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張興邦大叔嗎?”
安良按著嶽林給他發過來的電話打了過去,這是張家村本地的祭酒。
在華夏正式規定了職稱後,以前村子裡的神婆、看事的、野道人什麽的,基本都得到一個祭酒的職稱。
祭酒其實算是一個門檻非常低的職稱,好多祭酒都沒有靈炁種子,只是憑借著一些經驗來處理一些怪事。
“是我,你是?”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比較沉厚的聲音,詢問道。
“嶽林大哥派我來張家村的,我現在到村口了,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安良說道。
“哦!嶽林派來的高人啊,我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那頭的張興邦言語間多了幾分急切與興奮,很快掛了電話。
沒多一會,安良就看到村口那家辦白事的人群中,走出一位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者,這老者有點禿頂,頭髮都白了,穿著一雙老式的軍鞋,朝著安良這裡小跑著就過來了。
那老者跑到安良跟前,微微喘了喘氣,才看清安良的樣子,看到安良居然這麽年輕,不禁瞪了瞪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是嶽林推薦來的?”
“張大叔,是我。”
安良笑了笑,他也看出了張興邦的疑慮,自己這麽年輕,跟那些仙風道骨的高人一點不一樣。
“這個。。。小夥子啊,你才多大,嶽林怎麽能放心讓你自己來的,這裡挺危險的,你要不再跟嶽林商量一下?”
張興邦略帶渾濁的目光看向安良,不禁一急,關心的問了起來,這個嶽林真是的,居然派這麽一個年輕人來。
“張大叔,我24了,是安城大學法醫系的學生。”
安良倒是對這個張興邦有幾分莫名的好感,一個淳樸憨厚的村裡人,沒有瞞著他。
“誒呀,我都告訴過嶽林了,這裡的雞一定不是病死的。。。怎麽還找醫生來了!”
張興邦一拍大腿,就要給嶽林再打電話。
安良見狀也是有些想笑,張大叔估計也不知道法醫是什麽,可能帶個醫字就是醫生,忙是製止了張興邦。
“張大叔,你看這是什麽。”
說著,安良把自己道童的徽章拿了出來,放在了張興邦面前,雖然安良還沒有去保關市異士閣考職稱,但是慕容一手作為方士,是可以單獨授予道童職稱的,這正是慕容一手給他的。
“哦。。。原來小夥子是道童啊,那還好還好。”
看到安良手裡的徽章,張興邦也是松了一口氣,是術士還好,就怕嶽林真的派一個醫生過來。
“張大叔,這村口是怎麽回事,誰死了,不是說村子裡隻死了雞嗎?”
安良見張興邦沒有再懷疑自己的,忙是問道自己的疑惑。
“哦,這是樹根家,他家老頭子早就病很久了,昨天晚上走的,跟養雞場的死雞沒什麽關系,我就沒有上報。”
張興邦邊帶著安良往村子裡面走,便說道。
安良聽完,也是點了點頭,不是因為怪事死的人就好,不然還不太容易處理。
跟著張興邦進了村子,這張家村因為養雞場辦的好,家家戶戶也都是比較富裕,村裡都鋪上了公路,村民們都蓋了新二層小樓。
從張興邦那裡也得知了,村裡有人去世了以後,都會在村口辦一場白事,擺三天的流水酒席,怪不得村口那裡那麽熱鬧。
“現在不到四點,一會五點半我帶。。。額,小夥子你叫啥。”
張興邦戴上了自己的一個髒兮兮的灰色布帽子,問道。
“哦,我叫安良,你叫我小良吧。”
安良進村時就開啟了天視之瞳,
跟著張興邦走了兩條街,倒是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安良。。。這個名字好啊,除暴安良,哈哈,小良,一會晚上五點半,村口的流水席就開席了,我帶你去吃一頓,別看我們是農村,但是我們的流水席味道好的很。”
張興邦臉上也爬上了不少的皺紋,這可能也是莊稼人都忙於農活被曬出來的。
“好!我一定去嘗嘗。”
安良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城裡小公子哥,而且他也是吃過村裡的流水席,味道好,量足,乾淨衛生。
“走,咱們先去大隊部,我帶你去見見村長。”
張興邦笑了笑,帶著安良順著大路走去。
沒一會,安良就跟著張興邦到了一個大院子,門口寫著張家村大隊部,這應該就是村幹部們辦公的地方。
走進這大院, 只見一排平房立於大院內,院子裡還停著幾輛農機,也不斷的有人進出這大隊部內,見到張興邦都是熱情的打著招呼,看來張興邦在張家村人緣不錯。
跟著張興邦進了最中間的一個屋子,這屋子裡擺著幾張木桌子,還有幾個比較古樸的木質書架,上面擺著不少的資料書籍。
一位穿著深青色中山裝,戴著一個中山帽的老人坐在最裡面,帶著一副老花鏡正在寫著些什麽,這老人看起來身子板挺硬朗,而且竟是有種熟悉的氣質,應該也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老幹部。
“村長。”
張興邦帶著安良到了這老人面前,拉開兩張椅子坐了下來。
這老者聞言後,停下筆抬頭一看,滿是皺紋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誒呦,興邦啊。”
“誒,村長,我來跟你介紹,這位小兄弟是安城大學的什麽醫生,也是我上面給咱們村子派來的指導員。”
張興邦這些人的意識裡,上面派下來的都是指導員,雖然安良聽著有些別扭,但是又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老村長聞言,摘下了老花鏡,看向一旁的安良,臉色倒是微微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張興邦。
張興邦也是看懂了村長的意思,笑了笑說道:“村長放心,這小兄弟是真的。”
“哦。。。小夥子,不好意思啊,倒是我以貌取人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呵呵。”
老村長笑了笑,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伸出了手。
安良見狀也忙是說沒關系,站起來和老村長握了握手,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村長握手,倒是有幾分不合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