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是捅了馬蜂窩,頓時引發了蔣文濤和李菊生兩饒怒火。
“你憑什麽它是假的!你有什麽證據?”
蔣文濤憤然起身,死死盯著史晨。
史晨輕笑著,“我沒有證據,但我就是知道它是假的。”
在他的眼睛裡,這幅字連一丁點靈光都沒有,根本不像經歷了兩百多年的樣子。
“你夠了!”
李菊生突然拍案而起,“你沒有半點古董字畫的知識,也敢斷言這幅字是假的,簡直荒下之大謬!”
“我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可是我卻有同類型的字畫,兩相比較,不難得出結論。”史晨淡淡道。
“你有字畫又怎麽樣?”李菊生冷笑道,“如果拿兩幅字畫對比,就能看出誰真誰假,那還要鑒寶專家幹什麽?”
“老李,你先別話。”
出乎預料,候顯孺突然製止他,轉而對史晨道,“史晨,你是通過對比得出的結論,那你是用哪幅字畫和它對比?”
身為考古研究員的直覺告訴他,這事,並沒有這麽簡單。
“就是這幅畫。”
史晨終於從取出了那卷畫,放在茶幾上道,“這也是我用來送給陸叔叔的見面禮。”
“也送給我?”
陸朝陽神色有些尷尬,張了張嘴卻沒話。
“有趣,我送字,你就送畫,你我的字是假的,那我可不可以你的畫也是假的啊?”
蔣文濤一臉戲謔。
“我的畫不是假的。”史晨篤定地道。
剛完沒三秒,候顯孺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幅畫,好像是仿的。”
“仿的,那就是假的咯。”
李菊生頓時來了精神,湊上去仔細檢查了了番,然後抬頭看著史晨嗤笑起來,“子,你這幅松江山水圖,百分之百仿品,還是幾十年前畫的,線條極其粗糙,連一百塊都不值。”
“哈哈,果然什麽都不懂,地攤貨也敢拿出來送人,你這是把陸叔叔也當成和你一樣的蠢貨麽?”
蔣文濤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誰不是呢,拿幅假畫招搖撞騙,還有臉文濤的字帖是假的,簡直不知羞恥!”
李菊生冷笑道。
“哼!連真假都搞不清楚,也敢胡襖,可笑我還差點信了。”
陸朝陽冷哼一聲,臉色很不好看。
如果不是看在陸思語的面子上,他絕對馬上叫史晨滾蛋。
“某些人,都到了這步,竟然還有臉留在這裡,換作是我,早就沒臉見人了。”
蔣文濤陰陽怪氣地道。
“蔣文濤,這裡是我家,史晨是我男朋友,他走不走管你屁事!”
陸思語終於被惹怒了,冷聲罵道。
“你給我閉嘴!”
陸朝陽喝止住他,指著史晨痛心疾首地道,“你你找男朋友,找誰不好,偏偏要找一個騙子,以後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得給人家數錢。”
“爸你聽我,史晨不是騙子!”陸思語一臉苦笑。
“他就是騙子!”
蔣文濤惱羞成怒。
“誰我是騙子?”史晨風輕雲淡地道。
“你拿了副假畫送禮,還你不是騙子?”蔣文濤氣得翻白眼。
“誰告訴你們這畫是假的?”
史晨不急不緩地指著畫面的一角,“左下角畫心邊緣,那裡微微有點翹角,紙張也是一分為二的,難道你們沒看見?”
陸朝陽等人頓時一愣,候顯孺飛快用指甲在左下角的邊緣扣了扣,頓時露出一點翹角,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果然是兩張紙,上面比較新,下面的很舊,已經氧化,這……這幅畫竟是蒙在原畫上的一層紙,真正的原畫其實還在下面!!”
候顯孺震驚地看向史晨。
“沒錯,你們看到的,根本不是原畫,下面才是。”
史晨眼裡充滿自信,他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的。
幾十年前,華夏大地風波四起,因為某種不可的原因,很多文物都被銷毀。
這幅畫的主人,大概是某個書畫愛好者,為了保護它,故意在上面蒙上一層紙,自己畫了一幅畫,用來掩人耳目。
昨晚史晨第一次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哪怕以他微弱的鑒賞能力,也看得出來這幅畫並不高明。
但是,就是這麽爛的畫,卻發出很強的靈光,他覺得這事肯定有蹊蹺。
結果上網一查,查到一種叫畫中畫的東西,跟這幅畫的情況很像。
於是,他就心地用指甲在畫心邊緣扣了扣,果然發現了上下兩層的紙張。
毫無疑問,這是典型的畫中畫。
用上面的劣質畫,來掩蓋下面的原畫。
而能讓人費盡心思也要掩蓋的原畫,絕大部分都不會是凡品。
所以,史晨話一出口,頓時讓陸朝陽幾人大為震動。
幾人心裡隱隱帶著激動,仿佛即將要發掘什麽了不得的寶貝。
“史晨,這幅畫,我們可以揭下來嗎?”候顯孺急切地詢問。
“當然,我本來就打算送給陸叔叔,只要他願意,我不反對。”
史晨聳了聳肩。
“真送給我!”
陸朝陽聲音有些發抖,內心仍然不敢相信。
蔣文濤和李菊生張大嘴巴,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敢情這子送的東西還真另有玄機?
陸朝陽和候顯孺商量了一陣, 覺得事關重大,還是請一位重量級專家來比較保險。
於是,候顯孺親自打電話請人,看得出來,他對這幅畫非常在意。
沒過多久,一位穿著工作服,挎著背包,面色紅潤,留著長須的老者來到陸家。
“夏館長,你怎麽來了?”
李菊生一看到老頭,立刻恭敬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這人正是他的上級,禹市博物館的館長。
夏館長衝他點點頭,掃視著房間,很快便發現茶幾上的松江山水圖,一臉熱切地走上去,“就是這幅圖嗎?”
“沒錯,夏館長,我和老侯不敢隨意動手,只能請動你老人家……”
候顯孺一邊交代情況,一邊將陸朝陽介紹給他。
雙方商量了一陣,將山水圖拿到書房裡,立刻開始揭畫。
“史晨,這幅畫真是什麽名畫?”
等幾人都進了書房之後,只剩下史晨和陸思語留在客廳,陸思語突然開口問道。
史晨坐下喝了口茶,笑了笑,“你猜。”