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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末多少事》第1463章 幼子,全靠你了
桓衝反應過來,杜英說的顯然是自都督府全面推行關中新政之後,那些陰謀勾結、犯上作亂的世家們。

  要說這些世家們是不是壞人,那也不算,因為他們是在為了維護自己的制度和利益而抗爭,其中也不乏有經世濟民之才。

  而要說他們是不是好人,顯然對於現在已經把推行關中新政作為基礎的都督府來說,這些還想要保持以往一畝三分地、九品中正製的世家們,絕對算不上好人。

  如果給他們機會的話,那麽他們肯定會不遺余力的選擇推翻關中新政。

  可想而知,在未來,這種情況將會更多,畢竟關中和河洛等地的世家之前都已經不成氣候,真正體型龐大、動輒關系到一地生民的世家,還都在荊蜀和江左等地,而這些也是杜英在此之前刻意回避的。

  但回避顯然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未來杜英肯定是要一匡天下的,因此也必然要直面這些世家。

  如何解決這些在本地有著絕對統治力、號召力和聲望的世家,一直是關中研究討論的問題,而且也有諸多人在等待著、旁觀者。

  桓衝顯然也是旁觀者之一。

  出身龍亢桓氏的他,雖然一直在軍中,但是終歸還是接受的世家教育,所以也期望最終在關中新政和世家之間有一個更加平和的過渡,而不是直接斥諸武力。

  桓衝的性情,本來就是典型的華夏人的性格,是傾向於調和的。

  所以他願意跳出關中,從而避免自己成為激化關中和桓家矛盾的急先鋒,反而以現在這種方式成為兩家之間聯系的特殊紐帶。

  而他也願意看到天下各方能夠和睦相處、少造殺戮。

  對桓家如此,對世家也如此。

  杜英之前對於南方世家的態度,顯然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極端。

  桓衝想一想杜英後院的組成,心裡就有數。

  都督不知不覺的已經通過聯姻的方式,和王謝南渡世家、青徐北伐派以及保皇派同時搭上了關系,並且還讓其如同親兄長的師兄王猛和吳郡世家之間結親,所以整個江左的主要派系都已和關中關系密切,這也表明是關中的態度,那就是能團結一切可團結的。

  而顯然,都督現在已經開始琢磨,應當如何發落那些真的不合作的,所以打算先拿現在看押入獄的人試一試。

  畢竟這些多半是從犯和家屬的,官府養著他們也是浪費錢糧,可若是直接放出去又無疑會變相降低世家們反叛的成本,得不償失。

  杜英既不可能埋下禍患在身邊,也不可能讓那些曾經在太原、在北地等處除滅世家而背負世家所傳之罵名的將士們寒心。

  “鄧砍頭”還是罵的輕的。

  所以選擇派去西域,以調整本地的族群比例,桓衝認為是可行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因此不當隻以仁政招撫之,還應當以律法約束之、以文化教化之,且······以漢人夾雜之,使其學漢家語言、著漢家衣冠、從漢家律法、娶嫁漢家兒女。”杜英接著說道。

  他顯然並不願意在安排什麽人前往西域上多說,因為這還牽扯到關中對世家的態度和政策。

  而這政策和態度又是由世家最終的表現來決定的。

關中律法逐漸完善,而且又不是人口爆炸的時候,所以杜英斷不可能因為一些小罪過就直接把人提到西域去。

  因此他知道桓衝看向西域,所以桓衝著急。

  但杜英著眼之處,主要還是在中原,因此桓衝能走得快,便走得快,若是走不快,則杜英建議他可以放慢腳步。

  桓衝會意,文化的推廣、民族的融合,的確是讓一個地區徹底融入華夏的最好辦法,之前華夏對於荊蜀和百越的征服便是如此。

  溫水煮青蛙,慢工出細活,可能需要花費一代甚至兩三代人的時光,還需要有一個穩定的朝廷在背後給予支持。

  “願為都督行此事。”桓衝沉聲說道。

  他願意做開此先河的第一代人。

  那杜英呢?

  杜英上前兩步,伸手拍了拍桓衝的肩膀:

  “以後西域,就要靠幼子兄的了。至於中原,余會盡我所能。幼子兄之所需,亦為我之所需;幼子兄之所求,余當以中原滿足之。

  望終能令西域,為我華夏之地。”

  桓衝應諾,但明顯還是心事重重。

  杜英終究還是讓他統率兵馬出關西征,這是桓衝夢寐以求的,但也是桓衝心裡沒底的。

  他雖多有率領偏師的經驗,但是充當一路主帥、分兵出擊萬裡,乃是平生第一次,又如何能不惴惴不安?

  “幼子兄遠來疲憊,可以先去休息。”杜英微笑著說道,“余知幼子兄定然還有心中猶豫、定策不明之處,這幾日可以在長安走走看看,散散心,了解了解關中新政原汁原味的樣子,且和參謀司多多溝通,說不定別有所獲。”

  桓衝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但是得到了杜英的放權,也變相的等於得到了杜英的信任和認可,所以他再次啟程的時候,也將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

  桓衝告辭離去, 加急返回長安,他又何嘗不是風塵仆仆、身心俱疲?

  目送桓衝的身影消失,杜英一言不發。

  就從桓衝的態度和精神來看,西域,為漢家所收,情理之中了。

  “都督······”身後有人開口,卻不是閻負,而是張玄之,“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杜英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既如此說,若不說出來,豈不是顯得余不能廣開諫言?”

  “屬下不敢!”張玄之急忙說道,旋即語氣一轉,“桓幼子終究是桓家的人,其縱然無和都督敵對之意,也難免受人蠱惑,而有割據西域之心,屆時恐怕搖身一變,又成我華夏心腹大患也!

  且此次都督不許以兵馬,隻許以錢糧,桓幼子未能如願所償,不知是否又會對都督心存芥蒂······兩家之間,本來就要翻作生死仇敵,屬下認為,都督若有心於西域,或可差遣一員上將,而非桓幼子······”

  旁邊的閻負雖然沒有說話,但也跟著拱了拱手,顯然表示自己的心中有類似的疑惑,尋求解答。

  杜英輕輕笑了笑。

  張玄之和閻負俱是一激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緊張的看向杜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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