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自采的小野花,顯得親近,還有點小浪漫。
三年多不見,胡笳髮型變了,著裝風格變了,不過面貌卻沒有任何歲月痕跡,眼神還是那麽清澈,顯得無憂無慮。
見面沒有任何尷尬,大家原本就是老朋友,甚至入鄉隨俗互相擁抱一番。
“你也沒長高啊。”蘇長青幾乎脫口而出。
胡笳有些訝異:“我為什麽要長高,都幾歲了。”
“我聽說你去了馬提尼克島,據說那座小島是一個可以讓人長高的地方。”
“是嗎,誰說的?”
胡笳看上去健康快樂,比國內還陽光了些。
她這狀態的確挺好,蘇長青卻負疚背鍋了三年。
“我也忘了哪個混蛋說的。”
丁嘉洛撇了撇嘴。
其實她也不算做錯,既然胡笳不辭而別,那就把她發放到天涯海角去,讓蘇長青更加愧疚,這是朋友的本分。
胡笳微笑打量著蘇長青:“你一點也沒變。”
“怎麽可能,進步了許多。”
回古堡的車上,四人相談甚歡,西門雄感歎:“感覺就像回到了四維創業之初,只可惜不是在北京的胡同裡。”
胡笳笑道:“四維發展到今天已經回不去了,不過我們坐在一起並不難。”
蘇長青也覺得愜意,一切不愉快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阿佳妮一上午手工采了不少葡萄,加上其他人的成果有一百多公斤,趙莊主給她湊到一千公斤,號稱親手采了一噸。
這一噸葡萄可不是湊著玩的,趙莊主說要為阿佳妮定製一千瓶特釀赤霞珠,算酒莊送她的禮物。
禮物?
恐怕沒那麽簡單。
蘇長青後來才知道昨天晚飯後趙莊主就和她以及李奧談妥了,不但親手釀酒,還要全程紀錄。
所以李奧拍下了阿佳妮采摘、手工篩選去梗以及將葡萄入罐發酵的勞動過程,這就算她親自釀了一千瓶酒。
這當然不僅僅是一個好玩的手工體驗活動,之後將如何商業操作、炒作,趙莊主和阿佳妮恐怕已經有了初步計劃。
這一噸葡萄酒汁很可能會和其他的酒液混合,最終化身為十萬八萬瓶紀念款紅酒,一瓶賣千元也不算貴,但這已經是一筆價值上億的生意了。
或許這就是丁嘉洛不顧一切促成阿佳妮來度周末的原因,她和哥哥隨即策劃好了這一切,操作起來行雲流水。
後來李奧的話證明了這一點:“我隻隨身帶了一台相機,湊巧趙莊主有一套挺專業的攝像設備,我也就順手給他們拍了。”
哪來的湊巧,這套攝像設備恐怕是特意準備的,家庭日常使用沒人會買這種大家夥。
既然如此,那麽之後拍寫真也一定會有圖瑪城堡的畫面,進一步彰顯二者關系之緊密,同時宣傳一波。
這套路也太深了,全都是生意。
見到胡笳下車,正在院子裡忙著篩選葡萄的阿佳妮很熱情地迎上來:“這不是我們逃亡的公主麽?”
胡笳主演的《公主的決斷》是與阿佳妮的知更鳥公司合作拍攝發行的,她顯然看了這部電影。
而且胡笳名義上也是通過與知更鳥公司的合作項目來到法國的,至於阿佳妮是否進一步了解其他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蘇長青想起昨天丁嘉洛說古堡裡有公主等著他搭救,不知是不是一語雙關,不過胡笳顯然不需要別人搭救,大家都誤解了許多事。
胡笳很主動熱情地擁抱了阿佳妮,居然學會了說奉承話:“您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阿佳妮則翹起大拇指回了句中文:“牛逼。”
胡笳吃驚地看著蘇長青:“你教了她什麽?”
