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草索性雙手環胸,“你關門弟子已經了,我打碎了你十個時熬製出來的中藥,現在就是想走,應該也沒機會走了吧?”
雖他心裡擔心薛蘭芳的情況,但在弟弟面前,還是不能落下面子的。
“你什麽?”一聽這話,林東方頓時著急了。
他從屋門口急匆匆跑過來,一眼就看到碎在地上的陶瓷藥罐。
藥罐裡的中藥已經散落一地,藥湯跟泥土混合在一起,空氣中充斥著有些刺鼻的中藥味道。
林東方緊鎖眉頭,先是看了一眼胸口被藥湯濕透的林百草,然後緊盯著關門弟子尚江宇厲聲質問道,“江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師父,這不怪我啊!”尚江宇很少見到師父有這麽嚴厲的時候,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林東方黑著臉追問,“我是在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聽師父的話,在藥房一直等著這服藥熬製結束,就端著過來找師父。沒想到剛一開門,這個老頭就撞到我身上,我一時沒拿穩,就——”
尚江宇不停地握拳松手,心裡懊惱的不校
他知道這服藥對師娘有多麽重要,現在打翻在地,重新熬製的話,還要再等十個時,那師娘今就喝不到藥了。
“林百草冷哼了聲,什麽老頭,我叫林百草,是你們副會長的親哥!”
“你先下去吧,記住以後不準這麽冒失了。”林東方歎了口氣,對著弟子擺了擺手。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無論怎麽訓斥,都不能讓這幅打翻在地的湯藥恢復如初。
歎了口氣,林東方的神色變得苦澀,蹲在地上將散落在地的藥罐碎片,一點一點撿起來,然後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是,師父。”尚江宇應了聲,下意識看向林百草,目光裡滿是疑惑。
他跟在林東方手下已經有三四年,還從來沒聽師父有什麽親兄弟。
不過現在仔細一看,這個年逾六十的老頭眉宇之間,倒還真的跟師父有那麽一點相像。
林百草抓到了尚江宇探究的目光,笑呵呵看過來,“怎麽,覺得我們長得不像麽?”
“不,不是,沒迎…”尚江宇窘迫地抓著頭髮緩解尷尬,匆忙走出了院子。
“我現在沒時間招待你們,要是想留在龍京玩幾,就讓江宇給你們安排幾間客房。要是不想住,現在離開也可以。”
收拾好藥罐碎片,林東方手撐膝蓋緩緩站起來,眼神黯淡著。
在這短短幾分鍾內,這個只有五十多歲的副會長,突然蒼老了許多。
林百草眯著眼睛,直言不諱問道,“你先告訴我,蘭芳她出什麽事了?”
剛剛是因為當著尚江宇的面,有些話他不好明。
但現在院子裡都是自家人,也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
“你……怎麽知道的?”林東方抬起頭來,目光有些躲閃。
“剛聽你關門弟子的,咳咳……”林百草咳嗽幾聲,伸手扶住了旁邊的石桌,“昏迷了五年時間,為什麽不往家裡傳個消息?”
林東方緩緩搖頭,神情有些落寞,“跟你,有什麽用嗎?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他一個華夏中醫藥協會的副會長都沒任何辦法,那僅僅只是東萊省省醫院院長的大哥,又會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你!”
林百草頓時啞口,一句話都不出來。
他誤會了林東方話裡的意思,以為林東方還在為當年兄弟倆爭搶薛蘭芳的事生悶氣。
當年他們年輕時,共同在醫學院求學,然後同時愛上了溫柔恬靜的薛蘭芳,最後決定公平競爭。
後來薛蘭芳選擇了林東方,林百草雖然心裡無比的失落,卻仍是誠摯的給與了祝福。
的確,當年薛蘭芳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做出選擇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跟他沒有了任何關系。
蘇成在一旁聽的糊裡糊塗的,就側著頭拉了拉史晨的衣袖,輕聲問道,“史晨,你知道不知道林叔和林叔,以及那個薛什麽芳是什麽關系?”
“我怎知道。”史晨搖了搖頭。
蘇成還以為史晨不想告訴他,“你不是跟林叔關系不錯嘛?”
史晨歎了口氣,下意識看了眼林百草,“我跟林老也不過認識十左右的時間,這些事當然不知道了。”
“那我父親應該知道。”蘇成砸吧砸吧嘴,便不再話。
在兩人話的時候,林百草拽著林東方的衣領回到房間裡。
史晨和蘇成相識一眼,擔心兩人會爭執起來,跟著走了進去。
雖這些年來很少聯系,可畢竟是親生兄弟,再怎樣都不能傷了和氣。
林東方頹廢坐在凳子上,完全沒有剛剛初次見面時候那一副副會長的模樣。
林百草搬著凳子坐在林東方面前,捋著胡子問道,“吧,到底是怎麽回事,蘭芳她現在怎麽了?”
“癱瘓,臨近植物人。”林東方垂眉搖頭,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
“也就是,你的關門弟子,沒有騙我?”
林百草深吸一口氣,聽到年輕時曾經摯愛的人落到這幅下場,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怎麽知道他跟你的什麽?”林東方整理了下長袍,作勢就要起身,“我現在沒時間跟你這些廢話,你把我熬好的湯藥打翻,我要去重新熬製一份。你要是想知道什麽,等明再跟你解釋。”
看了一眼已經黑下來的色,林東方起身向著房間外面走去。
每的湯藥是必須的,但凡斷掉一,就會有生命危險。
哪怕現在熬藥已經有些來不及,但他還是要爭取一下。
“等下,帶我們過去看看!”
見到弟弟這幅著急的模樣,林百草也不加阻攔,衝史晨和蘇成擺了擺手,三人一起跟上了林東方的步伐。
從四合院出來,拐個彎,就到了一處山下的村落鄭
這裡跟蘇立本居住的環境沒什麽區別,在村子後面的山上種植著不少草藥,左側還有處人工製造的池塘,裡面喂養著魚類和烏龜。
林東方的腳步非常匆忙,路上遇到一些協會的工作人員,都是點頭敷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