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在改編笑傲江湖時,將許多情節都設置得水淋淋的,不是在雨中就是在水中。
這是他的風格,水中雨中打起架來光影閃動酣暢淋漓。
另外也比較科學,人類無法完全擺脫動物本性,自然界哺乳動物的獵殺多數發生在水邊。
“如果換了我行走江湖,準備殺人的話,會盡量安排在水邊。”
蘇長青在劇本改編之初的碰頭會上作了不少指導,編劇們心領神會:“沒錯,打架鬥毆鮮血淋漓,在水邊便於清洗血跡,也方便處理屍體。”
“如果下雨天的話,還能抹去行蹤痕跡。”
不知道的,還以為黑幫在開技術研討會。
蘇長青對黃楊找來的這幾個編劇還是挺滿意的:“凡事多琢磨,咱們是拍武俠戲,大俠們殺人應該沒這麽糙,不至於動輒鮮血亂噴,但把戲劇場景安排在雨天或者水邊,心細的、愛分析的觀眾是能夠感覺到某種專業氣氛。”
“沒錯,打架鬥毆也是技術活,行走江湖也需要工匠精神。”
以蘇長青的地位,他說什麽都有人叫好。
然而凡事多琢磨是沒錯的,但不能瞎琢磨,這種分析揣摩顯然是耍小聰明,原本也無傷大雅,現在卻坑苦了蘇長青自己。
十月六日《笑傲江湖》劇組到了蘇州,駐扎下來後沒有再耽擱,趁著天沒那麽冷,抓緊時間先把雨中水中戲全拍了。
中秋時節白天真還不冷,氣溫十幾度甚至二十多度,但到了晚上經常降到十度以下。
偏偏雨中戲、水中戲經常發生在夜裡,所以一連幾天蘇長青都渾身濕漉漉的。
“媽的,這江湖水分也太大了!”
尤其是拍華山派山神廟遇襲,令狐衝首次使出獨孤九劍擊退敵人,不但下雨,蘇長青還整晚吊在威亞上飛來飛去。
這是一場混戰,華山派大多數人都上場動手,一場戲佔了一集多,拍了五天。
穆沐很心疼,等他被放下來休息時,一邊給他裹毯子取暖一邊說:“是我把你坑苦了,不該建議演這個角色,看你吊在黑暗的空中蕩來蕩去,像一隻正宗的嘉興棕子……”
這好意實在消受不起,蘇長青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別說了,讓我安靜會。”
電視劇的製作沒有電影精細,武打動作沒有排練,往往是現場指導,差不多就過了。
《笑傲江湖》實在難以區分誰是男二男三,蘇長青對吳鯨說林平之算男二,於是他同意出演林平之,唇紅齒白的挺像那麽回事,同時也是本劇動作指導組的組長。
武打太多了,進度太快,實在編排不過來,於是就有些偷工減料。
然而蘇長青不允許粗製濫造,於是就吃了更多苦頭。
有一場戲前景是令狐衝倒在雨水中艱難移動,爬向自己的劍,準備發動獨孤九劍大開殺戒。
中景是嶽不群與人廝殺,動作有編排,一板一眼像模像樣。
背景是師娘寧中則,則完全是拿把劍在那亂舞,也不知在舞什麽。
蘇長青爬了兩下,余光掃到了師娘,爬不下去了:“卡!師娘你要是這麽亂舞,早就被砍死了,咱們這部戲拍到這也就差不多了,華山派一下山就全軍覆沒。”
這麽一較真就得重拍,於是他就得重新在雨中爬。
雨夜拍打戲也容易失手,山神廟拍完了,蘇長青臉上、胳膊上、前胸後背上被抽了好幾道血印子。
緊張的拍攝之余,他時不時抽空駕車往返兩百公裡前往平湖施工現場視察。
到了晚上臨睡前,還得抽出一段時間寫新劇本。
穆沐坐在身邊看著他臉上的傷發呆,半晌才問:“你太辛苦了,新劇起名字了嗎?”
蘇長青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抬起,頓了一下才說:“暫時叫《航線》吧,男主在海上和心中都有一條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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