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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末多少事》第1347章 郗趾退韭硤瘢赫嫦
佛家引人向善的教旨,沒有什麽問題,杜英並不反對。

  但是杜英認真提醒法潔,可千萬不要以為,北上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最好佛教,就一直是那個佛教,別有什麽貪念。

  現在看看左右這兩位,老和尚明白了。

  佛教老老實實的建設寺廟、發展教徒,沒有關系,這兩位挑不出來什麽差錯,也就不敢假公濟私。

  畢竟他們的身份可敏感的很,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杜英會給予他們這個任務,也不知道多少眼睛正在後面看著他們呢,必然要謹小慎微。

  而若是佛教開始惡意傳教、兼並田產,那麽這兩位就要像聞到血腥味的餓狼一樣,直接撲上來了。

  這種建功立業以洗脫自己身上的惡名,繳納投名狀的最好機會,他們怎麽可能放過?

  不把佛教往死裡整,老和尚直接還俗跟他們的姓。

  相比於法潔大師的悲觀,此時見到司馬恬的郗愔,心態還是相對平和的。

  譙王身份敏感,杜英現在還沒有到自立為王的地步,甚至感覺他更傾向於讓朝廷冊封為王,古往今來,這也的確是最符合禮法的王朝更迭流程。

  既然如此,譙王殺也殺不得,放也放不得,在人手短缺的關中,索性直接化為己用,也是不錯的選擇。

  所以司馬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成為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而司馬恬和郗愔之間,顯然也不是什麽好同僚。

  郗家是朝廷中堅定的北伐派,和荊州、關中兩邊又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更不要說當年護送五馬渡江之中也沒有郗家,換而言之,郗家的開國元勳之位也是後來補上的,看在郗鑒老爺子不是元勳卻又勝過元勳的份兒上。

  所以司馬氏對於郗家本來就沒有太多的好感,否則也不至於郗愔和郗曇兄弟徒有虛名卻從來沒有得到過重用。

  當然,這也和兄弟兩個癡迷道學,也沒有太大的上進心有脫不開的乾系。

  不管怎麽說,司馬恬和郗愔之間,不能說是井水不犯河水吧,也只能說是相看兩厭了。

  但事情總是要講究一個相對的。

  相比於旁邊一副“老衲真是信了杜都督鬼話”神情的老和尚,郗愔覺得司馬恬的出現對於道家來說,從公理上,顯然不是什麽壞事。

  一來皇室的信奉本來就是偏向於道家的,這從新安公主的閨名司馬道福中就可以看出來。

  典午也因此以黃老之學治國,奉行無為而治,以民間自主管理為根基,以九品中正製選拔舉薦的人才構成層層統治基礎,皇權不下鄉,甚至都很難走出台城。

  這種現狀,顯然也是世家逼迫的,但是不管怎麽說,信了這麽多年,皇室出身的司馬恬大概應該是對道家更多一些好感。

  二來則是因為關中道家是要從頭開始,建設一個符合杜,呸,符合關中百姓需求的新教派,所以自然要竭力規避道家已經在江左暴露出來的諸多問題。

  換而言之,也就是在規避司馬恬必然已經有所反感的諸多問題,甚至出發點就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

  司馬恬自然是樂意見到這般的。

  相比之下,佛家的主旨可能並不會發生太多的改變,只是在如今江左肆無忌憚的基礎上多加約束子弟。

  當意識到佛家還是那一套之後,就算法潔大師能夠展現出來對於北方佛教超絕的影響力和掌控力,司馬恬也必須得考慮,法潔大師所看不到的地方呢,而他圓寂之後呢?

  佛家是不是又會野蠻增長?

  所以打壓佛家而扶持一個嶄新的道家,幾乎是司馬恬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

  在這般大局下,郗家和司馬氏之間的“小矛盾”,也就不足為慮了。

  不就是有造你家反的企圖麽,不算什麽。

  譙王殿下自己,不也投靠了關中麽?

  殿下又何故造反呢?

  老和尚在默念法號,其實也在心中唉聲歎氣之余,司馬恬和郗愔已經交換了一個眼神。

  多少也都看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司馬恬輕輕咳嗽一聲,打破過於安靜而顯得尷尬的氣氛:

  “此部衙草創,日後還要仰仗兩位,攜手共進。”

  “阿彌陀佛。”法潔大師高宣法號,以為應和。

  郗愔則拱了拱手,含笑說道:

  “願聽大王······”

  “誒!”司馬恬趕忙伸手止住他的話頭,郗愔想要搞事情,他還想活呢,在這個地方怎麽能稱呼“大王”呢?

  “身在王府,則行宗親之事。”對此,司馬恬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身在部衙則行部衙之事,在其位、謀其政、履其職,所以此處沒有什麽大王、殿下,有的只是同僚爾。

  因此今後當以表字稱呼,余先冒昧稱呼一聲方回兄了,方回兄意下如何?”

  郗愔倒是打了一個激靈,既是因為有點兒不習慣,也是因為他在這一刻已經能夠感受到,司馬恬是真的要和關中站在一起了,顯然這位譙王已經丟下了皇室宗親的名號,卻又堅定的扛起來為司馬氏謀求一條後路的重任。

  為此, 任何想要阻攔他的人,都必須要面對未知的報復。

  郗愔不得不對此慎重一些,能夠配合司馬恬的,就不要沒事和他一較高下,所以當下他恭敬的說道:

  “上官稱呼下官之表字,是為親切,下官稱呼上官之表字,則就是冒犯了,於禮不合。

  都督既以宗教司掾史委派之,則余當稱呼掾史也。”

  司馬恬倒是也沒有料到一向對什麽都渾不在意,也懶得攪和的郗愔,竟然會如此放低姿態,心下受用之余,也不由得感慨:

  當自己變的同時,別人也一樣在變。

  郗愔的改變,說明他也真的想要在關中體系下做出點兒名堂來。

  方回兄,希望我們選擇的這條後路,是正確的。

  至少現在看來,還挺香的。

  最主要的原因,則是杜英並沒有因為他們敏感的身份而刻意約束他們的權柄,甚至都沒有派人橫加監視。

  這種信任就令人很受用。

  “當務之急,需要制定一套詳細的規程,什麽教派可以在關中開山立派,有需要遵循什麽樣的宗旨,不可違背何等約束。”司馬恬徐徐道,“此約束,最低也應當在關中奉行之晉律之上,不可更比律法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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