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求於他就先忍讓一下!
“好的,月曜大人,你是靠這個掙錢嗎?”
紀步臣雙手合並放在嘴前,像極了禱告的模樣。
他曾經被阿卿拽著去過幾次教堂,但就隻學會了這一個招式。
無非就是將雙手合並在嘴巴和胸口之前上下晃動嘛!
“掙錢嘛是其次,這是一種榮譽好吧!我們還需要通過考試,才能拿到‘曜日’文印,然後用這個可以上任不同的職業,像我就是西埠之地基建修繕的‘繪圖師’之一。”
“我們還是需要很多天賦和文化積累的,在考取繪圖師文印之前,還需要拿到初級院士的資格證。”
院士?這就是大嬸說的他兒子現在的學習階段吧!
紀步臣不感興趣,他說道:“哦,對了,月曜大人就是這裡的管理人吧!”
紀步臣仍然雙手合十,假裝著尊敬,但對一個小屁孩能假裝出來尊敬就很不容易了。
他隻想要拿到點微薄的工資,然後逃離這個地方。
“是啊,他們可都需要聽我的嘞——”
稍微停頓,小鬼頭接著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說讓船停在哪裡就得停在哪裡,我說讓抓石器在哪裡工作就在哪裡工作,還有那些工人必須得聽我的指揮,我可是繪圖師,他們修錯了路可怎麽辦。”
應該沒錯了!算是找對人了!
紀步臣慶幸剛開始沒有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翻臉。
現在一想還真是幸運,不然到時候可怎麽彌補關系呢?
如果自己不是有求於他,那麽這個人就算有再高的序階也跟自己毫無相關。
“哦,月曜大人,你真是太偉大了,年紀輕輕就取得了這麽大的成就。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紀步臣說起謊話來簡直別扭的像個第一次拿筆寫字的人,他一向不善於阿諛奉承。
他心中在嘲笑這個小弟弟的勢利表現,外表卻還在恭維,他覺得很好笑,但是忍住沒有笑出聲。
少年畢竟涉世未深,聽了幾句話之後開始洋洋自得起來。
“哎呀,小臣,不要這麽客氣,其實你叫我空也也是可以的嘛!”
說這不客氣這個臭弟弟卻還是叫著自己小臣,紀步臣撅了撅鼻頭,內心千萬句咒罵呼嘯而過。
但是還得忍一忍啊!
“啊,不,我親愛的月曜大人,你是那麽偉大,我一直都很敬重你。”
紀步臣簡直都被自己的話語惡心到吐,他不明白怎麽會突然之間多了這麽多的阿諛奉承的馬屁話。
“對了,你在這裡幹什麽,現在不需要休息嗎?”
“不,我是來求月曜大人一點小小的事情,就很小的事情。”
紀步臣捏著手指比劃著。
“小事情,什麽事情?你要求我?”少年皺起眉頭。
“對啊,就很小的事情。你看這裡的工人那麽辛苦,工作量那麽大,你看我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紀步臣盤算著說出這些話,他發現自己求生的能力還是挺強的嘛!
以前覺得什麽事情都是妻子操辦,自己並不善於出門交際,還經常被妻子嘲笑說是膽小鬼,現在看起來自己也完全有能力嘛!
“呃……這裡的話……”
空也抬起手臂揉搓細滑的頭髮,像是散亂捆扎在一起的毛線團,疏松軟趴,罩在頭頂,這就是小孩子很常見的鍋蓋頭吧!
“我就乾個幾天的就行,
我可是很有力氣的,而且我可以只要工人正常一半的工資,主要是我需要賺錢買回家的費用,要是沒有錢我可能回不去了。” 紀步臣還不忘賣個慘。
“這裡的話……這些工人都是有特定數量的,我不好……”
空也一直在猶猶豫豫,說話吞吐不定,看起來為難極了。
紀步臣想這小屁孩真難伺候。
“月曜大人,我不會長期的工作,就在這乾個三四天,我有了回家的費用就會離開,你看怎麽樣。這麽點錢應該不是很重要吧?”
紀步臣算了一下,如果正常的工人一天大約一百焦的話。
那麽自己就要七十焦,等有了幾百焦就可以出發去上水埠中央了。
看看到了那裡是不是能找到自己坐來的那艘工業化渡輪,然後帶著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他記得下船之後渡輪繼續向北面行駛過去。
聽大嬸的意思那邊應該是上水埠的中央,在自己的那邊世界也是如此:
上水埠群島在西大洋起始,跨距了這片上千萬平方公裡的海島加水域面積。
結果自己說完之後少年還是吞吞吐吐,不肯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就在空氣變得靜止的時候,身後的峭壁上方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紀先生,你在這裡啊!”
好像是那位大嬸的聲音。
紀步臣抬起頭來一看,在太陽的照耀下看不清楚,但是感覺身影很像。
“喂,空也,你也在這裡啊!”
大嬸說完之後就開始沿著峭壁向樓梯那邊走,不一會兒就開始順著階梯而下。
紀步臣想這個大嬸就直接稱呼這個“月曜”先生的名諱呀!
看起來在這裡當這個“繪圖師”也不是很得到尊敬嘛!
等到走近之後,大嬸就說了句,
“空也, 你又在這裡練習“曜日”之力了,還真是用功,我覺得你今年一定能考上‘繪圖師’的文印,等將來和你的師父一樣掌管一個地方的基建,到時候你就風光了。”
等一下,大嬸竟然說這個小弟弟沒有考上“繪圖師”職業,也就是說他不是正式的“繪圖師”……
回過頭來看少年,發現他“呵呵”地諂媚地笑著,就像自己剛才求他的那樣,簡直像極了小醜。
哦!這小子,居然敢騙我。
紀步臣憤憤地想著,剛才看他就不爽。
心中疑惑著這麽小的年紀怎麽能有如此成就呢,現在被點透之後紀步臣覺得這才是情理之中嘛。
“嘿,小弟弟,你剛才怎麽說的,你個騙子,害我白求你那麽長時間。”
紀步臣想要抓住空也的藍袍,沒想到對方突然扮了個鬼臉。
對方右手食指豎起來,放在胸前,周圍的空氣瞬間開始發生湧動。
紀步臣能明顯感受到手指間有氣流像水劃過那樣繞著手掌躍動,在紀步臣與空也之間瞬間多了一堵無形的空氣牆。
說是牆也不太準確,因為紀步臣的手指並不是完全不能動。
他在用力之下還是能向前伸動,但是特別艱難。
手指之間的每一個縫隙,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都能感受到空氣像是蜘蛛絲般參繞著整隻手。
剛開始只是指尖有纏繞的感覺,緊接著手指再往前,纏繞的感覺貫穿手指。
到最後整個手掌都被無形的空氣流動絲線緊緊纏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