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單於大帳。
“啟稟單於,前去調查的金鷹衛,已經帶著羌渠部落的去卑一起回來了。”
金鷹衛統領單膝跪在,伊陵屍逐就單於面前,恭敬的說道。
伊陵屍逐就單於,正坐在帳中,不斷地擦拭手中的彎刀,這是他年輕時候上陣殺敵時使用的武器,現在他老了,這柄寶刀也隨著他一起蒙塵了。
半晌,伊陵屍逐就單於緩緩開口說道:“調查結果如何。”
金鷹衛開口說道:“啟稟單於,十名金鷹衛均表明羌渠部落外,沒有五千騎兵出沒的跡象,也沒有發生過戰爭的跡象,不過羌渠部落外有被清理打掃的痕跡,但是在羌渠部落外以北的方向,大概十五公裡處,有兩百人左右的騎兵出沒痕跡。”
伊陵屍逐就單於聽後,依舊靜靜的擦拭著彎刀,開口說道:“去卑怎麽說?”
金鷹衛表情有些奇怪的說道:“去卑說他昨晚在部落中修煉,整晚都沒有出過大帳,並沒有見過右賢王。”
伊陵屍逐就單於,擦拭彎刀的手一頓,冷笑一聲:“果然是利益動人心,牆倒眾人推呀,連自己的親生兄弟都可以放棄。”
匈奴單於起身,在大帳內來回踱步,良久,才對金鷹衛緩緩說道:“行了,你下去吧,此事讓人保密,那個去卑也嚴加看管,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他。”
“屬下遵命。”金鷹衛連忙推出大帳。
伊陵屍逐就單於看著大帳門口,喃喃自語道:“天神,我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那名金鷹衛去而複返,在帳外恭敬的說道:“單於,去卑說他想要見您。”
伊陵屍逐就單於想了想,開口說道:“秘密將他帶來,對了把羌渠也帶過來,全身綁好不要讓他發出一絲動靜,讓兩名金鷹衛控制好他,在我大帳內室等候,確保他能聽見我和去卑的對話。”
“屬下遵命。
........
不多時,去卑就來到了單於大帳。
“屬下羌渠部落副首領去卑,見過單於,願天神保佑您。”去卑單膝下跪在單於面前。
伊陵屍逐就單於看著去卑,笑了一聲說道:“去卑,你此次來,所為何事?”
去卑左右看了眼大帳,發現沒有人之後,湊上前去,小聲的對單於說道:“啟稟單於,屬下是來向單於舉報,有人意圖顛覆單於統治,妄圖將整個匈奴出賣給漢人。”
話音剛落,伊陵屍逐就單於滿面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眯起眼睛,說道:“哦,此人是誰?”
去卑小聲的說道:“此人正是在下的大哥,匈奴的右賢王,羌渠。”
伊陵屍逐就單於,盯著去卑看了良久,而去卑也毫不膽怯的與之對視,良久之後才說道:“有何證據?”
去卑從懷中拿出一張羊皮地圖,遞給匈奴單於,然後說道:“啟稟單於,這張地圖是我匈奴所有部落位置所在,以及兵力部署的地圖,是羌渠交給屬下保管的,他曾說要拿著這張地圖去漢人那裡換得高官厚祿。”
“但是在下自小在匈奴長大,深受單於大恩,不敢忘記自己是匈奴人,不敢忘記冒頓單於的榮耀,所以在下這才大義滅親,忍痛揭發自己的大哥。”
說著去卑還流出了幾滴眼淚。
伊陵屍逐就單於接過地圖,翻看了一下,然後就對去卑說道:“去卑,你可知道,此次將你叫來所謂何事?你又可知,你這次的檢舉對於羌渠來說會意味著什麽?”
去卑搖了搖頭說道:“回稟單於,
屬下不知,但是屬下知道自己是個匈奴人,事事要以匈奴的利益為先,民族大義在前,去卑不敢徇私,此事單憑單於處置,只求能單於能給大哥留個全屍。” 伊陵屍逐就單於看著,正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去卑,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然後對著去卑說道:“行了,此事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去卑抬起頭看了單於一眼,發現單於眼中淨是冷漠,心中一顫,連忙告退一聲離去。
就在去卑剛退到大帳門口時,伊陵屍逐就單於看著他說道:“去卑,希望你能記住,你說過的話,你是個匈奴人。”
去卑聽後連忙下跪,說道:“單於放心,去卑此生定不負匈奴,不然讓我萬箭穿心而死。”
伊陵屍逐就單於也不理他,揮揮手就讓他下去了。
等到去卑徹底離去,伊陵屍逐就單於走入大帳內室,看著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心如枯木一般的羌渠,歎了一聲說道:“羌渠,你還有什麽話說?”
羌渠聽到聲音,僵硬的抬起頭看了看伊陵屍逐就單於,半晌,才開口說道:“屬下,無話可說,只求一死。”
伊陵屍逐就單於聽後問道:“羌渠,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有背叛匈奴?”
羌渠依舊是那副行將就木的狀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匈奴單於看著他,想到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右賢王,不由得歎了一聲說道:“羌渠,你還有什麽心願嗎?”
羌渠看著匈奴單於,眼神中閃出一絲狠辣,對著匈奴單於說道:“我只求單於可以將漢人使者首領,斬殺於此,不然此人日後必然是我匈奴的心腹大患。”
伊陵屍逐就單於聽後,在帳中, 緩緩踱步,半晌說道:“我答應你。明日我會公開處刑你,以夥同鮮卑謀逆之罪,到時候,你身上的束縛會全部被解開,這枚丹藥和這柄匕首你拿好。”
說著,匈奴單於就遞給羌渠一枚龍眼大小的漆黑丹藥,和一柄半尺長的短刃。
匈奴單於說道:“這枚丹藥是先祖所留,世上僅剩一顆,一日殞命丹。吃了之後,超凡以下一日內必死,但是死前可以將未來全部潛力爆發出來,修為呈數倍增長。這柄匕首,乃是北極玄冰配合天外隕鐵所製,地級以下鎧甲都擋不住它,而且匕首上我已經塗好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明日,我要你在處刑時,刺殺漢人使者首領,你可否做到?”
羌渠眼神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接過丹藥和匕首,但是轉念一想,連忙問道:“單於,我公開刺殺漢人使者,會不會引起大漢對匈奴的敵視,不如我今晚悄悄去刺殺他?”
伊陵屍逐就單於,聽到羌渠還在為匈奴著想,不由得歎了一聲,說道:“無妨,一切都在掌握中,等你刺殺完成後,我會親自擊殺你,然後向漢人賠罪,無非就是多賠些錢財罷了。”
聽到單於這樣說,羌渠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看到羌渠這樣的表情,伊陵屍逐就單於不忍再看他,於是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開口說道:“右賢王,此次是我和匈奴對不起你,為了匈奴只能請你去死。”
說完,伊陵屍逐就單於就離開了,而帳內的羌渠,眼睛中卻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喃喃自語道:“單於,你果然什麽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