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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怪的史詩》三 各自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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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在科裡馬村待的時間不長,也沒等入夜就告辭離開了。
 就在艾倫離開後半個月左右,傳奇牧師莉迪亞帶著一隊數百人的卓爾,翻越北邊無數的山脈,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村子中。
 “我的同胞們,歡迎來到科裡馬村,以後你們不用再擔驚受怕地生活了,幽夜的恩澤將庇佑你們。”
 看到又多出來的數百名同伴,泰德毫不掩飾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一邊吩咐手下幫大家收拾行李,一邊用和煦的語氣安撫大家。
 一群初來怎到的卓爾、不對,現在應該叫棄暗投明的黑暗精靈,彼此眼神中多少有些彷徨,也有些許的不安,大家眼神中充滿了警惕。雖然,在來的路上莉迪亞已經做過很多的思想工作,也將他們未來的生活描繪了一番,但是長期在卓爾城邦中的經歷,讓他們很難產生安全感,也很難對其他的陌生人產生信任。
 把這些看在眼中的泰德,心中泛起一絲苦意,他能想象這群新來的同伴們,曾經的生活是什麽樣子,因為他們這一群人在此定居初始,彼此間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有很大的心防。
 不過他也相信,只要給這群新同伴們一點時間,他們應該會有所改變的。畢竟,每一位能堅持信仰幽暗少女的卓爾,性格深處總是善良而期望關愛的。
 把一切安頓好後,泰德才有了跟莉迪亞單獨相處的機會,彼此開始交流這段時間的遭遇。
 “波恩城那邊的防備越來越嚴厲了,我們很多的同伴在逃亡過程中,被卓爾的衛隊給抓住,生死未仆。”
 雖然帶回來了將近五百的同伴,但是從這些同伴的交流中,莉迪亞獲得的消息很不友好。
 “我在想,是不是暫時停止撤離信眾的行動,等到卓爾的防衛松懈以後,再重新啟動。”
 “嗯……這方面以你的意見為主,畢竟你才是最了解前方問題的,我支持你的意見。”
 泰德點點投,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旁人都以為,泰德這一行人暫居碎石灘,是因為他們想要保證隊伍中孩童的身體健康,可實際上他們真正的目標,卻是波恩城、寒風崗這片區域的卓爾隊伍中,還一直潛伏著的幽暗信徒們。
 寒風崗中大部分的幽暗信徒,都隨著泰德他們的起義,而遷移到了碎石灘中,可仍有不少的信眾,因為各種原因繼續逗留在城中;至於波恩城中的信眾,更是有不小的數量,因為寒風崗暴動的關系,讓波恩城對底層民眾與戰士監視控制更嚴密,

所以想要逃離卓爾的控制,需要更縝密的籌劃,與更多的時間。
 當然,這裡還少不了從地底陸續遷徙上來的族群中,隱匿其中的信眾。
 對莉迪亞來說,每一位幽暗少女的信徒,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因為在無數年與蛛後的較量中,幽暗少女總數處於劣勢,而究其原因還是少女的信眾太少,讓祂遲遲無法晉升更高的神位。
 而作為少女的布道者,莉迪亞的最大使命就是傳布少女的理念,並保護少女的信眾不被卓爾殘害。
 “不過,我擔心我們村子人口的增長,會不會引起西邊的綠皮們反感,還有更強烈的敵對意識?”
 泰德作為鎮守者,他把自己定位為族群的守護者,雖然支持莉迪亞的行動,但是更考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村落安全。
 “如今綠皮的首領艾倫,又吞並了東邊的阿吉納加部族,實力更加強大,真要動手對付我們的話,我沒有把握能保護村子、同胞們的安全。”
 “凡事不用那麽悲觀,我的朋友,女神在天上庇佑著我們呢!”
 莉迪亞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你眼中的地精首領,是對我們族群充滿敵意的存在,可是我從他的內心中,感受到了強大的野心與追求,也看到了他對我們族群平等以待的態度。”
 “或許,他的敵意只是一種偽裝。你知道嗎?我們送去綠湖鎮的孩子們,所感受到的卻是來自地精友善而溫馨的善待。”
 “雖然我還無法看清迷霧背後的真實,但是我相信只要對方依舊與橡木陣營保持良好的關系,只要我們能繼續營救更多的族人,那麽我們的安危便有著足夠的保障。”
 “我們在這裡駐留的最大目標如果實現,那麽就算是面對熊地精的部族,我們自保至少是沒有問題的!!”