昨晚阿佳妮問中國人怎麽誇別人很棒,蘇長青喝了一晚上紅酒有點暈乎,於是翹起大拇指示范了一下:“牛逼!”,沒想到她學會了。
一夥人被逗得哈哈大笑,阿佳妮知道被作弄了,上來給了蘇長青一拳。
後來胡笳問蘇長青:“你和阿佳妮什麽關系,敢明目張膽地帶著她到波爾多度周末?”
蘇長青謹遵阿佳妮教導,隱私概不外泄,一口推得乾乾淨淨:“一點關系沒有,我原本只打算帶李奧、周蘭花來的,是丁嘉洛和她哥出於商業目的邀請了阿佳妮,你沒看他們都釀上酒了。”
“我感覺你們很親密。”
“哪有,那是你的感覺,一起工作比較熟悉而已。”
“真的?”
“當然真的,我從來不和女演員拉拉扯扯,你還不知道。”
胡笳對此的確很了解,瞪了他一眼:“是麽?”
午餐後趙莊主聘請的專業餐飲外包團隊到了,開始布置晚上的招待會,在古堡的院子裡擺放了兩排長桌,鋪上雪白的桌布。
這樣的招待會酒莊每年都要搞一兩回,屆時客人們的活動范圍很廣,工人們也很有經驗,將電線一直拉到外面的葡萄園裡,架起臨時燈架。
丁嘉洛和西門雄都幫忙阿佳妮做酒去了,蘇長青則和胡笳蹓躂到葡萄園裡散步。聊了這三年的生活。
“其實我想來巴黎學習已經有段時間,當時關於我們的負面傳言也不勝其擾,所以走時有點負氣,就沒和你打招呼。”
胡笳已經很坦然,一點也沒有遮掩的意思:“當時我們分手時間不長,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分手?
她連分手這詞都順口說了。
蘇長青可沒認為兩人之間存在分手。
對同一件事,兩人的理解和感受顯然是不一樣的,蘇長青認為那是一段還沒開始的戀情,而胡笳則可能當作初戀了。
關系平平淡淡,招呼都沒打一聲,能算確定了戀情嗎?
這不好說,對胡笳來說蘇長青整天去人藝找她,拍《公主的決斷》每天去現場陪著,那就是追求。
而且前後也有大半年,大家都看著呢,怎麽能算沒事?
何況還牽了手呢。
至於負面傳言,蘇長青壓根就沒注意,而胡笳顯然比較上心。
“我太麻木了,考慮不周,所以這些年拍電影也從不觸碰感情題材。”
蘇長青給自己找了個大台階。
何止不觸碰感情題材,他這幾年拍的電影裡沒有出現絲毫愛情的味道,這個有目共睹。
過去的已經過去, 胡笳說她在巴黎一邊繼續舞台劇實踐,一邊攻讀了戲劇學碩士,剛畢業沒多久。
“聽起來過得快樂而充實,接下去什麽打算?”
“當然是回國,我出來就是半工半讀完成進修的,現在畢業了當然回去。”
真是個上進的孩子,不過以她的家庭狀況,不需要半工半讀吧?
蘇長青從沒聽她提起過想出國讀書的事,看來互相的了解真的很膚淺。
另外胡笳的那些狐朋狗友恐怕沒想到她有一天會回國,不然也不至於對蘇長青信口雌黃,故意令他難堪。
這是個好機會,蘇長青趁勢說了:“你也是的,怎麽會搞到沒錢讀書,當時你投資四維九十多萬,現在已經兩千多萬了。”
當時這些錢蘇長青算她投資了《太平號》,佔比不小,票房分了不少。
陽光下胡笳側過頭仰望蘇長青,盯著他看了許久:“我當時沒說是投資四維的。”
她當時的確沒說是投資,把錢扔下就遠走法國了。
“當時我說是。”
“沒人逼你非掏出這麽多錢。”
“作人一是一二是二。”
胡笳看著他淡淡地笑:“既然你這麽說,那咱們回國後再好好算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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