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很快就回到了園子,這次小海直接走了正門。快看到正門的時候小海看到有幾個下人模樣的正在搬運小海在林中殺的那些惡人,見到小海之後嚇的四處逃散。
小海也沒有跟他們計較,小海心想主要作惡的人都已經伏誅,那些無關緊要的只要不招惹他的他自然不會斬盡殺絕。
小海快到門口的時候在遠處來的路上看到了師父的身影,師父示意他過去。
小海看了看腳旁邊的狗子,俯下身子摸著它的頭說道:“我得走了,你也回去吧,以後別那麽坑人。跟個好主人,條件好了在娶上一房母狗安心過日子吧啊。”
狗子也不搭理他,張個大舌頭歪著頭也不看小海。小海輕輕的給了他一巴掌,然後起身向著師父走去。
可是走到師父跟前了,狗子還是跟著。小海看看師父,師父說道:“那就帶著吧,餓了就吃了就是了。”狗子一聽轉頭就跑了。
小海看著心裡一樂,但是心裡一時間不舍得。師父轉頭問小海:“園子裡畢竟還有人,被他們看見了終是不合適,我們去遠點的樹林裡過了一夜吧。身體能堅持住嗎?”
小海點了點頭,說道:“走慢些,而且不要跑山了行嗎師父。”
師父難得的摸了摸小海的頭說道:“好,接下來我們回家,這段時間不用跑了。”小海高興的想要蹦一下,但是渾身疼痛就忍住了。
師徒二人又走了將近十裡路,也沒有回鎮子,順著官道一直照著武由鎮的方向走。
在路上找到一片樹林。天色太晚了,月亮已經嚴重傾斜。師徒倆人升起了火,師父從他自己的包裹中給小海取了套衣服,小海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破,後背幾乎都露著,屁股上還有一個大洞。
而且裸露的皮膚上還有血跡未乾,小海今晚上真是受了不少的傷,但是師父知道小海最重的還是內傷,季長達硬氣功霸道,若不是小海有罡氣護體,小海現在早已殘廢。野外沒有條件,小海在河邊簡單洗了洗換上乾淨的衣服。
在火邊上,沒跟師父說幾句話呢倒頭就睡著了。師父上前蓋了蓋毯子,心疼的給下海擦了擦額頭上沒有洗乾淨的灰塵。師徒二人無話。小海一覺睡到了午時,朦朧的醒來渾身疼痛難忍。
師父弄了些吃的告訴小海不要著急趕路,先讓小海運氣療傷,不能再晚了,怕有後遺症。小海吃了點東西然後雙腿盤坐,讓罡氣在體內溫柔的行走。
這是小海在突破第三重罡氣之後第一次如此認真地運行自己的罡氣卻是在在給自己療傷。小海慢慢讓罡氣修複體內的損壞的內髒和經脈。這一坐便是三個時辰過去了小海睜開眼睛。師父看到小海說道:“怎麽樣了?需要我協助嗎?”小海說道:“不用了師父,我自己能行,就是慢點兒,我估計還要修複個兩三次就差不多痊愈了。”師父要小海不要急於一時,體內的傷勢恢復原本就很慢,畢竟是傷及了根本,即使感覺無大礙也要多休息一段時間,我們邊趕路便療傷吧。小海點頭。
路上小海問師父季長達怎麽樣了,師父說道:“季長達,最後什麽也沒有交代,不過他最後威脅我說這個天下要變了,讓我等著瞧。然後自盡了。”
小海詫異道:“要變天了是什麽意思?”
師父說道:“這個還不確定,不過應該跟惡人谷有關,不然他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找上季風。”
小海點頭,然後又問道:“師父,
季風和季常福去哪裡了?” 師父呵呵一笑說道:“季常福回崇州接管崇州的鐵律幫了,季風會找到合適的機會加入鐵律幫。”
小海這次更差異了接話說道:“師父,您是讓季常福接管季長達,有季風在季常福做事不是那麽喪盡天良而且只要他還在,將來查惡人谷也更加容易?”
師父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個道理,惡人谷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朝廷不會輕易的將惡人谷公之於眾,不然那麽一個不法之地就會被天下人反對。朝廷的一些激進分子必然不會留這麽一股不安勢力一直存在。現在京城那邊既然有人放出了消息,而且開始打惡人谷的主意,那麽就不得不查處來龍去脈了,只要季風一直在崇州,那麽之前聯系季長達的人想必還會再次找季風,到時候我們在順藤摸瓜查處真相。”
小海有疑問道:“可是師父,你怎麽確定京城鐵律幫就安然的把揚州和崇州的事情交給季常福呢?”師父笑道:“這個是季常福自己打的包票,姑且信他,即使他不成功,他在鐵律幫也是個棋子,對我們有利。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麽不殺他,也沒有暴露他叛變的原因。但是具體怎麽消除鐵律幫那三個當家人的懷疑就看他的本事了。”
小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師父,你肯定還有別的打算吧,這個計劃非常被動,萬一沒有人找季風,而且季常福如果不能與京城那邊取得聯系怎麽辦?”
師父笑著說道:“當然了,主動權一定要掌握在我們手中才行,等把你送回家我會親自去趟惡人谷,那裡是源頭,必然會有蛛絲馬跡。”小海說道:“師父我不跟著嗎?”
師父摸了摸小海的頭,看著眼前的孩子已經到自己的下巴了,已經有了大人的模樣。柔聲說道:“小海,明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到了家,我跟你金嬸兒在商量下,看看她同意不。”
小海笑道:“師父,您真的很懼內啊!”
