昨日被大媽們摧殘的小心靈還未痊愈,今日又被撒狗糧的范建,無語地默默地坐回到自個的位置上,獨自一人鬱悶去了。
“李主持人,你來了。”
“蘇大師,你這聲李主持人叫得,也太見外了吧,你就叫我婉晴吧。”李婉晴落落大方,盡顯職業風范。
“行,那我以後就叫你婉晴,那這位是……”蘇安微笑地看向她身邊有些愣神的吳琛。
哦,這位是我男朋友,吳琛。”她邊介紹邊用手肘輕碰了一下還處於發愣狀態的男友。
這不能怪吳琛愣神,他只是萬萬沒想到女友口中的“蘇大師”,竟然如此年輕。
比他還小呢!
在他的印象中,大師雖不可能都是白胡子老爺爺,但也都是上了年紀的啊!
蘇安這一形象,完全顛覆了他對大師的認知。
被李婉晴碰了下的吳琛緩過神來。
既然女友尊稱對方為大師,那對方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微笑地伸出右手:“你就是蘇大師啊!久仰久仰。”
“吳先生,你好。”蘇安伸手相握,隨即側頭看向獨自鬱悶的范建:“范建,倒兩杯水過來。”
哦!
我的上帝。
范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為什麽!
為什麽蘇大師要指示他乾活?
明明……明明他范建不想這樣的啊!
可惡!
到此為止吧!
但是……
他這樣不被待見又沒用的人,能被蘇大師需要,也是一種幸運。
他乖乖起身,去端茶倒水去了。
“蘇大師,我這次來,是打算做兩套旗袍,主要是為了主持節目用的,但是呢,我又想這旗袍能在日常中穿著,嗯……蘇大師,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李婉晴的收入雖不低,但她也是個節儉,精打細算的人。
“我知道你想要的,其實複古旗袍就能很好地解決你的問題。顏色方面,要避免太過豔麗,清淺的色調……”
一說到旗袍,蘇安的話也隨之多了起來,侃侃而談。
在表達自個想法之余,還想她推薦起適合她的面料來。
在聽他一番闡述後,李婉晴絲毫沒異議,完全把主動權全權交給蘇安,而她只有點頭的份了。
一旁的吳琛,雖不懂旗袍,但在聽了蘇安的一番見解後,也被蘇安的專業性給折服了。
“蘇大師,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穿上你做的旗袍,你趕緊給我量尺寸吧。”
量尺寸的功夫,他都能裁剪好一件旗袍的雛形了。
為了不浪費時間,他微微一笑:“你的尺寸,我已了然於心,不用量了。”
李婉晴:(○o○)
吳琛:(○o○)
不用量尺寸?
直接開做?
那些上了年紀的旗袍大師,也不敢這麽做啊!
這蘇大師的口氣,是不是有點大啊!
不是有點大,是非常大!
李婉晴是深知旗袍是格外講究“可身”的,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窄,衣服與人體之間的空間壓縮到盡可能的小,就像一支含苞的花蕾。
而蘇大師卻告知她不用量尺寸。
二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蘇安,腦海裡也不禁蹦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不量尺寸做出來的旗袍,能合身嗎?
范建很想告訴這二人:天才的字典裡,是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而蘇大師就是那個天才。
可一想到前兩次仗義執言被懟的情景,他慫了,不語。
但他知道,就算沒有他的仗義執言,蘇大師也能讓他們徹底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