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佳妮穿了一件真絲白底繡滿綠色幸運草的短裙,看上去生機盎然。
明知是瞎扯,可她灰藍色的眼眸有意無意瞟著,蘇長青也不由不配合。
於是胸中的小鹿開始瞎撞。
這什麽意思,不會真有文件要簽吧?
那……可就太掃興了。
應該是沒有的,合作協議前天就簽完了,即便真有也沒必要非趕在出發前簽,回國三五天就再來了,法國人辦事哪有這麽急的。
蘇長青心裡明白有貓膩,可還是配合了,甚至沒問要簽什麽文件,這就是心照不宣了。
配合如此默契,阿佳妮顯得很高興,但目光再也沒和蘇長青接觸。
這小花招顯然不是預謀的,不然這些天有的是機會,或許只是生物鍾轉到了這一刻,理智突然瓦解了,於是張嘴就撒了個謊。
蘇長青的道德自我完善之路早已千瘡百孔,現在又走到了岔路口,往左還是往右?
無論什麽狀況,婉拒還是來得及的,只要說一聲有什麽事過幾天再說,這事基本就此打住,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類似問題。
婉拒?
憑什麽?
阿佳妮美豔無匹,年齡雖然是大姐姐級的,但比蘇長青重生那年的徐晴還要小,與范爺一樣大,依然嬌嫩得像一支怒放的大麗花,婉拒還是男人嗎?
“當年亞當都沒能拒絕那顆熟透的蘋果,我算老幾,難道我比西方人的祖宗還厲害?”
蘇長青顯然還沒那麽厲害,心裡也很明白以自己的尿性拒絕了一定後悔:“已經劣跡斑斑了還裝什麽蒜,敢拒絕法蘭西第一美女的青睞,誰給的矯情和勇氣?”
關鍵時刻最能暴露底色,改邪歸正純屬癡心妄想,這輩子恐怕和德藝雙馨徹底無緣了。
除非就此金盆洗手再也不沾花惹草,甚至某一天剃度成為弘二法師。
如果說這一刻蘇長青心中還是閃過了一絲遺憾,不知道有沒人相信。
算了,另辟蹊徑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家裡終於就剩他們兩個人了,各端著杯咖啡相對微笑。
這特麽就是墮落。
“我們還有文件需要簽字嗎?”
阿佳妮沒接話,突然問:“你想看看凱旋門嗎?”
看凱旋門?
這……不會是暗語吧?
不過巴黎雄獅凱旋門就位於香榭麗舍大街的西端盡頭,距離阿佳妮家不遠,別想得太歪了。
“看看是可以的,大家到巴黎不都……”
“跟我來。”
說著阿佳妮牽起蘇長青的手,直奔她的臥室。
她的家很大,恐怕佔了這層樓的一小半,去她的臥室要經過一條長廊,沒開燈有點昏暗。
阿佳妮的手柔軟溫潤,緊緊握著蘇長青,仿佛有電流傳來,經手臂傳入督脈,直通腰腎。
也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以前怎麽沒感覺酥麻呢?
真是人騷出怪事,什麽都能刺激荷爾蒙。
他們不約而同在最暗處停了下來。
阿佳妮呼吸有點重。
受萬有引力影響,兩人自然而然熱吻在一起。
阿佳妮變得灼熱,紅唇香滑軟糯,蘇長青沒一會就迷失了。
“不是要看凱旋門麽?”
她突然又掙脫了,帶著蘇長青進了房間。
對,要看看凱旋門。
阿佳妮的臥室很大,溫和的乳白色調,法式洛可可裝修,精美豪華,和她本人一樣香噴噴的。
不香噴噴的,哪能算法國女人。
阿佳妮拉著蘇長青來到落地窗前,指著遠處的:“那就是凱旋門。”
朝陽下的一片紅瓦屋頂中有個白點,勉強能看出是個拱門。
我去,原來真不是暗語,在她的臥室居然真的能看到真的凱旋門。
蘇長青心不在焉極目遠眺:“沒我想象的大,有點小。”
凱旋門是拿破侖修的,名為凱旋自然是一座迎接出征軍隊凱旋的大門,是現今世界上最大最有名的一座圓拱門。
阿佳妮偎依在他懷裡:“站在床頭看的話,會更清晰些。”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上床看。
上了床就下不來了,接下去兩小時蘇長青很忙,南征北戰一再凱旋。
而且他發現不用站在床頭,趴在床上一抬頭也能遠眺凱旋門。
果然名不虛傳,一座好門,比想象的還美好。
阿佳妮是個很奇妙的人,多看些她的電影就會察覺,十幾歲到現在,每隔十年相貌就會發生較大改變,甚至判若兩人,但都依然絕美。
之前看《著魔》,驚歎她身體的曼妙,今日實體勘察,果然不同凡響,似乎絲毫都未改變。
阿佳妮枕著自己手臂側臥看著蘇長青,原本就富有表現力的眼睛中充滿柔情與癡迷:“知道我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您嗎?”
蘇長青累得心如止水:“第一眼看到我?”
阿佳妮輕輕踢了他一下:“是戛納您陪我在走廊上透氣那天。”
“這就讓你感動了?”
“其實我面對的玻璃是反光的,可以看到您開門看到我,然後松了口氣的表情。”
蘇長青當然還記得,《入殮師》在戛納首播,阿佳妮看到一半跑出去了,當時還以為她觸景生情受了刺激。
“您的電影感動了我,可那畢竟是創作的作品,當看到您在背後是表情時,我知道您是一個真正內心充滿愛和關懷的人。”
這好像有點過度解讀了, 蘇長青當時更擔心她不喜歡那電影的題材,看得受不了跑出去,所以看到人無恙才松了口氣。
“看來你是發現了我自己都很懷疑的美好。”
“您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這話有些狂熱,阿佳妮說著又獻上紅唇,兩人再次擁吻滾在一起。
鬼混有時候也挺累的。
下午兩點,阿佳妮的飛機再次起飛,這次是飛往北京。
因為一路向東北,經極地到遠東,兩小時後就飛入黑暗。
三人起飛後逗睡了會,這時醒了,柳雨菲看著外面的黑暗輕聲哼唱:“繁榮落盡一身憔悴在風裡,回首時無情也無雨,明月小樓孤獨無人訴情衷……”
這是《八月桂花香》,在威尼斯飛巴黎的途中,蘇長青半夢半醒間耳邊還響起過這首歌。
“你唱什麽呢?”
“《八月桂花香》啊。”
“為什麽唱這個?”
“不為什麽,腦子裡突然就響起這首歌了。”
https://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