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給他一梭子不就行了。。。”
安良心裡暗暗想到,他的物理超度系統,最強悍的一個能力就是能夠打散怨氣與煞氣,並將沒有了怨氣的亡魂送進輪回。
但是安良也只是這麽想想,誰家會願意讓一個陌生人拿著槍突突自家老爹。。。
“嗯。”
心裡腹黑了一下子,表面上還是認真點了點頭,讓張興邦想些正常的辦法還是最好的。
張興邦也是一腦袋的問號,正常的情況不是你作為更高的道童職稱,露那麽一手,順便再教教我嗎?怎麽還讓我想辦法???
當然張興邦要是知道安良的確實會化解怨氣,但是得掏出槍、棍子、指虎什麽的,對著屍體一通懟,他寧願不學。。。
隨後張興邦還是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古樸的銅錢,又找了一個海碗,在裡面放上了半碗的高度酒。
拿了一個打火機,直接將碗裡的高度酒給點燃,同時手中掐了一個手訣,對著那枚銅錢虛空劃了幾下,扔進了酒裡。
“樹根,把這碗酒放在供奉台前,一直到下葬,都不要倒掉碗裡的酒,銅錢也不要取出來。”
張興邦對著張樹根囑咐道,張樹根也是點了點頭,他是非常信任村裡的看事先生張興邦的。
直接接過了那碗酒,放在了供奉台的正中央,隨後安良竟是看到那碗點燃的酒裡,冒出了一縷縷淡淡的白色氣霧,與香爐裡的煙氣融合到一起,繚繞了那去世老人的遺像前面。
在安良的天視之瞳下,發現那具屍體喉嚨處的怨氣,竟是開始一絲絲的松動,飄散了出來,被那碗酒裡的銅錢給吸了進去。
安良悻悻的笑了笑,這一手也是給他開眼界了,這些法子,他聽都沒有聽說過,雖然有異士的實力,但是這術法的知識還比不得一個村子的祭酒。
“張大叔,牛!”
安良比了一個大拇指,這一手總比他拿急焰火舌給你突突一陣雅觀多了。
張興邦也是微微一笑,那枚錢是他家祖傳的正經法器,也是他會的最牛掰的術法了,要是再碰上什麽棘手的事,他就處理不了了。
“嗯,咱們先去找找傻柱。”
張興邦看了看,這裡暫時還不需要他,還是跟安良一起找傻柱了解一些情況最重要。
“嗯。”
安良和張興邦出了主家的院子,來到了流水席附近,這裡的村民實在是太多了,足足得有三百多,要是找一個人還挺難的。
“小臭,小臭。”
張興邦對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喊了一句,那小孩扭頭一看,是張興邦,蹦蹦跳跳的就跑了過來,甜甜的喊了一句:“興邦爺爺。”
“哎,小臭,你見傻柱了嗎。”
那個名為小臭的孩子撓了撓頭,想了想後道:“傻柱好像在村口卸啤酒呢。”
“嗯,去玩吧。”
張興邦帶上安良,走到村口。
安良這才看到,村口停了一輛麵包車,裡面滿是啤酒,正有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男人,慢慢的卸著一箱箱的啤酒。
這人手腳都有些不協調,一次只能卸下來一件啤酒,臉上的胡子也很長,髒兮兮的,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上面還有許多的結塊。
“傻柱!”
張興邦喊了一句,安良看到傻柱顫巍巍的慢慢放下啤酒,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他們。
看清楚傻柱的樣子後,安良才有些明白,這傻柱的樣子,明顯是唐氏綜合征,是21號染色體,也就是性染色體異常,一輩子癡癡傻傻,全身不遂。
“嘿。。嘿嘿。。行。。。邦叔。”
傻柱說話都非常的不利索,含糊不清,內八字的腳,搖搖晃晃的朝著張興邦走了過來,傻乎乎的一笑。
“興。。。邦叔。。。好。”
那萎縮的像一個雞爪的手,困難的跟張興邦打了個招呼,髒兮兮的臉上卻是帶著很是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讓安良的心不禁一陣抽痛,有一種心疼的感覺瘋狂的湧了出來,這傻柱連活著都這麽困難,臉上卻始終帶著這十分有感染力的笑容。
“傻柱,吃飯了嗎。”
張興邦看到傻柱,眼裡也滿是同情,輕聲問道。
“沒。。沒。。先乾。。。乾活。。。再。。。吃飯。”
傻柱憨憨的笑,一字一頓認真的說著。
“行了行了,乾的差不多了,走,興邦叔帶你吃飯去。”
張興邦也看不下去傻柱自己在這裡一件件的卸著啤酒,拉著傻柱就要去流水席那裡先吃個飯。
哪知傻柱慢慢的把胳膊從張興邦的手裡抽了出來,傻笑著:“髒。。。髒。”
張興邦輕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傻柱才緩緩的跟上張興邦,走到了流水席的外側。
正在吃飯的村民們,突然聞到一股怪味,側目一看,發現是傻柱走過來了,臉上滿是不耐煩和嫌棄的神色,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是都是微微挪了挪身子。
村裡稍微年輕一些的人,都不喜歡傻柱,髒兮兮的,而且他們賴以生存的養雞場死了那麽多隻雞, 還極有可能傻柱乾的,當然就更沒有什麽好臉子看了。
一路上的村民都是躲著傻柱,即便還有位置的桌子上,都把凳子給藏了起來,就算對傻柱沒什麽敵意的小孩子,也是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都是捂著鼻子躲著傻柱。
“傻柱,坐這吧。”
張興邦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張沒人的桌子,這張桌子是給廚師們留的,不過現在廚師們都在忙,正好先讓傻柱坐這裡吃點飯。
哪知傻柱晃著腦袋,支支吾吾的說了個不,直接就坐在一個大磨盤上面,說什麽也不起來。
張興邦見傻柱就坐定了這裡,也是沒什麽辦法,拿了一個大碗,去灶區,給傻柱盛了一大碗的菜,還拿了好幾個饅頭,遞給傻柱。
只見傻柱,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手接過張興邦手裡的碗,搖搖晃晃的躬了躬身,才坐下,慢慢的吃了起來。
看的一旁的安良就很是心酸,無父無母,身體殘障,天不愛地不容,又碰上雞場的怪事,被村民們厭惡,這個傻柱現在連活著都已經拚盡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