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新安公主低眉搭眼,順從的問道。
“開炮!”杜英挑了挑眉,精神抖擻。
新安公主哀怨的歎了一口氣。
對於這個無賴夫君,她一向是無能為力的。
雖然現在屋子裡都是女官,可是她一樣害怕被人看去。
那可真的沒臉見人了。
不過······很不幸,杜英最終沒有能夠成功開炮。
炮口保養時間還沒有到,一份八百裡加急就讓大炮退膛。
河北傳來的戰報,王師已破鄴城。
杜英霍然起身,不過又被新安公主眼疾手快一把拽著坐了下來,紅著臉給他系好了腰帶。
真是也不知道遮掩一下。
杜英亦然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等小妻子忙活完,這才匆匆繞過桌子。
剛剛杜英腰帶松散的一幕,自然是落在了不少女官眼中。
大家對於這一對小夫妻躲在桌子後面的小動作,心知肚明。
在場也不是沒有已婚的,什麽場面沒見過?
但是很快又看到新安公主趿著鞋子,急匆匆跟上,又意識到自己連襪子都沒穿,裙子也有些松垮,趕忙又縮回去整理。
女官們:???
這場面我們還真沒見過。
——————-
河北的戰報,是參謀司的張玄之親自送過來的。
所以自然也就沒有先呈遞給新安公主這兒。
大概是一路換馬不換人狂奔過來的緣故,張玄之頂著兩個黑眼圈,看上去應該至少有兩晚上沒睡覺了,但人站在那裡,依舊站的筆直,見到杜英走出來,當即激動的說道:
“都督,我軍已破鄴城矣!”
整個大堂上,早就已經鴉雀無聲。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杜英。
杜英接過來那有著苻黃眉、王坦之親筆簽名的公文,匆匆掃了一眼,將公文一下子拍在桌上:
“好,打得好!”
“恭喜都督!”眾人心中大定,歡呼道。
杜英對張玄之打了個手勢,張玄之當即去把具體的戰局變化標注在輿圖上。
河北局勢呈現,方才還心中格外歡喜的文武們,登時又不說話了。
難怪都督的表情,與其說是喜悅,倒不如說是放松。
因為從現在來看,關中王師的確攻佔了鄴城,但並沒有完全掌控整個河北,慕容德已經率軍南下,王猛被迫撤圍邯鄲,雙方很可能依舊會圍繞鄴城展開爭奪大戰。
這意味著還有變數,也意味著為了支援河北戰局,關中可能還需要付出更多。
而在目前,杜英已經把整個潼關以東的中原力量都拿了出來增援河北,關中和河東也在持續不斷的輸送糧草、打造兵刃。
為此,杜英還主動聯絡桓溫,放棄了對青州的爭奪、讓關中軍隊龜縮在濟水以南,不越雷池半步。
若是再想要壓榨中原的兵力,恐怕······
在場的不少人,之前和桓溫都有接觸,或者至少是有了解的,自然知道這位大司馬肯定不會放棄這般到手良機,所以擺在杜英面前的選擇就只剩下了兩條。???.
一個是依舊維持在前線的兵馬,但是後方完全變成空殼,一旦桓溫暴起發難、突破陳留和睢陽等地,那麽整個河洛都有失守的風險,除非將河北兵馬再抽調南下,主動放棄對鄴城的爭奪。
另一個自然就是索性直接龜縮防禦,放棄陳留等地、退守虎牢關和鴻溝。這裡本來就是王師經營的防線,營寨連片、器械充盈,完全可以打持久對抗。
都督會如何選擇呢?
杜英卻先開口說道:
“景略那邊怎麽說?”
河北戰局驟然變成這樣不上不下的架勢,杜英並不覺得王猛沒有任何預案。
眼前的這份公文,更像是在闡述河北戰局而已,並沒有夾雜王猛和王坦之等人的思考。
張玄之搖了搖頭:
“回都督,暫時還沒有收到那邊的新消息,因為刺史此時應當還在邯鄲以南,而苻帥和王主簿則應當已經率軍越過鄴城,前去增援臨水。
根據公文中奏報的戰況,以及參謀司的推斷,最終的戰事可能會爆發在臨水城外的滏水。”
杜英微微頷首,又拿起來那份公文細細看去,漸漸的露出笑容:
“王文度倒是用的一手好計策。”
說罷,他伸手在鄴城以東、青州以北的區域上標注了一個新的顏色,在上面寫上了“慕容評”三個字。
看眾人仍然都面帶疑惑,杜英解釋道:
“慕容垂將慕容暐送到我軍軍中,名為勞軍,實則是借刀殺人。而王文度也沒打算直接變成鮮卑人手中的這把刀,所以他將慕容評和慕容暐兩個人送出了軍營,並且許諾願意扶持慕容評為鮮卑的新攝政王。”
“這······慕容評緣何會在這鮮卑風雨飄搖,兩軍大戰在即之時,答應這樣的條件?”韓伯忍不住問道。
杜英看向梁殊:
“這個問題,可能還得是通事館來解釋。”
梁殊本就是從鄴城回來的,對於鮮卑的內情更是了解透徹,笑道:
“慕容儁對於鮮卑宗室多有提防,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有兵權,不被防范反倒是沒道理了。
而慕容評在其中屬於中庸之輩,不上不下,這意味著好事可能輪不到他,但是遇到慕容儁削奪勳貴兵權的時候,他多半會跟著被踩兩腳。
所以慕容評對慕容儁怕是早有怨言,再看慕容垂和慕容恪等人現在領兵一方、至少在自己所控州郡中說一不二,又如何不會羨慕?
如今慕容暐在他的手中,若是再能獲得關中的外部支持,那麽慕容評就能夠形成‘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局面,這如何不誘人呢?”
“那······其有可能會製造更多的混亂,導致鮮卑甚至徹底丟掉河北······”韓伯斟酌說道。
梁殊搖頭:
“河北,是慕容氏的河北不假,但是準確說,是慕容儁的河北,當然,現在還可以說是慕容垂和慕容德的河北,什麽時候成了慕容評的河北呢?
這些有兵權,卻又兵馬不多的鮮卑權貴,不過是慕容垂等人眼中的棋子罷了,隨時都可以犧牲,也並非不可被取代,所以其重要,或許還比不上渤海世家呢。
後者還算是慕容垂一直想要拉攏卻不得其法的存在。”
韓伯恍然大悟:
“與其守住一個不是自己的河北,還不如回到遼東去,做鮮卑的王,甚至慕容暐在手,河北和遼東,沒有誰能夠爭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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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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