 “不管在什麽地方,實力才是唯一有效的自保手段。”
 “這個我承認。”
 對於實力的認識,泰德並不比莉迪亞弱。
 “不管怎麽說,我們當前最重要的,就是維持現有的和平關系。”
 “對了,半個月前熊地精首領獨自一個人來過我們村子裡。”
 “是嗎?他來做什麽?”
 “他跟我說,想要修築一條連同東邊那穆爾要塞與綠野平原的道路,看我們是否願意參與進來。”
 “這算是好事兒啊!!既能跟綠野部落緩和關系,同時也有利於我們村子的發展。”
 “可我擔心,這條道路如果修築完成以後,綠野部落出兵攻打我們村子,也會更便利。”
 “就算沒有這條道路,地精們要攻打……”
 都來到綠野平原的邊緣,不回族裡看看也不合適,艾倫在離開了科裡馬村後,便直接回到了綠湖鎮的家中。
 大地精萊娜難得看到艾倫的出現,不但沒有黏上來,反而直接走上二樓屬於自己的閨房中,一副不想跟艾倫有交流的意思。
 見到這一幕,艾倫也只能回以一聲苦笑,他能想象得到萊娜此時對他的怨憤情緒,這也是他在決定刺殺比萊爾時就已經想到的情況。
 不管萊娜的情緒如何,艾倫已經招呼城堡外的士兵,去叫鎮上的一乾高層過來開會。
 很快,快70歲的石生拄著一根拐杖,在特裡克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了艾倫的石堡中。在他們身後,是一張張艾倫熟悉、不熟悉的臉龐,老一代的人正在消逝,新一代的孩子們也正在茁壯成長起來。
 看到這一幕,艾倫多少有些感慨,就連自己的晚輩也都在老去,而自己卻要為他們送葬,只是想到這些艾倫就有些難受。
 怪不得傳奇強者們,越是活得久了,他們的心智就越冷漠,對待普通的智慧生物也更加殘忍與冷酷,只希望,自己到時候不會步入這些家夥的後塵,失去內心的堅持。
 “鎮上最近情況如何?”
 艾倫已經很少插手族中具體事務的管理與決策,只是偶爾會在大家議會的時候,詢問一下情況。
 “還好,今年的糧食又豐收了,比起上一季的糧食產量,今年每畝產出平均增長了50磅。”
 “剛剛結束的比武會,高、中、低階戰士的參與數量又有提升,而且我們這次還加入了6人的團體戰……”
 匯報概況的事情,是由特裡克來執行的,石生按照艾倫的吩咐,已經逐漸卸去了鎮長的職務,如今更多還是輔佐特裡克的工作,幫他查漏補缺。
 艾倫一邊凝神傾聽特裡克的匯報,一邊掃視著周圍的面孔,新老交替的現象在中層似乎並不明顯,此時能坐在艾倫面前長條會議桌上的面孔,許多都接近石生的歲數了。
 生物到了老年後,已經無法完成太多重體力、重精力的工作,雖然艾倫也承認年齡所帶來的經驗和歷練,可如果不給年輕地精們合適的歷練平台,他們也無法盡快地成長起來。
 在清洗阿吉納加部族原部族的中高層時,艾倫就已經察覺到該族的重大問題,那就是他們部族中高層中年紀超過50歲的成員,佔據了總數量的2/3還多,也就是一些需要面對危險與廝殺的職務上,年輕的面孔要少許多。
 地精精力與活力最旺盛的階段,一般從18歲左右開始,然後直到50歲以後,便開始走下坡路了。而因為生活環境、冒險經歷等因素影響,當荒野的土著們活到55-60歲時,他們的各項身體體征便會極速下滑衰老。
 當然,有許多的荒野土著們,甚至都活不到60歲這麽大的歲數,就已經逝去了。
 “鎮上高級學堂畢業的學生,大概有多少?”
