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幾步跑下樓梯,紀步臣先是注意到了被海浪襲擊過後的沙石灘上的一片狼藉,然後看到岩壁邊上癱倒在地的小鬼頭,還有坐著的“治安官”。
“繪圖師”先生攙扶著“格鬥士官”軒愈明,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後另一隻手向後面攏浸濕的頭髮。
這時候“繪圖師”先生放開軒愈明的胳膊,點了一下頭向一側走去,軒愈明低著頭鞠了一躬,兩人都沒有說什麽……
只是另外出現了新的狀況:
從海水中新爬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個女的留著馬尾辮,已經濕透緊緊貼在白襯衣上,下身穿著松軟有點肥大的黑色絲絨褲,這時候也全都是水貼在身上。
不過紀步臣一下子就被這位年輕女性精致的小五官給吸引了。
微小的頭骨外包著的有些肉嘟嘟的五官讓人看起來有一種憐惜感,像是未退化的嬰兒肥的既視感,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未入世的脫俗感。
這不就是鄰家妹妹的經典形象嘛!
集聚了可愛、活潑、楚楚可憐於一身的代名詞!
她的身高也不算高,看起來一米六多一點,比一旁的略微弓腰的軒愈明還要矮一點。
不過這種是跟軒愈明更加不同的美,至少在紀步臣看來這種美更加容易讓人接受,不會像軒愈明那樣總是惡狠狠地看著對方,自身的傲慢感隨時隨地地帶在身上。
這位年輕女性的身後還趴著一位高大壯實的男人,那個男人好像受了傷,在海水裡是被他前面的這位年輕女性給拉上來的,同時那個男人胸口底下墊著一塊圓滾滾的木頭樁子。
看來他在海水裡一直靠著這塊木頭樁子而支撐住身體不下沉,而自己剛才感知到的海水中的那個兩三米長的物體應該就是這個女人在前面拉著木樁遊動。
呵!這麽柔弱的身體,帶著這麽沉的木樁和一個男人,真是辛苦。
紀步臣忍不住的為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感到心疼!
這時候峭壁上面的工人全部下來,用火把將兩個剛剛上岸的人給包圍住。
那個男人痛苦地抬了一下頭,短促的頭髮,兩腮的濃密胡須,外加深邃的眼眸……
“是凡卓的男人!”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喊道。
紀步臣想這應該就是西方來的人物,和那天審問的那個卷發碧眼的人差不多,應該是凡卓來的。
這時候“格鬥士官”軒愈明整理好頭髮,從工人團體中隨便的抽出一把配槍,然後拉起槍膛,將槍頭對準了趴著的男人。
可能是看到男人痛苦的表情,像是失去了戰鬥力那般模樣,然後又將槍口指向了站著的年輕女人。
那個女人雙手舉起來呈現投降的姿勢,這姿勢應該都是通用的吧,表示自己沒有武器,沒有威脅力。
她嘴裡嘟囔著說了一段話,紀步臣沒有太聽懂,但是他能感覺到這些語言是上水埠語,但不是這個上水埠,而是自己原來世界的上水埠。
啊,等一下!
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上水埠這個國家的,現在的帝鴻國是由金羽府大陸遷過來的,所以這個所處在上水埠這片群島的帝鴻國說的話是金羽府大陸語言,和自己的一樣。
但是這個女人說的話是自己原來世界的上水埠語言,也就說明了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上並沒有說上水埠語言的族群。
啊……這就說明自己和這個女人來自於同一個世界……
當明白這一點的時候,
紀步臣驚喜萬分,甩掉身上的疲憊,身體突然覺得焦躁不安,想跑過去和這個女的用肢體語言來交流交流,問問她們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 這時候“格鬥士官”軒愈明有點驚訝,或許是她很奇怪為什麽這個人跟自己屬於同一種群,但是為什麽語言不通。
或許在她看來這裡的語言無非就是上水埠語和凡卓語,另外的蒼穹一直都很神秘,對他們的了解頗少,但是這女人說的話一定不會是蒼穹語!
這時候軒愈明將槍口指向趴在地上表情痛苦的男人,“喂,你們是誰?”
那個男人剛一開口解釋,所有人立馬投出了警惕的目光——
因為他說的是凡卓語言,和自己原來世界上最通用的蘭國蘭語一樣,因為從小接受蘭語的教育,所以紀步臣能聽出來個大概,但是他沒有完全聽懂,所以在人群中一聲不哼地悶著頭,看看接下來的情況怎麽樣。
這時候軒愈明的表情變得狠烈,眼睛重新靠近槍膛瞄準線,雙手握著的力氣也變得愈加厲害。
“不不不,請等一下,我……可以說明……情況!”
這個年輕可愛的女人突然用不太流利的上水埠語——也就是原來世界的金羽府語說道。
“你會說上水埠語?”
軒愈明收了收槍, 放回一旁。
“我會一點,交流不成問題。”
那個年輕女人用溫柔甜甜的語氣說道,這聲音在紀步臣聽起來簡直要融化了內心。
“說吧,你們是什麽人?”軒愈明測歪著腦袋,身高的優勢讓她凌壓著面前的年輕女人。
“我和我丈夫是旅居在海外的流動人員,我本籍是在上水埠,我丈夫是凡卓人,之前我們一直生活在西大洋中的一個小國家裡。今天出來旅遊,結果被海盜劫了船,還有我丈夫受傷了,需要救治。請麻煩一下,我會支付費用。”
“剛才的海浪怎麽回事?”
“治安官”跑過來問道。
女人搖了搖頭,“我不清楚,當時我已經帶著我的丈夫快遊到海邊了,結果周圍突然升起亮光,我有點害怕,往海水裡面潛了潛,結果身後邊就翻起了巨大的海浪,直接將我們撲上來。”
那女人說完用膽怯的目光環視四周,然後垂下了腦袋,輕伏身體,用蘭語詢問男人怎麽樣。
紀步臣能感覺到女人在撒謊,但是紀步臣是萬萬不能戳破的,好不容易找到跟自己同一個世界的人,怎麽能讓這些人輕易地對她動手?
如果自己戳破了女人的謊言,那麽勢必會被關起來,自己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兩個人了。
幸好接下來這幾位“月曜”大人沒有太過起疑,而是由軒愈明問了句,“告訴我們名字,帶你們休息治療!”
“啊,當然,我叫——淺草美雪,深淺的淺,小草的草,美麗的美還有下雪的雪;我丈夫叫樓根*埃裡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