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步臣吐了吐舌頭,否定了自己異想天開的想法。
畢竟全世界大部分地方都是海洋,海盜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怎麽能那麽容易就摧毀……
“海盜公會會偏向凡卓國嗎?我聽空也說那個凡卓國的維勒菲諾家族收攏大量的海盜,多數的海盜都是他們的勢力。”
“不,不會,這些海盜只是趨利而已,維勒菲諾家族擁有無可比量的財富,自然可以讓海盜團體趨之若鶩,但是如果沒了利益,他們自然會尋找新的宿主。所以說海盜公會相對公平,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偏不倚,私下裡會對給他利益的團體服務,但是表面上所有人總得有台階下……小紀,我說這些你能明白嗎?”
紀步臣點了點頭,他想“繪圖師”先生意思就是這些海盜趨利而往,按照他之前的意思來說帝鴻國應該也與部分海盜團體有利益往來,或許他們也正在借用海盜的力量來打壓凡卓國……
“這樣吧,紀先生,你跟我去審問那些海盜的地方。”
“嗯,老師——是什麽意思?我要去見他們?”
“對,去指證他們,這正是我今天叫你過來的目的。”
“指證他們?”
“嗯,如果光是盜竊罪的話可能幾年的時間就出獄了,但是如果加上持槍故意傷人罪,那可就得翻一倍嘍。這樣能有足夠的時間撐到我們建設完畢,到時候這裡也會是繁榮的地方,誰還會來搞破壞呢?”
說著“繪圖師”先生一用力站了起來。
“跟我來吧,他們可是打傷了你,指證他們不應該也是你所期望的嘛!”
“嗯,好吧!”
紀步臣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他一直不希望參與到什麽糾紛之中,他只是想好好的賺錢然後回去,回到原來的世界。
不過到底能不能回得去......
越是糾結,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旺盛,像是處處纏繞的藤蔓一樣,裹住肺泡鼓張不起來,悶得難受。
……
從這座島上繼續往東走,到了段界面的時候,紀步臣很清楚的發現地面是剛填上的新土,鮮豔的褐色,像是被水澆濕了一樣。
“這裡原本也是個小海溝,但是很小,所以直接填平了,算是填海造陸吧!”
“繪圖師”先生笑著說道。
紀步臣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過了填完的海溝,面前的視野一下子變得擁擠不堪,失去了海面上那種開闊、一馬平川看透一切的坦然感。
“往前就是埠陰的郊區了,回來你們如果要去上水埠,得到埠陰的城區乘坐蒸汽的火車,差不多從這裡到埠陰車站需要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你們得需要騎馬過去,如果走過去的話時間得翻倍。”
“哦,騎馬?”紀步臣嘀咕著點頭。
他還不會騎馬呢,到時候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可不太好。
紀步臣盤算著看看這兩天白天能不能接觸到馬,好讓他練一練。
穿過一大片按樹林,遠處的那處宅院就出現在眼前。
不過白天看過去並沒有什麽異常,院牆外側的煤油燈盞沒亮起的時候根本不會被注意到,因為周圍還有低矮的樹木遮擋。
仔細看院牆構造,隱匿在樹林之中的一大片連體瓦房像個叢林中的野獸,在捕食之前一動不動的寂靜的令人發指。
“前面是我們辦公的地方,有臨時充當治安埠司、軍處埠司和工程院的會議室,雖然審問罪犯需要仲裁庭,
但是在這裡我們只是簡單的走個過場,正式的審問仲裁定罪還需要將這些人送到埠陰郡政府,那裡也有監獄所,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犯人就直接關押在裡面。” 監獄所,怪不得那麽陰森......
紀步臣本來想問一問晚上這裡點燃煤油燈盞的情況,但是怕對方覺察出自己的怪異,所以放棄了詢問,改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啊,對了,老師,我聽說昨天有個人掉下懸崖摔死了。”
“嗯,是有這麽件事,因為大霧的緣故,知道早晨才被發現,我去看了屍體,很瘮人啊!”
“還有其他人受傷嗎?”紀步臣問道。
“嗯……我們這邊有幾個工人被火槍擦破了皮,但都沒有子彈穿入身體的情況,有一位比較嚴重的工人是因為襲擊者將炸藥放在了峭壁上面,那個人被碎石擊中身體,眼睛出了問題,現在已經送到了埠陰的醫院,他應該也是一位值班人,第一個趕到爆炸的地點,結果卻受傷了。”
這時候紀步臣產生了一股想去看看屍體的想法,但是產生的瞬間他立刻給否決掉了。
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啊,我們走吧,小紀,結束之後你還能去休息,今天晚上還要加油啊,畢竟他們沒有完全成功,還可能卷土重來。”
“嗯。”
……
穿過了按樹林,面前的道路逐漸平整,終於不再是島上面崎嶇不平的自然地面。
這裡的地面被一種青綠色的長方形磚頭鋪就,很有一種古樸的氣息,不過這青綠色似乎不是原本石頭的顏色,看樣子像是磚頭表面長了青綠色苔蘚,所以才會有這種顏色,再加上如果走的人多了苔蘚模糊一片,出來的汁水染綠了石磚。
海邊的空氣那麽潮濕,生長苔蘚也並不奇怪,只是紀步臣想為什麽這種有人天天行走的大路上還會生長起來?
靠近巍峨的大門,兩側的蛇像很是令人恐懼,不過至少白天沒有更加讓人不安的蛇眼綠光。
進了院子之後紀步臣才明白,原來偌大的連體四合院那種的院子裡,並沒有什麽人,看起來很是荒涼,有的偏僻的角落長起了荒草。
這樣的地方跟鬼宅也有的一拚!
“這裡沒有人嗎?”紀步臣四周望了望問道。
“大家平時都比較忙,很少有時間回來,軍處的人受到上面的命令在外面駐扎露營訓練,治安埠司的人分散地在各個島嶼之間來回巡查,看可疑分子。只有我們這些工程院的人,才會經常的開會討論工程的進展,商討橋梁的建設進程。”
“哦,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外面路上的苔蘚最近才被大量踩過,留下青綠色的汁水,應該是因為大量的押送襲擊者過來,這兩天踩踏所致。
“我大致數了一下襲擊者,大約有二十五六個人,分散在周圍的八個島上,這應該是他們這一階段的行動,動用了兩艘蒸汽船,還真是下功夫,不過有一艘蒸汽船跑了。”
紀步臣想難道是因為那個“詭面人”開跑的,紀步臣本來想問為什麽有一艘船跑了,但是一想可能有關“詭面人”遂閉嘴了。
結果“繪圖師”先生自己就說起來,“船上好像有逗留的人,發現我們朝著船上開槍就離開了。”
“哦。”紀步臣冷冷的點了點頭,他並不感興趣。
但是院子對面出現的一個人卻提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烏黑的到脖頸的短發,藍色小褂,白色修長的順滑發亮的褲子,一雙黑色的平底靴格外扎眼。
呵,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