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袁澤越來越近,季伯缺三人的表情幾乎一致,皆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們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錯覺。
否則實在是解釋不了為什麽袁澤能夠活著,本就脾氣暴躁的衡陽這時居然耐住了性子,沒有率先出聲。
不一會兒,袁澤來到了季伯缺他們三人跟前不遠處,雙方的距離不足五米,一時間除了互相打量,竟是相顧無言。
“竟然是隻妖怪。”待看清了袁澤的模樣後,一些修士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面露不善之色。
“這妖怪長得挺英俊的。”
“是奇怪才對。”
“不對,是很特別,跟以前看到的妖怪完全不一樣。”
“嘻嘻,總覺得這隻妖怪的模樣比師兄他們要可靠許多呢。”
年輕的女修士美目中異彩連連,面對外表如此標新立異的袁澤,忍不住小聲議論著。
修士們的嘀咕聲一字不漏地落進了袁澤的耳朵裡,但他沒有去過多的在意,此刻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季伯缺他們。
佔著有五陽鎖天陣的存在,袁澤有恃無恐,畢竟妖穴的入口在自己這邊,著急的只會是他們。
“道友好,敢問你為何會在這裡?”季伯缺朝袁澤拱手作揖,客氣地問道。
經歷了五陽鎖天陣的鬼怪之後,季伯缺給自己留起了心眼,盡管袁澤的修為只有開竅境,但他能在妖穴爆發的余波中活下來,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自己查探對方的時候,居然心生忌憚之意,就憑這一點,季伯缺也不敢太小看他。
身旁的衡陽跟薛癡笑見季伯缺開口了,也就不準備出聲了,但兩人的心思都跟對方差不多,總覺袁澤的出現透著古怪。
“道友好,我本在河村內修煉,醒來時卻變成了這樣,道友能否為我解惑。”袁澤還禮,認真請教道。
聞言,季伯缺微微遲疑起來,本打算從對方那裡得知一些事情,這下好了,對方更想從自己這裡套話。
“道友可是來自仙靈山?”思前想後一番,季伯缺決定扯起其他來。
“是的,在下袁澤,敢問道友來自哪個門派。”袁澤也不著急,點了點頭反問道。
“老可季伯缺,來自歸南山聖地,現添為太乙上宗長老。”季伯缺朗聲說道。
“原來是季長老,久仰久仰了。”袁澤抱拳,一臉熱情,盡管對方所說的地名跟宗派他壓根就不知道。
“季長老,這兩位也是太乙上宗的長老麽。”說著,袁澤面帶友善之色地看向衡陽跟薛癡笑。
不等季伯缺介紹,薛癡笑主動講道:“咯咯,小女子薛癡笑,來自落霞林聖地,暫居靜池禪宗長老一職,袁老弟姐姐就托大一回,就這麽稱呼你了。”
“好說好說。”看著這名風韻猶存的美婦,袁澤毫不介意。
“萬花谷昊天神宗衡陽,你可以稱呼我為衡陽長老。”
一聽這話,在看看衡陽那傲慢的姿態,袁澤就不在給對方好臉色,視線從新回到季伯缺身上。
“袁老弟,我也隨薛癡笑這麽稱呼你吧,如何。”季伯缺的話語中帶著詢問之意。
“季長老客氣了。”袁澤對於這位白發老人感觀不錯,當然不會拒絕。
“袁老弟這麽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此處妖穴,我們三宗早已關注多年,沒想到這次妖穴開啟竟然會自主移動,跨越數十萬裡,來到了東海,袁老弟你既然身處陣法內,
想必知道很多內情,不知可否相告。”季伯缺正色道。 “這個嘛。”袁澤撓了撓後腦杓露出為難之色,接著說道:“季長老不怕你笑話,我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在修煉,一醒來就發現河村不見了。”
“袁老弟。”季伯缺眉頭微微皺起,卻是沒有繼續開口。
“我記得仙靈山上有一隻大限將至的老猿,是叫猿山的吧,他和你是什麽關系。”一旁的衡陽目光清冷,盯著袁澤,露出不屑之色。
“那是我爹,衡陽長老你想表達什麽?”袁澤平靜地注視著對方,問道。
“哼,做人呢,要學會看清自己的位置,同樣的妖怪也一樣,我這樣說你可明白。”衡陽冷哼一聲,警告道。