師父一臉黑線。
小海繼續問道:“師父,為什麽一定要查惡人谷呢?難道是因為季風嗎?”
師父說道:“不僅僅是這個,為師便是從惡人谷出來的,如果將來惡人谷有動作,那麽為師想置身事外都難。”小海沒有繼續在問下去,師徒二人繼續趕路。
師徒倆順著官道一直走了半個月,走走停停順便讓小海療傷,師父說這一路就不去碰瓷了,安心回家,要在年底之前回家團圓。
小海當然非常高興,想金嬸兒的又不是只有師父一個人。這天小海師徒二人在距離揚州城五十多裡外的一個官方的驛站休息,喝著茶。突然看到一群人圍在官方貼告示的牆上,一群人在那嘰嘰喳喳的說話。
小海好奇拉著店小二問道:“小二哥,那邊告示上寫的什麽呀,這麽多人去看?”
小二樂呵呵的說道:“哎喲,小爺,您一路從揚州那邊走來海不知道那,揚州城和崇州城的鐵律幫老大被人殺了,官府懸賞通緝呢!”
小海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小二看著一愣,然後仔細看著小海,在看看旁邊的師父,小海自己嘀咕了一句:“不像,差太遠了。”然後轉身走了。
小海趕緊走到那邊的人群,然後進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兒。不看還好,一看下巴差點掉地上告示欄上寫著:“近日有兩江洋大盜!闖入崇州富居園殺害富居園園主以及眾多家丁四十余人,並掠取錢財無數,崇州百姓聚怒訴訟於公堂,茲崇州府尹令,懸賞五千貫錢懸賞捉拿!”小海在一看下面的有兩副畫像,上面描述:“江洋大盜一男一女,惡為雌雄雙煞!身高不過五尺,姓名不詳,此雙賊人惡貫滿盈,殺人如麻,百姓見之切不可輕舉妄動,應立即報告官府衙役。”
小海在往下一看兩副畫像,確實一男一女,女的畫像十分好看,但是一白紗遮面,看不清面容,饒是這樣旁邊的百姓也滋滋稱讚說如此美麗的女人,竟然是賊,甚是可惜。
但是讓小海掉了下巴的是這男人的畫像,一身黑,連蒙著布,漏出的兩個眼睛一大一小。除了眼白,其他的都故意的描黑了幾筆。小海耷拉著腦袋回到了師父哪裡,師父好笑到:“怎麽?對自己的畫像不滿意?要不要去官府證明下,你彥大俠還是有些許顏值的?”
小海立馬搖搖頭。這時候店小二送來乾果,他剛看到小海去看熱鬧了,便問小海到:“這位小爺也對著懸賞令感興趣嗎?”小海趕緊搖搖頭。
小二一樂,然後繼續說道:“這個只是官府的懸賞令啊,你知道鐵律幫出多少錢嗎?”小海張大嘴巴詫異的看著店小二,怎麽還有他們自己的懸賞令?小二看小海不說話樂呵呵的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小海說:“五十兩?”師父在後面一聽拍了小海的腦袋說道:“這倆人怎麽也值五百兩,五十兩也太不值錢了。”小海心想也對,自己就價值五十兩說出去都丟人。
店小二笑著對著爺倆說道:“您二位還真是沒什麽見識啊,是五千兩!一個人,倆人一萬兩!生死不論!”這會換成爺倆一起掉了下巴了。
小二看著這驚訝的爺倆心想真是鄉巴佬沒見識,給了個鄙視的眼神轉身走了。
小海看著師父,師父也看著小海。小海先開口說道:“師父,你說我要是把那個女賊抓去換錢合不合適?”
師父表情嚴肅的說道:“我眼前就有五千兩在跟我說話。”小海鄙視的看著師父:“老頭你別鬧了,你還指著我給你養老呢。”
師父嚴肅的說道:“那麽多錢,買多少個女子買不到啊。”
小海說:“我回去把這話原封不動的講給你女人聽。”
師父:“你看你這孩子,玩笑都開不起,不是說好回家就是說偷摸修煉的麽,真是無趣,怪不得瀟瀟說你。”
小海一下子站起了起來紅著臉大聲說道:“洪老頭,你到底知道多少!”
師父大笑著不說話。小海氣呼呼的坐下,然後問師父:“師父有點奇怪啊,富居園還有那麽多的雜役,就算是沒有看清我和那個女孩子的長相,描述的也太過籠統了,而且為什麽拐賣那些少女的事情官府為什麽不提呢?”
師父笑著說道:“崇州府尹與季長達的關系再好,也不可能把這麽不光彩的事情告知天下就是了。要不然有點腦子的人都會問為什麽這雌雄雙煞劫走這麽多女子?富居園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女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行俠仗義上面去,所以把案子直接定性為為錢殺人官府也好下通告。想必崇州府衙這麽做也算是給鐵律幫面子了。畫像描述,多半是不相信能殺死這麽多人的竟然是個孩子罷了。”小海點點頭趕緊好像有點道理。
師徒倆一路南下,距離武由鎮越近,小海覺得距離越遠。小海頭一次感覺回家的路途竟然如此的漫長,不知不覺出來又兩年多,經歷的很多事情,修煉,跟師傅去碰瓷。
身上大小傷痕已經數不過來了。出來兩年多,小海從未覺得如此的想要回家,家裡可沒有外面世界那麽的複雜,哪裡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回孩子。
少年遊歷換春秋,踏雪尋梅幾時有。去兮不解離園苦,歸兮難言思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