 等各個部門的主管們一一匯報完情況後,艾倫隨口問了一句。
 “現在我們的高級學堂每年有畢業學生30名以上,這些年除去冒險戰死、失蹤的,共計有1300多名高級學堂畢業生。”
 雖然沒有想到,艾倫會問到這個問題,但是對鎮上情況了如指掌的特裡克,稍一停頓了一下,就給出了準確的答覆。
 “上次派去納西爾、那穆爾要塞中的兩隊一千多人裡,其中有兩百名成員,就是高級學堂的畢業生。”
 “我要在那穆爾要塞那邊建立一套學校體系,對所有未成年的地精進行教育,你們計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的老師,然後從畢業生裡給我抽調一部分出來。”
 對於教育的投入,艾倫從來沒有松懈過,自從了解到文明社會的知識傳承,絕大多數都是通過教育的方式進行後,他便決定在綠湖鎮中建立屬於他們族人的學堂。
 在人類奴隸菲利普的幫助下,艾倫建立了初級學堂,然後進過一系列的人才引進與培養,先後又開設了中級和高級學堂。也正是因為這些學習了知識,眼界大有不同的族人們辛勤經營著各自的工作,才讓綠野部族的發展如此迅速。
 被吞並的阿吉納加部族,他們的知識傳承就大不同,各個家族都把搜集到的只是當做自己家族的珍寶,除非自己家族的成員,或者被他們拉攏的人才,才能夠學習到有用的東西,其他的普通地精想要獲得知識,那可真的是難比登天。
 這也是一直以來,阿吉納加部族的各個階層、職務十分固化的主因。
 “好的。”
 特裡克低頭,把這件事情記在了隨身筆記上。
 “不過,我能問一下,那穆爾要塞那邊的未成年地精,大概有多少嗎?”
 “人數應該在3-4萬吧,不過我會分流一部分地精,到綠湖鎮和激流灣定居,到時候留在那穆爾要塞的孩子,估計會有2萬出頭吧。”
 艾倫想到這裡,抬頭對特裡克跟一眾地精們吩咐起來。
 “對了,你們也要做好準備,到時候分流過來的地精生活、居住問題,你們可都得把控好嘍。”
 “族長,我們不搬過去嗎?”
 底下,名為范安的矮地精主管,頗有些失望地問道。
 “搬去哪?”
 艾倫虎軀一震,提高了音量說道。
 “都給我記住嘍!!我們綠野部族的根兒在這裡,我們永遠也不會離開這片故土的!!”
 “想著搬家的,都去看看綠湖畔的墓群,問問那些為了部族犧牲的戰士英靈,他們答不答應!!”
 艾倫知道,有這樣想法的地精,不在少數。
 綠湖鎮的生活雖然還算優渥,但是偏僻的地理環境,還有相對惡劣的氣候,其實對於許多曾經外出遊歷、冒險,見識過外面精彩的族人們來說,這裡還是稍顯困頓了些。
 被艾倫一聲聲訓斥後,在場不少人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族長,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接下來要打通綠湖鎮與那穆爾要塞之間的道路啊?”
 為了打破眼前的冷場,特裡克趕緊插嘴進來,向艾倫請示著。
 聽到特裡克這句話,艾倫眼神中流露出意外之色,就連他自己其實也是在做出選擇後,才決定要投入人力開鑿道路的。可沒有想到,特裡克竟然提前便已經猜到了這點,看來這個剛剛三十出頭的鎮長人選,算是沒有選錯。
 “你倒是看得夠遠,不錯!”
 艾倫讚賞地誇了特裡克一句, 特裡克微微一笑後便沒有了其他表情,而與之相對而坐的石生,混濁的目光中精光一閃,隨後又暗淡了下去。
 “不錯,我卻是有這個打算。”
 “等到把納西爾要塞的人口,遷徙一部分到這邊之後,你們就要準備組織人手與資源,進行開拓道路的計劃了。”
 “在此之前,你們也得做好規劃,把路線給挑選好。”
 “族長,這樣龐大的工程,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夠成功的,而且未來變數太多,是不是從長計議啊?”
 一旁很久沒有發言的石生,突然主動發出了質疑來。
 “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沒有什麽從長計議的必要!”
 艾倫段然否決了石生的發言。
 “你們這是好日子過慣了,一個個都變得懶惰了!!”
 “我看啊,是有必要對你們這些主管、頭目們鞭策鞭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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