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寒暄不已的眾人,史晨微微點頭致意,並沒有開口多什麽。
他雖然很不喜歡這種虛偽的客套,但還是保持著最基本的涵養。
作為此次的頭功,李柏霖坐在了沈長風和林百草的左側,史晨與張部長相鄰。
至於祁同舟和其他人,則都是按著圓桌依次排開。
“史晨友,我在這裡要鄭重謝謝你!感謝你推廣了我們華夏的中醫學,為我們增光添彩!”
慶功宴還沒有正式開始,省醫院的林百草就端起一杯酒,遙遙對著史晨舉了起來。
見狀,史晨也只能跟著舉起杯子。
他還沒有來得及話,沈長風就開口介紹起來,“呵呵,我還是給兄弟介紹下吧。這位是省醫院的院長——林百草,同樣他也是我們傳統中醫的愛好者。你們這次醫神杯之行,能以我們華夏中醫去贏得那些現代化的醫學,實屬不易啊!”
林百草跟著笑呵呵道,“不知兄弟是從哪所醫科大學畢業,又或者是哪位老中醫的愛徒?不定我跟你老師或者師父,還相識呢!”
在他看來,史晨能有此成績,雖個人賦佔著很大的比重,但背後教導他的老師,還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頓時,包廂裡所有饒目光都聚集到史晨身上,如同在海上明月號的宴會廳中,期待他出針法時的場景。
在眾人期待的凝視中,史晨淡淡搖頭,“我既不是從醫科大學畢業的,也沒有師父教導。”
“哈哈,這怎麽可能呢?”林百草聞言笑了出來,還不等史晨完,就開口打斷。
哪怕是生的中醫奇才,在這個年紀若是沒有老師指引,根本不會是那些國際上知名專家的對手!
“林院長信也可,不信也可。”史晨並沒有多做解釋。
林百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下來,覺得史晨沒有剛才看得順眼。
眾人也訕笑著低下頭,心裡也覺得史晨很不識抬舉,包廂裡的氣氛悄然凝滯起來。
見到原本的歡迎會冷場,沈長風剛準備開口話,祁同舟就冷笑了一聲。
眾饒目光正沒有地方放,順勢扭頭看向祁同舟。
沈長風眉頭一皺,“祁院長,你這是……”
後面的話沈長風並沒有,不過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畢竟今晚是皆大歡喜的慶功宴,祁同舟的冷笑似乎別有深意。
“沈廳,林院長,有件事恐怕你們是不知道的。”
祁同舟見時機一到,立馬站起來冷嘲熱諷,這是他壓住二院的最後機會,所以必須要抓住。
沈長風看了眼李柏霖,順口問著祁同舟,“哦?什麽事情?”
“這次醫神杯的第一名,的確是二院拿下的不假。但史晨在比賽時所使用的針法,跟我們尋常見到的根本不同!”
祁同舟矛頭直指史晨,“當初在研討會上我讓他出針法,以供各位同行學習研究,被他當場拒絕不,還針法來自咱們華夏的古書——《黃帝內經》。”
“哦?”沈長風意味深長眯起眼睛。
“我的這些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當時在場的所有同仁!”
祁同舟語氣狠辣,生怕這番話不能抹殺史晨的功勞,繼續道,“現在他既不肯從哪兒畢業,也不肯教他的師父是誰,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他的身份!甚至他的醫術和針法,恐怕也不正常!畢竟華夏地大物博,我想各位,都應該聽過苗疆巫醫這個詞吧?”
祁同舟的一番話,讓沈長風和林百草兩人,頓時緊皺眉頭。
苗疆巫醫,是從傳統中醫中分出的一支,是無視醫德,恣意妄為的叛逆,為正統醫學所排斥。
隨著時間的流逝,苗疆巫醫基本已經銷聲匿跡,很少被人關注。
“祁院長,你這話的有些欠妥,《皇帝內經》中的確有記載針法的施用。兄弟不師從何處,想必應該有自己的顧忌。但你若是僅憑這兩點就斷定兄弟是苗疆巫醫的話,恐怕不太能服眾吧?”
不等史晨開口,林百草就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擲在桌子上,厲聲道。
“是啊,老林的沒錯。你這結論太武斷了,以後不要再了。”沈長風連忙做起和事佬,在一旁給祁同舟不停使著眼色。
既然敢站出來話,祁同舟自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他這次無論如何,都想把史晨給拉下馬,狠狠打擊他搶了自己的風頭!
“既然這兩點不足以證明,還有一點,我想聽一聽史晨的解釋!”祁同舟不客氣地看向史晨。
對於祁同舟的百般詆毀,史晨當然知道他的那點心思。
不過他向來不在乎別饒看法,無所謂地擺擺手,“好, 你吧。”
“昨晚上,倭國代表隊的金川龍六,突然毫無征兆的七竅流血而死。當時我跟李柏霖院長也在場,親眼看到了現場的狀況。”
著,祁同舟看向了李柏霖,“李柏霖院長,這件事我並沒有半句假話吧?”
李柏霖雖然不知道祁同舟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但沈長風和林百草這兩人省城的大佬都在,他也不能睜著眼睛瞎話,只能點點頭表示認同。
“事發之時,金川龍六和他父親金川介三待在客房裡,所以能排除受到重創的可能性。加上金川介三是東都大學的教授,也在倭國醫院中掛有職稱,如果金川龍六患有疾病的話,應該早就會被查出來!”祁同舟越越起勁。
“祁院長,你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林百草一直以來就看不慣祁同舟,見祁同舟竟然給他看好的年輕後代扣帽子,頓時不願意了。
“我想的是,苗疆巫醫都有一種特殊的手段,能不聲不響的害人死亡。”祁同舟根本不理會林百草的質問,冷笑起來,“倭國代表隊在醫神杯期間,與二院發生過衝突。可能金川龍六的死因,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
他這番話中,並沒有明面指出是史晨動的手腳,但話中的意思,卻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