“那麽,我可以當成是你在威脅我咯。”袁澤冷笑道。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此時,季伯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他沒有開口,之前袁澤的說辭已經讓他有些不滿。
“咯咯咯,這是幹什麽呀,衡陽長老難不成你想要以大欺小,可別把袁老弟嚇著了。”薛癡笑乾滿出聲打圓場。
“袁老弟別緊張,有姐姐在這裡,大可不必擔心,其實我們三宗隻為妖穴而來,對於你的事情不感興趣,如果你能給我們提供幫助的話,那麽妖穴中的寶物必定有你一份。”薛癡笑衝著袁澤露出挑逗之色,保證道。
“薛癡笑長老說的沒錯,袁老弟我在告訴你一件事,之前仙靈山的刺虎找過我,打算利用妖穴開啟除掉你。”季伯缺說完,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什麽!刺虎,他他他,怎麽敢這樣做?”袁澤一臉不敢置信,情緒逐漸變得激動起來,眼中充滿了憤怒,雙手緊緊握著拳頭。
見到對方這樣的反應,季伯缺暗暗點頭,果然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趕忙勸說道:“袁老弟想開點,人心難測,何況是妖呢,你現在安然無恙,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袁老弟看開點,有什麽委屈盡管跟姐姐說。”薛癡笑一臉心疼,要不是中間有個五陽鎖天陣,恐怕她此刻早已付諸行動了。
“哎,謝謝,我沒事的。”深吸一口氣緩和情緒之後,袁澤感激地看了看兩人,衡陽直接被他無視了。
“袁老弟你跟刺虎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為什麽他會對你下這樣的狠手。”季伯缺感到有些好奇。
“季長老,這事說起來怪丟臉的,不就是某一天,刺虎那家夥看到我和他家的母老虎走進石洞中,天黑了才出來罷了。”袁澤無奈地講道。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刺虎的心胸太狹隘了。”
季伯缺臉上泛起古怪之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隨後看了看薛癡笑,見對方微微搖頭,也就打算不再八卦這件事了。
“就是啊,刺虎也不想想,一隻猿猴跟老虎能發生什麽事,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嘛。”袁澤叫屈道。
“袁老弟這件事你在理,咱們還是來說說妖穴的事情吧。”季伯缺心中無語問蒼天,他極度懷疑對方怕是個話嘮。
“妖穴中的寶物真的可以分我一份?”袁澤想了想,認真問道。
“咯咯咯,袁老弟放寬心,我們三宗從不會食言而肥,答應你的就是你的,不過為了表示誠意,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薛癡笑插嘴道。
默默站在一旁的衡陽肚子裡地火已經快要燒乾五髒六腑了,此時,連他都不明白,自己居然能忍到現在。
看著季伯缺跟薛癡笑一唱一和地演著二人轉,衡陽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那我該如何表示。”袁澤繼續問道,他知道正戲來了。
“是這樣的袁老弟,妖穴這裡有一座從未見過的陣法,我等三人盡管修為不俗,卻也奈它不得,還望老弟你施以援手。”季伯缺鄭重地說道。
聽到對方的話,袁澤忍不住在心裡白了季伯缺一眼,五陽鎖天陣不就是對方拿出來的麽,果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哈哈,就這事啊,簡單。”袁澤笑了笑,爽快地應道。
“袁老弟這麽說,你是同意幫忙了?”
季伯缺有些不敢相信,本以為接下來將會上演討價還價的車輪戰來,這下倒好,全省了。
同樣的,薛癡笑跟衡陽也是感到驚訝,沒想到對方這麽好說話,之前是不是自己誤解了什麽。
“這事對我來說舉手之勞而已。”袁澤客氣地說道。
“那就有勞老弟了。”季伯缺再次作揖,隨後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過,你們得先對著天道起誓。”就在這時,袁澤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