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沒想到,這孫賊,第一次秀起了下限。讓原本打算原諒他的我,再次氣血上湧,並決定順路買個涼席,來一場割席斷交,老死不相往來。
這貨居然發來羞羞的語音消息。頓感綠意爬上了發梢,散發著濃濃的狗毛味。
涼席沒買,租房裡有,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必須保持。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一窮二白,必須的秉承傳統,節約,節約,再節約。
百無聊賴,回到家中。溫水褪去白日辛勤之垢,馬桶衝走蹲坐後酸臭之物。神清氣爽,香氣飄飄。
恢復了好心情的我,躺坐在床邊。捧起桌邊的道德經,看了第一頁,立馬犯困,趕緊放下。趁著睡意來襲,祈禱好夢。
剛要進入夢鄉,清脆的消息提示音,驚醒了我。眯著眼,點開手機,看到了孫賊發來的圖片。
我……我的國罵聲,持續了幾十秒。並以語音的形勢,發給了孫賊。這貨居然發來姑娘蓋著被子,露出鎖骨,明顯不著一物的視頻。
我知道這貨得手的幾率幾乎百分百,卻從未親眼目睹。然而這一回,尹戈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居然明目張膽,猖狂的向我炫耀。
“這麽容易得手的人,你居然要聊兩個月?”尹戈隨之而來的信息,讓我無地自容。
一半有點被綠的惱火,另一半自怨自嘲的傷感。如果一個人,寧願被謊言傷害,也不願親近坦誠之人,那又有什麽值得懷念?
道理我都懂,關鍵這手不聽使喚。心中萬般的怒火,恨不得言語問候女人史前時代,將所有最難聽最痛恨的話,一股腦兒全給打出去。讓這位假裝矜持,三個小時便宛如嬰兒的小姐姐知道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手來來回回的在屏幕上劃拉著,愣是沒有打出一個字。咧著嘴,智障的笑著,看著兩個月來的聊天信息。劃拉的速度越來越快,眼裡閃過一些特定的字眼,在腦海裡浮現小姐姐可愛,迷人,重情義,婚前禁欲的形象。
原來不是真的不可以,只是我不可以。
原來隔岸觀火,真的不如身臨其境。
原來吐舌頭的狗,真的一無所有。
不對,這感覺不對!從未在一起過,哪來的綠意盎然,悲痛萬分?卿未許我清白身,我未諾卿娶進門。根本沒什麽關系嘛,僅僅是兩個人的寂寞,指尖遊走的串門嘮家常。本是廣場舞邊緣,一起看大媽大叔熱情四射的陌生人。廣場舞散,當然各自回家。
對,對,對,一點關系也沒有。也不妨礙我,將門反鎖。
你以為他會在賓館裡過夜?這孫賊典型的拔劍無情,不留痕。他可不會傻傻的相擁而眠,清晨話別離。半夜裡,趁著女方睡著了,他就偷摸著跑了。
押金不要了?不可能的。尹戈是賽克西賓館的至尊用戶,從來都不用交押金。而且尹戈賊的很,從來不會連續兩次在一個賓館出現。在賽克西賓館三公裡左右的地方,還有一個萬耐特賓館。
不過這家賓館,就不上路子了。非要收取押金,老客戶照樣不給面子。但退房檢查後,會給不方便的客戶網退押金。收押金,是為了確認消費後方便扣錢。網退押金,也是為了方便半夜偷偷溜走的貓。
在確保自己的利益下,盡量給顧客提供方便,是萬耐特賓館的宗旨。時間一長,尹戈也習慣了。狡兔三窟,說得過去的窟,就留著吧。實在不行,這還有三窟,回家哇賓館。四窟,甜七天賓館。
尹戈回到了住處,掏鑰匙開門。咦!打不開。不信邪,繼續開,還是打不開。奇了怪了!難道鎖壞了?剛想敲門喊人,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張大了嘴巴,若有所思。
隻用了幾秒鍾,尹戈想明白了,現世報來了。都怪自己晚上太愛炫,內心單純,脆弱,豆腐體質的田圍,反鎖了門。
此時的我,剛好入睡。手機調了靜音,臥室門上,掛了毛毯。任他鬼哭狼嚎,我自巋然不動。做好了與邪惡勢力做鬥爭的一切準備,這將是持續一整夜的戰爭。讓你得瑟,讓你挖我牆角,讓你搶我電影票,讓你給我發少兒不宜的語音……
門口的尹戈不吵不鬧,背靠著門,蜷縮著身子,打算就這麽睡了。只聽得吱嘎一聲,鄰居的門開了。
被子是這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休息日,與被子的糾纏,總是纏纏綿綿不分離。
不過,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不能繼續與被子苟且。我得親眼目睹尹戈睡在門口的慘樣。
不慌不忙,先刷牙洗臉,排排毒。讓那孫賊多等一會。
由於心情過於愉快,我竟然忘了尹戈這回事。
哼著歌,劃拉手機,點一份早餐。
手機裡推送的新聞有些無聊,還不如短視頻裡的段子。
忽然就刷到了費妖王的段子。看完了不過癮,又網上搜索,接連看了費妖王好多段子。完美的解釋了,什麽叫,看了一個片段,追了一部劇。
門鈴聲,手機鈴聲同時響起。外賣到了。
開門,友好的接過早飯。喲,騎手還是個小姐姐,長的怪帶勁的。小姐姐爽朗的說,“記得五星好評”。我連聲說好,麻利的關上了門。
失策了,第一次碰到異性送餐員。起床後,隻穿著短褲。這辛辛苦苦守了幾十年的身子,就這麽輕易的被別人看光了!
紅著臉,給了個五星好評。可不是我見色起意,隻給女性好評。點外賣這麽久了,還從未給過差評。實在不滿意,不評價。長期居住一個地方,總會遇到相同的外賣小哥。萬一我給了差評,對方知道了,再次接到我的單,懷恨在心,往我的外賣裡吐口水怎麽辦?
打開塑料袋,隱隱聞到一股清香。女騎手畢竟是女騎手,就是跟粗糙的男人不一樣。送人外賣,還留余香。
怕是打死你們,也不會相信:單身的太久,塑料袋也能讓我側目良久。
香歸香,飯還是要吃的。吃著燒麥,喝著酸奶,忽然想起,尹戈那孫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